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真的不能请静观为我小儿子启蒙吗?”
包云英不死心,高芳气得转头不理二儿媳,招呼大儿媳赶紧包包子。
“二婶,静观师父是我的老师,不是我的奴隶。”
孟昭昭依旧笑着,眼神却很冷,说话变得比较尖锐。
“昭昭,你就替二婶……”
“你还干不干活?”高芳忍无可忍,“不干活儿滚出去!”
她好不容易求回来入族谱的人,再让老二家的给气走,再想请回来,昭昭绝不会答应。
别看昭昭现在笑着说话,脾气有多硬,从她当初宁愿除族也不肯退一步就能看出来。
老二家的眼瞎吗?
老头子为请孟昭昭回来,提前退下村长职位。
这事儿本身不太光彩,最后再达不到目的,回头能让老二休了包云英。
“婆母,我不舒服!先出去了!”
包云英常年不在婆母手底下生活,自认为以后都用不着婆母,扭身离开厨房。
她与孟昭昭擦肩而过,还小小撞一下,宣泄心中不满。
不过就是个童生,有什么了不起?
“你这个……”
“高阿奶,咱别动气!”孟昭昭洗手过来帮忙,“这馅料儿可真香啊!”
孟昭昭挽起袖子帮忙,高芳不好在外人面前骂二儿媳,索性顺着她的话往下走。
大儿媳-夏静全程没插话,她也想给儿子找名师。
可名师收徒不仅束脩高,也要看孩子天分如何?
孟家村老族长家孩子读书最好,也没考出几个童生,更何况她男人憨厚老实,自小不爱读书,反而喜欢干活儿。
老二家那几个还不如老大家,好歹夏静几个孩子很少让她操心,干活都是一把好手。
包云英想让静观免费给她儿子启蒙。
人长得不怎么样,想得倒是挺美。
孟昭昭虽然许久不进厨房,但前世今生几十年,有些东西是刻进骨子的习惯,包几个包子就熟练了。
三人有说有笑,很快包子上笼屉,又做豆腐脑。
包子出笼那一刻,蒸气升腾,香气四溢,瞬间弥漫整个厨房。
“走!开饭了!”
高芳被孟昭昭哄得高兴,端着包子往屋里走。
大家分宾主落座,包云英拉着脸,孟正业敲敲烟袋锅,她才低下头不敢摆脸色。
包子白嫩嫩,皮薄馅足,轻轻一咬,猪肉包肉质鲜嫩,肥而不腻,配上爽脆大葱,口感层次丰富;韭菜鸡蛋包清新爽口,馅料鲜美。
孟昭昭、兔二娘喜欢韭菜鸡蛋,君九烨、濮阳日喜荤,吃得都很满意。
“昭昭,你看明天入族谱,行不行?”
吃完饭,孟宝安询问孟昭昭意见。
老族长那边大清早就派人来问,安排孟昭昭入族谱,越早越好。
“可以!”
孟昭昭拿出二十两银子推到孟宝安面前。
“宝安叔,我不太懂规矩,您看这二十两够吗?”
“如果不够,我回县城再让人送过来。”
她不太懂重新入族谱是个什么流程,按照五娘的话说,带上银子,总归没有错。
“不不不不不!”
孟宝安把银子退回来,哭笑不得看着孟昭昭真挚的脸。
“傻丫头!”他无奈轻笑,“重新入族谱,不需要你花钱啊!”
难怪给昭昭送信,她没回信,反而捐十两银子回来。
这傻孩子是在谁那儿听说,重新入族谱要花这么多钱?
包云英盯着两个银元宝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孟昭昭,好有钱!
这下更加坚定要培养出一个读书人,以后就有源源不断的银子入账。
“哦!”
孟昭昭还是把银子推了回去。
“宝安叔,我听说这次疫情,全靠族中祠堂庇佑我们。
这银子若用不到入族谱中,那就用来修缮祠堂,给祖先们一处更好的栖息地,也算我作为小辈尽的一点绵薄之力。
请宝安叔就不要推辞了!”
孟昭昭话说得真诚漂亮,孟宝安叹息一声收下来。
时疫来临,许多人家在祠堂生活、避难,哪怕再小心,还是造成一定损伤,需要修缮。
孟宝安想着等村里稳定下来,再筹集银子修缮祠堂,没想到孟昭昭捐赠二十两,直接解决问题。
“昭昭,等修缮完成,宝安叔一定给你找个好砖位刻名字!”
“好!”孟昭昭笑着应承,“多谢宝安叔!”
“昭昭啊!”
高芳见大儿子谈完正事,她压低声音问孟昭昭。
“外面笼子里关着的是成精的黄鼠狼?”
“是!”
得到孟昭昭肯定回答,高芳不安舔舔唇。
“那怎么办啊!”高芳愁得皱眉,“你知道,我们农村都尽量不碰黄鼠狼,可也不想让它再回来。”
“如果你们都是这个意思,我让二娘帮忙把黄鼠狼送回山上,再在村周围设下阵法,以后道行低的妖精就进不来了。”
孟昭昭打算吃完饭就去干,濮阳日请的工匠会来量房子大小。
她还在纠结,要不要盖二层小楼?
“那道行高的妖精就不管了吗?”
包云英立刻跳出来反问,涉及自身安全,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孟昭昭。
“二婶,道行高的大妖,很少愿意和凡人接触,尤其是普通村落。”
孟昭昭委婉告诉包云英,以孟家村的整体情况,真招不来什么大妖。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闭嘴!”
孟正业轻喝一声,同时瞪一眼二儿子。
他被老婆子约束不能说话,二儿媳在那“叭叭”起来没完,烦不烦?
“老村长、高阿奶,我们先出去转转,看看设什么阵法比较好?”
孟昭昭不想和包云英多浪费口舌,告辞先离开。
“我来提!”
兔二娘想提笼子,静观抢先一步。
“你不错嘛!”兔二娘拍拍他,“很有眼力见儿!”
“快走吧!”
静观眼眸闪过戏谑,低声在兔二娘耳边说两个字,吓得她不自觉加速,瞬间不见踪影。
“静观师父,您对二娘手下留情啊!”
孟昭昭提纯血脉之后,耳力日增,说一句“千里耳”也不为过。
静观师父是出家人。
为什么回来变这么多?
这是要破戒的意思?
“放心!”
静观赶紧去追害羞兔子,他就是逗一逗,没想到她跑得是真快。
“哈!”濮阳日冷笑,“和尚玩儿的可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