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珠惊讶之下,终于止住了哭泣,讷讷点头后,羞涩拎着两把斧头的离开了。
柳织锦预测接下来的柳清酒或许会发飙,他还是早些撤退的好,便随意的找了个借口,匆匆追黎明珠去了。
柳清酒走到矮几旁,扶起倾倒的凳子,慢慢悠悠地坐下来,等着听晏卿离如何打发她:“卿离可要坐下说?”
晏卿离看着这一室狼藉,颇为头疼:“是明珠唐突了姑娘,今夜先委屈姑娘暂居——”
“叫我酒酒。”
晏卿离皱眉。
柳清酒笑道:“要么叫我酒酒,要么叫姐姐,你选一个吧!”
幼时,净雪生的玉雪可爱,大院里常有年长的女孩子为了引起他的主意,故意的欺负他,净雪人小又胆怯,常常因为抵抗不过,躲起来偷偷的哭。
那个时候,柳清酒也是欺负他的坏女孩之一,直到她在阁楼的小窗边,瞧见了躲在梧桐树枝丫间哭着向‘大树’诉说心事的净雪,才明白了原来她们无意间的行为,给他带来了那么大的痛苦。
自那之后,柳清酒再也没有欺负过净雪,而是换着花样的给他买好吃的,送小礼物,送漂亮衣服,并且为了他,不惜和欺负净雪的女孩们也是她的昔日好友、玩伴们翻脸,大打出手。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净雪不再害怕她,甚至还会很可爱的,奶声奶气的喊她酒酒,直到长大之后,他才在长辈的训诫下,羞怯的喊她‘姐姐’。
晏卿离理解不了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刚理好的思绪和说辞,被她短短一句话摧毁的支离破碎。
他嗤笑一声:“怎么,那个净雪便是这么唤你的?”
话音落地,他的笑容也冷在嘴角:“可我一早便说过,我不是他,你认错了。我或许与你那位净雪容貌多有相似,可也仅止于此,除此之外,你对我一无所知。”
大好的日光透过破碎的窗棂照射进来,洒在朱红色的地板上,亮晶晶的像是一道银河般横亘在他们之间。
柳清酒缓缓站起身,跨过那条银河,一步步走近他,柔弱无骨般依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他修长的腰背,绯色的红唇一点点靠近他的耳边,呢喃道:“是么?你对我也不了解啊!”
晏卿离的耳朵瞬间红透。
“卿离,你看,我这三番两次的同你亲热,也不曾见过你真正推拒,那是不是代表,你也已对我一见钟情了呢?”
她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像只小兽般轻轻蹭来蹭去,温热的唇畔若有似无的擦过他的颈侧,这般的撩拨但凡是个男人就受不了。
晏卿离自然也是男人。
背光处,晏卿离的眸色愈渐加深,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在柳清酒惊讶的目光中,猛地低下头含住了她柔嫩如花瓣般香甜的嘴唇,肆意舔吻啃噬:“柳清酒,我不是好人,自然也不会是你的良人。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我成全你!”
一把将柳清酒打横抱起,踢开一路的障碍,轻轻地将她推到在一片狼藉的床榻上。
地位轮换中,柳清酒有一瞬间的失神,这小子是疯了么,即使重活一世也不该这么不自爱,这么堕落吧?
晏卿离眸光缓缓下移,柳清酒沿着他的目光一看,原来因为方才与黎明珠的打斗,她的领口已经松了,此时胸前的大片雪白正若隐若现的暴露在晏卿离眼前。
柳清酒微微蹙眉,不知道减肥能不能把这两坨肉也减下去?
她分神的空当里,晏卿离温热的唇一路沿着她天鹅般优美的颈项落在她胸前,柳清酒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猛地抵住晏卿离的靠近,忍无可忍道:“晏卿离,你恶不恶心啊!”
那么大的两团肉,他难道不觉得恶心么?!竟然还能下嘴亲,他牛!他赢了!
晏卿离攥住她推拒的手腕,一手按在她头顶,另一手稍一用力便扯开了她松垮的衣带,哑着嗓子道:“终于知道害怕了?”
“害怕你妈啊!老娘是恶心的想吐!”
晏卿离被气得眼前发黑,这个女人能在这么旖旎暧昧的氛围中脏话不断,也着实是天赋异禀。
随着衣带渐宽,柳清酒在日光下白的发光的躯体也一点点暴露在晏卿离眼中,圆润莹白的肩头上水粉色的衣带,被晏卿离猛地扯了下来!
红色的床寝,白衣雪肤的美人,黑色的发丝铺了一床,晏卿离几乎看呆了,初见时,她一身红衣英姿飒爽,一把弯刀震慑了无数人,再见时,她露出了倾国倾城的迤逦容颜轻易的便夺去了他的神魂,而此刻此景,她美的简直在逼他成魔!
是啊!他们两人到了这般境地,都是她逼得!
温热的唇贴上了她不知抹了什么颜料的脸颊,与她亲密无间的交颈相缠:“你脸上的肌肤也当如你身上这般白皙滑嫩吧...”
说着,他便一口咬在她裸露的肩头上,亲吻、啃咬,像是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吃入腹般的急切。
柳清酒用力的想要挣脱他的钳制:“晏卿离,你特么的还是不是男人,女人都没你这么饥渴,你——唔!”
唇齿交缠的瞬间,柳清酒狠狠地闭上了双眼,妈的,这么美好的场景...要不是顾及晏卿离的清白,她一定翻身把他给上了!
“唔!”唇瓣上传来的一阵刺痛,晏卿离猛地松开了柳清酒的双手,唇角一串鲜红的血溢出...
柳清酒趁机跳起来,慌忙将散落的衣衫胡乱拢在身上,心虚的对那个阴沉沉的瞪着她的男人笑道:“那个,你等等...我听明珠说,你们这个时代,男子要出嫁,是要有婚书,还要三媒六聘的,不然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嫁过来之后也会被人说三道四,不会幸福的。”
晏卿离又被气笑了,什么东西,学话都学不会,他冲她勾勾手,勾唇一笑道:“我不怕,过来!”
柳清酒笑的讨好:“你不怕,我还心疼呢!”
她伸出手,用指尖仔仔细细的将晏卿离唇角的血渍揩去:“哎呀,我一时情急,好像咬的有些深了,疼不疼啊?”
晏卿离攥住她作妖的手:“哼,疼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让我咬回来?”
柳清酒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说:“也行。”
晏卿离:“......”
这个傻子!
柳清酒:“但是你只能咬回来,不能做别的啊!”
晏卿离理都没理她,下了床,整好衣冠,扭头就要走,柳清酒伸出白皙的手腕扯住他衣角说:“我是不是能留下了?!”
“留下!”
他绝不能把这个妖孽放出去祸害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