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雀,你不要走嘛,留在这里陪我玩!”安宁公主朝李长风眨眨眼,回头拉着小云雀的手,摇着。“你也是要嫁人离开这里的呀,我也不能一直陪着你!”小云雀并没有掉进他们兄妹的“陷阱”。
“我不嫁人!嫁了人就没有自由没有快乐了!除非是像我哥哥这么好的人!可是我又不能嫁给他!小云雀,你嫁给他吧!”安宁公主又兜回去了。“可是安宁公主,嫁不嫁人是你能说了算的吗?就像长风哥哥,娶谁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小云雀不敢看李长风,但她能感受到李长风的炽热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安宁公主却低下了头,沉默着。小云雀握着她的手对她说:“要不,你跟我回苍澜谷吧,那里没有人能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好啊!”安宁公主冲口而出,可她马上又觉得不对,“这,这……”安宁公主回头看着她哥哥。
李长风看着她们俩,笑了笑说:“不许拐走我妹妹!你们要走了,我也跟着去!”小云雀不说话了,心里想:“你能走吗?”“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跟着去,你不要想再丢下我!”李长风笑着对小云雀说,小云雀低头不语。安宁公主看着他们,想到自己未卜的前途,也黯然神伤。
花朝节到了,在京城,这是个很热闹的节日,是春天的节日。皇后娘娘果然设宴请宫中各人到皇家别苑踏青。还特别下帖子到沧海宫,请小云雀和白飞羽参加,现在大家似乎都默认小云雀是沧海宫中人了。
本来李长风不想她去,他不想让那么多男人看见她,但是她自己很想去,她听安宁公主说这个郊外的皇家别苑很美,有山有湖有草地。“苍澜谷也是这样一个地方!”她呆在宫里好多天了,觉得有点闷气。
“让她去吧,总不能永远不让她跟宫里的人接触,起码要让她会分清会应付坏人!”白飞羽说。李长风听了这句话心中暗喜:“这是同意把小云雀留在这里的意思吗?”不过李长风已经下定决心,就算打死他,他都不会再让小云雀离开。
到了那天,男人们骑着马,小云雀陪安宁公主坐着马车,来到了皇家别苑,静妃照例是不参加这些活动的,自从六年前她与皇帝决裂,她就不再参加任何皇家聚会,不再见皇帝。别苑果然是个很美的地方,青山绿水,还有很大的一片草地,草地上还有野花。
小云雀最喜欢野花了,她摘了好多,编了两个花环,跟安宁公主一人戴了一个在头上,几乎把在场所有男人的眼光都吸引过去了,李长风照例是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把那些粘在小云雀身上的眼珠子都挖下来。
这种场合,小云雀一出现,就会让男人注目,让女人嫉恨,因为她的美与宫中的女人完全不同,美得脱俗清新,美得灿烂纯洁,而她自己却浑然不觉,只是天真无邪地笑着……
宴会在草地上举行,草地上搭了帐子,皇子皇妃、公主驸马们坐在帐子里,成年皇子里只有李长风还没有娶妻,他就让小云雀坐在他旁边,像其他皇子皇妃那样坐着,看得俪影火冒三丈,但是皇后之前再三叮嘱她要忍住,要大度,她只好忍。
皇帝皇后来了,大家站起来行礼,“大家坐下来喝酒,聊天!”皇帝今天的兴致很高,他看着他的皇子公主们,最大的太子二十三了,已经儿女成群,最小的皇子才刚满月,一群孩子在远处追逐打闹,有他的孙子孙女,也有他的小儿女,他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他觉得是他服用多年的丹药的功劳。
连多年不肯娶妻纳妾的二皇子身边也坐了一个女孩,应该是侍妾吧,虽然看不清面貌,但远远看去也是婀娜多姿的,“老二这小子,终于想通了?”皇帝笑着对皇后说。
“白天师带来的小师妹!皇上见过的呀!”“哦,是她,差点认不出了,今天是很漂亮!”“听说还没有许人家呢,不如给皇上收了?”“不要不要,老子怎能跟儿子抢,叫人听了笑话,哈哈哈!”这个皇帝其实并不十分好美色,他只是通过生儿育女来证明自己还没有老而已。
不远处还有马匹和箭靶,每年的别苑聚会,都是皇帝考察皇子们和将士们骑射的时候,每年都是李长风和他的骠骑营兄弟拔得头筹。
宴会开始,因为是在户外,大家都很轻松。皇后向俪影使了个眼色,俪影别别扭扭地拿着酒杯,走到李长风和小云雀前面,先是对李长风行了礼,因为越来越讨厌她,虽然在众人面前,李长风还是连个正眼都不想给她。
小云雀是害怕了,她扯着李长风的袖子,往他身后缩了一下,李长风回头握住她的手,给她个温暖的眼神。看得俪影火都要把帐子烧掉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想到皇后说的话,只好咬着牙,挤出一丝微笑,“云妹妹,那天在御花园是我的嬷嬷不小心,误伤了妹妹,我已经把她打了一顿赶走了!”
那天回家后,他父亲确实是把她的嬷嬷打了一顿板子,还要赶走,她拼命求情,以死相逼才留下了她。这个李嬷嬷从小伺候俪影,在俪影的母亲死后,李嬷嬷就是母亲一样的存在。“这样没有脑子的只会教坏主子的奴才留在身边只会闯祸,迟早害死你!”诚郡王生气地说。
她不敢反驳,因为这件事真是激怒了太子和皇后,一定要找个人来负责,他们只好推了俪影出来认罪,而俪影这边就只好推嬷嬷出来顶罪了,看着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李嬷嬷,现在的俪影更恨小云雀了。
此时俪影拿着酒杯继续说:“我本来应该登门谢罪,但是二殿下又严令我不许踏进沧海宫……”“那就不必了!郡主自己喝吧!”李长风不耐烦地说,他觉得他握着的小云雀的手在微微发抖,他希望这个女人赶紧走开,想起小云雀那双又红又肿的小手,他真的想再找人打那个嬷嬷一顿。
“云妹妹不喝我的酒吗?那就是不原谅我了?是皇后叫我来赔罪的,云妹妹好歹给皇后一点面子吧!”李长风和小云雀看向皇后,看见皇后确实在看着他们,“好吧,我代她喝!小云雀不喜欢喝这些,她只喝果子酒,我们自己带过来了!”
李长风回头笑着看着小云雀,小云雀也对他报以温柔一笑,因为怕小云雀不喜欢吃宴会上的东西,静妃命人准备了一个食盒带着去。
“现在母妃只喜欢她了!”安宁公主都有点吃醋了,“公主您忍着点,您也看过小云雀不在时你哥哥的样子,先帮他把小媳妇骗到手再说!”柳嬷嬷偷偷跟她说。“也对!”安宁的性格很好,也很爱哥哥。
李长风接过俪影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好了,郡主请回吧!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的人,尤其是她!”李长风冷冷地说,看都不她一眼。俪影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但又不好发作,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咬着牙,盯着他们。
皇后没有听见这些,见到酒也喝了,就想着可以了,也继续喝酒说笑了。李长风和小云雀旁若无人地低声说笑,俪影气得眼泪直流。她身旁的哥哥拍了拍她的手,“别生气,妹妹,等下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