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闷热的天气仿佛无时不刻扰乱着整颗躁动的心。其实心里也没有多少底,每天都担心高考的滑铁卢或者其他。
“听说这次F的保送名额只有两位呢……唉,其实我也挺想考F大的,不过太远了,还是留在K市比较好,K市的K大虽然比F大逊色一点,不过也算名校啦……”咬着笔杆碎碎念,完全没有理会身旁给我教题的陆野。
“那就留在K市,怎么舒服怎么来……啧,别咬笔。”他拿下我的笔杆,淡淡地说。
我的目光移向他,慢慢开口,“你也会留在K市吗?”
他把我揽在怀里,“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我窝在他温暖结实的怀里,脸隔着衣服贴在他的胸膛,“真的……很喜欢你……陆野。”
他低头亲亲我的额头,声音低沉宠溺,“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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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那天,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道路上站满了交警疏通交通。我坐在陆野的车里惴惴然,手心冒起了汗来。他转过头,用右手拉住我的左手,十指相扣,微微一笑,
“加油,相信自己。”
我迎接上他炙热的目光,心底仿佛燃起了一股强烈的安心与自信。
门口站满了考生们的家长,他们的眼底满是无尽的期盼,孩子的一生在此刻将要得到转折与改变。
陆野送我到门口,抚摸过我的脸颊,眼底温柔无比,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我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子,低低地说,
“一定要等我,等我带来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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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门英语终于结束,考试一路下来,不算很简单但也不算很难,总之算是得心应手,没有出现很大的困难。
从考场出来,感觉心情清爽无比,真想下一刻就把这份快乐与他分享。我在校外急忙地寻找他的身影,但始终没有找到。
他没有等我吗……
傻傻地站了两个小时,打了几通电话,无人接听。
一颗心渐渐冷下来,失望的情绪随之翻涌上来。或许……他真的是有事情呢?就这么安慰着自己,独自回了家。
第一天,没有电话没有短信。
第二天,没有电话没有短信。
第三天,没有电话没有短信。
第四天,手机那头是机械的女音,告诉我这已经是一个空号。
第五天,实在忍无可忍,一个人凭借着记忆找到了他家,得到的消息却是他搬走了。大脑“轰”地一声炸开来,一瞬间的空白,四肢冰凉且肌肉僵硬。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只感觉灵魂仿佛是失了一般的空洞。
我不愿意相信他就这么离开了,我依旧等着他,等一个不敢确定的未来。
直到我在老家接到了我的录取通知书——F大的录取通知书。
我捏着通知书愣了半晌,仿佛呼吸顿时困难起来。手指冰凉且没有知觉。然后疯了一样地翻箱倒柜,找到了那张唯一的合照,再狠狠地将它揉皱捏在手心里,含着泪水把它扔掉。我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撕心裂肺的感觉无不让我感到绝望。
陆野啊陆野,你真的就这么狠心吗?你真的对我一点也不留恋吗?换了号码、搬了地址、就连最后一点见面的机会也不给我,是你口口声声要跟着我留在K市,可你却让我离开这里,前往F市。我那么爱你,你也说着多么爱我,可这些都是假的吗?都是骗我的吗?都是你曾经的满口谎言吗?我不懂你对我究竟是否像你说的那样,不知道你说过的情话是否属实,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做错让你这样对我避之不及。
我找不到你了,你也不要我了。
手腕上的玛瑙闪闪发光,却又像炙热的火苗燃烧着我的皮肤。
陆野,我们就这么不欢而散,一刀两断。
(so回忆就这么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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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前方的曙光开辟出一条宽阔坦荡的道路,就像指引着在过去记忆力迷途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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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力地睁开眼睛,全身上下的酸麻让我从梦中迅速清醒过来。
一双手臂从我的后背绕过来,有力地环住我,将我的背部贴向他的胸膛。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气息。
“宝贝,早安。”
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下巴靠在我的肩窝处,嘴唇亲吻我的耳垂。
疯了。
昨晚我大概是疯了。
我支起上半身,欲离开他的怀抱,他的手臂一用力,又把我禁锢在他的怀里。他把我压在床上,一个跨步将我完完全全地锁在他的掌控中。
他眼底充斥着无尽的狂热,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额前凌乱的刘海让他整个人增加了些许痞气。
他猛地低下头,吻住了我。鼻尖是炙热的呼吸,周围是他散发的男性气息。
许久才离开,缓缓地与我拉开距离,两人的唇角牵出一条淫靡的银丝。
他喘着粗气,深深地看着我,薄唇轻启:“一一,别离开我,我爱你……”
心像狠狠地被剜了一刀,我露出凄惨的笑容:“怎么?两年前说得还不够多吗?这三个字也没什么用吧?你未免也太自私了,爱走就走,爱留就留……算了,你自便吧。”
“不……不是的一一……不是这样的……”他无措地看着我,方才的痞气消失殆尽,“原、原谅我好吗?两年前是我错了……我……我不该这样丢下你……可是我……可我……”
最受不了他这副无辜的模样,就好像他一点也没有错,什么错误罪过都不是他做的。
“行了!”我打断他,“能不能别摆出这副样子来?你想告诉我,这都不是你的错吗?难道是你被迫离开,但你其实也曾努力寻找我的踪迹?……哈哈真是太可笑,明明我才是被欺骗、被抛弃的那一方,凭什么你却可怜得想要得到我的原谅!”
说到后面,我的怒气愈加强烈,同时又涌起一股悲凉。
“陆野,你家境好,就算没有分手,我们也是不可能的。”
感情真是一种让人害怕的东西,明明痛恨却又痛苦着。
“对、对不起……对不起……”他不停地道歉,那个孤冷高傲的陆野不见了。他紧紧地搂住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错了……我错了……”他的语调里带着些许哽咽,“一一我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我一直都这么深爱着你,就算我离开的这两年,我也每天都爱着你……每晚你都会在我的梦里出现,可是我却抓不住你……睡醒后又是一场无尽孤独的梦……”他说话已经不能完整地表达,“我从那个地方逃了出来,疯狂地寻找你的踪迹……当我再次看到你站在学校里走廊里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爱你,又怕你恨我……不是故意要跟踪你的……我太爱你了……一一……不要再让你离开了……不可能了……”
他好像已经神志不清了,说着什么胡言乱语。
脖颈处濡湿一片,他的泪水源源不断。
我空洞地听着他说我听不懂的话,只觉真希望这是一场梦……
可,他回来了,心里那处被他撕开的口子正慢慢地愈合着……
这是我不曾察觉的,也是我很久之后,回想起这一段时光,心酸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