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下人来报说白飞羽带着丹药回来了。“还好,没有让大师兄看见我躺了三天!没有让大师兄看到我被皇后她们欺负!”小云雀对李长风说。
正说着,白飞羽走了进来,随他进来的还有一个虎头虎脑的年轻人和他的随从。“虎子,你来啦!”小云雀开心得跳了起来。
“是啊是啊,大师兄终于答应带我出来啦!他让我来陪陪你!”“虎子也长大了!”李长风笑着拍了拍虎子的肩。
“你说等我长大了就让我到你的军中报到的,我来啦!小笨鸟,姐夫,你们可好?”“为什么我还是小笨鸟,他倒成了姐夫?”小云雀嘟起小嘴摆出个生气的样子。
“因为他能给我好处,你不能!”虎子理直气壮地说,“可是我可以让他把给你的好处全部收回!”“好的,师姐,我叫你什么都可以!”“对,你听我的,我听夫人的,所以你也要听我夫人的!”
“夫人?我回去几天,她成你夫人了?”白飞羽惊讶地问到。“夫人,饭菜准备好了,我们吃饭吧!”子聪在外面喊着。
“夫人?李长风,你给我说清楚了!”白飞羽看着小云雀挽起的发髻,华丽的衣裙,一下子全明白了,他猛地一拳打在李长风脸上,把李长风打倒在地,还上去踹了他一脚。
“大师兄!”小云雀赶紧上前拉着他,“不要打他,是我愿意的!”“虎子出去!关门!谁都不许进来!”白飞羽怒吼一声,吓得虎子和大黄赶紧跑。
他们关上门,问门口的子健:“大师兄不会打死我姐夫吧?”“怎么会!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能把饭倒掉?”子健很有经验,当初他就是把人家的生米煮成了熟饭,还有了小饭,被他丈人暴打了一顿,最后鼻青脸肿地进了洞房。
李长风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白飞羽还想上去打,被小云雀死死拉住,“大师兄,你不要打他,是我愿意的!”“你愿意也不行!”白飞羽心疼地看着小云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你,你怎么可以趁我不在就欺负我小师妹,她还小,她都不懂,她愿意你也不可以那么随便对她!她那么喜欢你……”他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小云雀也哭了起来,“不是的大师兄,不怪他,不是趁你不在,是那天他母妃的忌日,我看他太难过了,就、就……是我主动的,跟他没有关系!”“小云雀!”“小师妹!”李长风和白飞羽同时叫出来。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不知羞耻,说出‘主动’这样的话!”白飞羽痛心地对小云雀说,小云雀听到“不知羞耻”这四个字,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
她跪在白飞羽面前,哭着说:“是的,我是,就是我不知羞耻,就是我主动勾引他的,对,就是勾引,我终于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了,你不要打他,我不许你打他,他是我的男人!”
李长风赶紧上去抱着她,“不是的,不是的,是我欺负了她,是我的错,大师兄打我吧,不要对小云雀说这样的话,求你了!”李长风抬头用哀求的语气说:“是我的错,我会负责的,我会娶她的,我马上就娶她,我要让她做我唯一的妻子!”
看着哭泣的小云雀,白飞羽长叹一声,“小师妹,我说过,无论你作出怎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好吧,我不说你了!”
他伸手扶起小云雀,“我就知道你心软,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他,为了他你什么都可以做,可是,你不要忘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你不要忘记你的母亲留给你的遗言——她叫你不要重蹈她的覆辙!”
听到“母亲”二字,小云雀哭得更伤心了,李长风从来只知道她没有父母,却没有听她说过她父母的事,他很疑惑地看着他们俩。
“你不知道她父母的事?”白飞羽问,李长风摇摇头。“唉,这真是孽缘啊!小师妹,你没有告诉他吗?你都不告诉他就跟他做了夫妻,那如果他负了你,你是不是要像你母亲那样?”
“我不告诉他是因为我不想以此来要挟他,我想过了,如果他负我,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我现在终于能明白母亲的选择了!”
“不可以!”白飞羽又急又气,他拉他们坐下,“李长风,我作为她的大师兄,作为她同族的哥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虽然现在说已经迟了。”白飞羽把鸟族的族规和小云雀母亲的遗言说了,李长风听得呆住了。
“小师妹,你说你不想以此要挟他,那如果他负你,你是自尽还是亲手杀了他?你不告诉他,就是说你准备自己解决,选择自尽吧!”小云雀没有说话,低下了头。
“小云雀,不可以自尽,如果我真的负你,你一定要杀了我!”李长风抓住小云雀的手说,“答应我,不要自尽!”“应该是你答应她,不要负她!”白飞羽愤怒地说。
“我当然不会负她,无论有没有这条族规,所以她不告诉我也是可以的!她不告诉我,无名无分就愿意跟着我,是因为她爱我,信我,我又怎能负她!”李长风动情地说。
“好,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果有一天你负她,虽然我杀了你也救不了她,但我还是一定会亲手杀了你!记住!”“我记住了!如果她死了,我自然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和必要!”他流着泪说。
白飞羽长叹一声回过头去,打开门,走出去,一转身已经不见人影。只剩小云雀和李长风两人泪流满面地站在那里。
之后的皇家别苑宴会,她是以侍妾的身份去的。她的出现,吸引了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尤其是李长风那几个兄弟,他们现在才发现李长风竟然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妾室。
初为人妇的小云雀比以前更美了,在她原来的清纯脱俗中又多了风情万种,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李长风皱着眉咬着牙,用凌厉的眼神地扫视了他的兄弟们,他们才稍稍收敛了一下,但还是不停地用眼角偷瞄,连皇帝都在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这个美女。
李长风既自豪又生气,只好紧紧握住小云雀的手,心中暗想:“再也不带她参加这样的宴会了!哪儿都不去,她只能在我府中给我看!”
“哥哥!”一声娇滴滴的呼唤打断了李长风的胡思乱想,叫他的是安宁公主,静妃死后,安宁公主就到了太后身边服侍,前几日柳嬷嬷去看安宁公主,跟她说了很多小云雀的事,让她在太后面前说说好话。
“哥哥,这就是嫂子吗?小云雀?”“是的!”李长风笑着说,“你好,我是安宁!”“你好,我是小云雀!”两个同龄的小姑娘一见如故。
她们俩正拉着手说话,太后到了。众人行礼后,太后叫了小云雀过去,她拉着小云雀的手,看了又看,“你叫小云雀?”“回太后娘娘的话,是的”小云雀按照柳嬷嬷教的来回答。
“你今年多大了?”“回太后娘娘,十六了!”“十六岁,正是花儿一样的年华啊!这么漂亮的一朵花,怎么就喜欢风儿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呢?”太后一向喜欢静妃,爱屋及乌,也很喜欢李长风。
“来,你给皇祖母说说,你喜欢我们老二什么?”“嗯,我也不知道!”小云雀笑着低下了头,一脸娇羞的样子,下面的皇子们看得眼都直了。
“不知道啊,那你还跟着他干嘛?不如换一个?你看我的这些孙儿个个都长得好看,你换一个,你说要哪一个,都可以,不要做老二的侍妾了,哀家说了算,让你做其他皇子的正妃!你挑!”
“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你看,哪一个长得最好看?”太后摆出非要她回答不可的架势,小云雀又笑了,她抬头看了李长风一眼,又马上低下了头,然后伸出手指头,指着李长风,低着头,红着脸,小声说:“他!”
“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连李长风也笑了起来,小云雀羞得满脸通红,更添几分娇媚。太后笑得直不起身子,“好好好!你连正妃都不做,就要他对不?”
“嗯”小云雀红着脸点点头,咬着唇,含着笑,手指绞着衣角,连李长风都看呆了,心中暗道:“我的小云雀实在太美太可爱了!”
可是他一转眼,看到太子和三皇子那色迷迷的眼光,就气得想要去把他们的眼珠子挖下来,“我的女人,你们只能看看,羡慕一下!”
“老二过来!”太后笑着招李长风过去,“小媳妇还给你,她只愿意跟着你,没办法了,你领回去好好疼啊!”“谢太后!”李长风伸手过去牵小云雀的手。
“小云雀啊,如果他以后惹你生气了,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原谅他一回吧!”太后把小云雀的手放到李长风的手上。
“好的!”小云雀笑着轻声回答,她已经忘了所谓的规矩礼数,只把眼前的这个别人眼中至尊无上的太后看作一个慈祥的祖母。
太后目送她们两人走回他们的座位,笑着对皇后说:“皇后啊,风儿的这个妾室长得可真好看啊!性子也单纯,人家一个姑娘家无亲无故的在这里,怪可怜的!
何况风儿多年都是一个人过,身边也没个人陪着,好不容易他肯放个人在房里伺候着,你就不要拿那些宫里的死规矩去管着她了,你是她的正经婆婆,当年你的正经婆婆我,可是从来没有为难过你的!”
皇后挤出一脸的假笑,“哟,母后那是错怪儿媳了,儿媳从来没有为难过她,她的正主儿是我家侄女,我只不过是替她管教一下底下的妾室而已!”
“正主儿?俪影?听说风儿不喜欢她,也难怪,都还没过门呢,就管起妾室来了,什么时候轮到她管?宫中女子嫉妒是大罪!宫里那几个成年的皇子谁不是一屋的侍妾,就风儿没有,就是因为你管着!”
太后越说越气,直接指着俪影骂,吓得俪影赶紧出来跪下,“太后娘娘,俪影不敢!俪影什么都没有做!俪影与二殿下定亲多年,一直都没有完婚,现在我的三年母孝也已经守完了,还请太后做主!”
“做主?我做什么主?是风儿不喜欢你,你什么时候让风儿满意了,我再为你做主吧!但在此之前,你老老实实地呆着,不要去为难风儿的妾,男人想纳谁做妾,想纳多少个妾,不归正妻管!何况你还不是正妻!一点规矩都没有,诚郡王也不知道是怎么教的女儿!”
太后瞪了诚郡王一眼,诚郡王赶紧低头。太后不喜欢皇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这次太后这般护着二皇子的侍妾,公然挑战皇后和她的母家,确实是令人有些惊讶。
连皇帝都发声了:“母后不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风儿想要什么女人做妾,他自己做主就是了!纳个妾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皇后尴尬地陪着笑了一笑,李长风的嘴角也露出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笑。为了不露痕迹地让太后知道这些,他可没少做事情。
小云雀不大能理解她们在说什么,只是这左一个右一个的“妾”,听得她很不自在,一脸的落寞。
李长风看出她的不开心,拿了一颗葡萄,喂到她嘴里,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不用管别人怎么说,在我的眼中心中宫中府中,你都是我唯一的妻!现在太后发话了,没有人敢欺负你了!只是这样而已!”
小云雀这才低头笑了。看到他们小声说笑,而自己却刚刚被太后斥责了一顿,俪影气得眼泪直流,“李长风,我一定要得到你!即使是死,我也要死在你的身边!”她咬牙切齿地盯着小云雀,“你就笑吧,我一定要你永远笑不出来!”
小郡王已经因丹药案被远调边疆,也没有人提议让小云雀来表演骑射,也没有惊马的事情发生了,只是照往年旧例,又让李长风出了一回风头。晚上也没有在外府过夜也没有现在那么多事情发生,一切都简单了很多。
之后是崀山剿匪。白飞羽、虎子主仆、小云雀和他一起出征,因为准备充分,并没有现在那么壮烈,他们大获全胜,回来一样是封王上朝开府册封侧妃。
然后就是朝堂斗争,过去的他比现在心狠手辣多了,他很快就联合晋王,以诚郡王对崀山匪情知情不报,居心叵测企图引皇子过去借刀杀人为由,参了他一本。
李长风又收买了诚郡王身边的人和崀山的守丞出来作证,夸大其词,没有真凭实据就栽赃,没有证据就假造,总之,不择手段,只为扳倒诚郡王。
皇帝在丹药下毒一案中已经对诚郡王起了疑心,或者说皇帝一直想整诚郡王,只是需要一个借口,最终,刑部交由宁王李长风掌管,他只掌管内政司,手上的兵马也被晋王分走了一半。
他更是由郡王降为侯,而且不得世袭。诚侯没有了一半实力,皇后和太子没有了一半底气,宫中也没有人敢欺负小云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