美蝶被拉入一个黏糊糊的怀抱,拼命挣扎反而越陷越深。
她放弃挣扎,不管身后恶心的东西是人、是鬼,她都要弄死他。
“你不想要妖丹了?”
沈佳艺声音含混嘶哑,仿佛糖果融化后糊在嗓子眼儿,从夹缝中挤出几个字。
“沈佳艺?”
美蝶用巧劲儿推开沈佳艺,转身见她浑身宛如冰川融化,“滴滴答答”落一地黏腻腻的东西。
“你去引两个男人进来,其他不用你管。”
沈佳艺没想到那杯茶效果这般霸道,要去她半条命不说,身体无法恢复成原来状态。
烟花之地,贪嗔痴最多,吸收没有破坏快,她隔着距离吸收人类散发出的情绪,速度太慢。
“我老祖妖丹在何处?”
美蝶趁沈佳艺身受重伤,用法术困住她,逼问妖丹所在之处。
“你想知道啊!”沈佳艺没有挣扎,“去引两个男人上来,我就告诉你。”
“你在我这儿没有信誉度!”
美蝶狠狠打沈佳艺一顿,她硬是一个字不肯说。
“你这些三脚猫的法术,对我没有任何伤害,还不如省省力气。”
沈佳艺不痛不痒坐在地上,眼眸暗自流转,美蝶看过来,立刻被摄住,躯体僵硬地给她解绑,任由对方吸取负面情绪,幻化成一个样貌中上的女子。
“你伤不了我,何必苦苦挣扎?”
她抬手拍拍美蝶脸颊,留下黏腻拉丝的液体。
沈佳艺叫人送来一桶热水澡,美美洗净粘液,换上彩衣去找递给她茶的女人。
她存活上万年,从未遇见任何能给她致命伤害的人。
那女人活着每一天,宛如悬在她头顶的刀,随时有掉下来的风险。
沈佳艺换张脸重新出现在濮阳日雅间,发现只有他一人饮酒作乐。
她坐在濮阳日身边,一杯接一杯给他倒酒。
濮阳日与美蝶不同,他看似万事不留心,实则心志坚定,极难控制。
他身边女娘来了又走,整个牡丹楼的人都过来溜一圈,带着赏银心满意足地离开。
沈佳艺留到最后,终于找机会与醉了的濮阳日对视,成功拿下无踪观观主。
“呵呵!”
“好一个天下第一道士!”
“也不过尔尔!”
她拉着濮阳日起身往外走,路过刚才待的屋子,美蝶依旧无法动弹,此时却有两个男人闯入房间,正准备对毫无反抗之力的她上下其手。
“答应永远不离开彩云坊……我便救你!”
沈佳艺给美蝶传音,得到一个铿锵有力的“滚!”
呵呵!
她半撑着濮阳日离开,回到自己房间,准备吸取他身上负面情绪。
两百多年的半妖凤凰,堆积起来的负面情绪对沈佳艺而言是大补之物。
“嗯?”
沈佳艺趴在濮阳日身上,一顿猛吸,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
妖兽血脉流淌着好斗的基因,堆积时间长,负面情绪会更多。
濮阳日生活在人群中,各种污糟事儿经历过不少,他怎么可能全无负面情绪?
哪怕修佛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六根清净。
“你吸够了没有?”
花语白冰冷剑锋落在沈佳艺颈边,濮阳日睁开眼眸,清明干净,全无醉意。
“沈娘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濮阳日拿出几张符篆封住沈佳艺,从床上起身,整整衣装,似笑非笑看着她。
“你没喝醉!”
沈佳艺无视颈部利刃,直勾勾盯着濮阳日,眼眸慢慢变成灰色,整个人似乎变成一团雾气。
若不是濮阳日用符篆封住,她此时能瞬间散开逃跑。
“我诶~”濮阳日点点鼻尖儿,“什么美酒没喝过,区区几壶酒就想灌醉我?”
濮阳日身体摇晃两下,走到花语白身边,靠着他等人。
“这是什么东西?”
静观走进来看到一团黑灰色雾气,观之不祥。
“这不是个东西!”
濮阳日是懂怎么骂人的。
人形雾气翻滚的厉害,隐隐要冲破符篆束缚。
“你们抓到人了吗?”
孟昭昭、兔二娘扶着披着斗篷的美蝶,身后跟着君九烨。
那间房里两个男人,未等君九烨出手,被两个女人揍得鼻青脸肿,从后窗扔出牡丹楼。
“算是吧!”
抓是抓到了,但是不是人,不确定,再看看。
孟昭昭见黑灰色雾气要挣脱符篆束缚,直接拿出一把砸过去,把它贴成人形符篆。
“倒也用不了这么多!”
花语白忍不住开口,往日冰冷眼眸中隐隐不舍。
“昭昭啊!”濮阳日双手捂着胸口,“你若有多的符篆可以卖给我,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应付这么个东西。”
这个动作旁人做起来可能会油腻、做作、娘唧唧……他硬是用颜值撑住了。
“沈佳艺从你们房间出来之后受了伤……所有法术、刀枪剑戟类冷兵器都无法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美蝶将知道信息都告诉他们,她恨不能让沈佳艺立刻魂飞魄散。
她回想起刚才经历的一切,恨不能杀了那两个男人泄愤。
“昭昭,你去试试!”
君九烨轻轻推孟昭昭一把,她深吸一口气,使用天赋法术,净化灵力。
刚才被符篆困住,却不痛不痒的沈佳艺,孟昭昭灵力刚打过去,她宛如掉入油锅,死命挣扎。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可以伤害我?”
沈佳艺如野兽般嘶吼,孟昭昭反问她美蝶老祖妖丹在哪儿?
“放我走!”
“我就告诉你们妖丹在哪里!”
她疼得像被拖上岸的鱼,噼里啪啦拍打、折腾。
“建议你直接给我!”孟昭昭眼睛闪过一道金光,“如果我来拿,你会比现在痛苦十倍不止。”
“你试试看!”
沈佳艺根本不怕,大不了吞掉这女人,躲在哪个不知名的山里消化几百年再出来。
“好叭!”
孟昭昭用净化灵力包裹整个身体,伸入黑灰色雾气中拿出拳头大小的妖丹。
反观准备吞掉孟昭昭的黑灰色雾气,纯净、新鲜的净化灵气伤害性极强,沈佳艺人形都散了。
“你到底是谁?”灰雾不死心想要碰触孟昭昭,“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灰雾凝结成细丝线,试图勾住孟昭昭的脚,君九烨抱起她往后退,直到丝线崩得笔直,再不能寸进半分。
“郎君,它是那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