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哈打也打不过晏卿离,只能趁着他伤心欲绝没有防备自己,干脆一掌将晏卿离劈晕,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再做打算。
背着晏卿离,李哈一路上都在想着,大当家的不是将柳姑娘锁了起来,还着沈慕白布了人手看守她。
可他才不过进了趟城的功夫,他们俩怎么就一死一重伤了?
在去沈府的一路上,李哈都在想着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沈慕白!
李哈猛地停下了脚步,只能是沈慕白釜底抽薪,害了柳姑娘,大当家的才会这么被动!
将将想到这一点,正要折返另一条路的李哈便遇到了沈慕白的人马堵截。
打头的是沈慕白的心腹何川:“李副将,大当家的可是受伤了?”
李哈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几步,“大当家的无事,你们快快带路,我有要事与世子爷相商。”
何川却伸出手,道:“李副将一路劳累,不如将大当家的交给我来照看?”
李哈握紧了手里的刀,他们这个时候与晏卿离撕破脸,可是有了必胜的把握?
“不必!”
话音未落,李哈便朝着何川砸过去一枚暗器。
那枚暗器在落地的瞬间便爆出大量的烟雾,何川生怕那烟雾有毒,只匆匆掩了口鼻,没敢再冲过去追。
李哈带着重伤的晏卿离,狼狈的躲避过纳兰绪与沈慕白的追兵,好不容易在约定的地点遇到了从幽州城里撤离的其他人马。
“大当家的怎么了?”
李哈来不及解释,只问他们城中情况如何。
“城里纳兰绪与离王殿下留下的兵马都不算多,我们的人也已经招安了城中其他守将,现下整个幽州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李哈这才松了一口气,“你们回去,守好城门,在大当家的有其他指示前,禁止任何人进出,尤其是沈慕白!”
“大当家伤的这么重,李副将可要入城寻医?”
李哈摇摇头道:“不。”
他要带晏卿离回青冥寨,从长计议。
在幽州城里,晏卿离怕是永远都不会好起来,只会寻死觅活的想着要跳崖寻柳清酒去。
将晏卿离安顿好,李哈将其中两人易容成自己与晏卿离的模样,引开沈慕白的追兵,自己与晏卿离又换了一张脸才匆忙驾着马车赶路。
还未出城,一道急速穿梭在街巷中的瘦小身影便引起了李哈的注意。
“锦书!”
锦书此时不应该在沈府么?
他竟然将锦书给忘了!
锦书瞧着马车上陌生的人,狐疑道:“李二哈?”
街巷中人来人往,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李哈匆忙将锦书拽上马车,锦书将将站稳,便开始告状:“沈慕白那个龟孙,他要害小姐!”
李哈:“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然瞧见了小姐被大当家的给锁了起来,却只当这是他们小情人之间玩的又一出把戏,也没有多参与。
“哎呀,我本来是在屋外守着小姐的,你们刚走不久,突然就来了好多人要捉拿小姐,我就与他们打起来了,可沈慕白那个龟孙不但不帮我,反而还帮着那些绑匪,哼!你家大当家的真是交友不慎!”
说起晏卿离,锦书才发觉有一个人一直躺在车厢里没有动弹。
她狐疑的指了指那个人道:“这不会是大当家的吧?”
李哈沉默的点点头。
“大当家的怎么了?”
李哈神色凝重,看着对柳清酒噩耗一无所知的锦书,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们可曾遇到我家小姐?
锦书推了推僵住的李哈:“问你话,大当家的怎的了?我家小姐呢?”
李哈咬咬牙,“我、我赶过去的时候,只瞧见胡江...也就是纳兰绪的贴身侍卫,亲手将柳姑娘推下了悬崖。”
锦书:“...你在胡说什么?”
他说的那个被推下悬崖的是她家小姐?
不说她家小姐的身手,单说她的小计谋就没有人能拼得过,她狡猾的九尾狐一般,怎么可能轻易便被人给害了?!
“你是知道的,当初贺江和周同联手,都没能在小姐手里讨得到便宜,一个胡江又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对手?”
再说了,不还有晏卿离么?
锦书猛地将眸光死死的定在晏卿离的身上,开始疯狂的摇晃他:“晏卿离你醒醒!你把我家小姐还给我啊!”
“锦书!”李哈忙扑上去按住她:“你现在叫醒他,就是想让他死!”
锦书哭红了眼圈,哼了一声道:“我只要我家小姐,他死不死与我有什么干系?!”
李哈崩溃道:“大当家的死了,你家小姐也活不过来!”
锦书痛不欲生的死死盯着晏卿离,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她当初怎么就轻易的信了他说的话,怎么就轻易的将小姐交到了他的手里!
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男人,又有什么能力来守护她家小姐?
“尸首呢?”锦书抹了一把眼泪,仍旧报着最后一丝希望。
李哈静默不语,是他无能,不但没能将大当家的完好无损的救回来,柳姑娘他也没能救下。
“说话啊!”
李哈:“...应当还在悬崖下。”
锦书气得的甩了李哈一个耳光:“所以呢?你便只顾着你的主子,我的小姐就让她孤零零的死在崖底,连个为她收尸的人都没有?!”
李哈生生受了她的耳光,没有反抗,没有不平,这是他该受的。
换位思考,如若他是锦书,只怕他会比锦书更加的难以忍受。
锦书掀开马车的帘子,跳下去之前留下了一句话给李哈:“将黄莺给了黎明珠照顾吧,念在我家小姐为她救回四肢的份上,她也应当会善待黄莺!”
说完这句话,她便跳下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马车吱吱呀呀的继续向青州的方向行驶,李哈看着锦书瘦小的背影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山路上,又低头看了看马车上依旧昏睡不醒的晏卿离,顿感前路一片漆黑看不到方向。
来的时候,马车上热热闹闹的四个人,回程的时候孤寂清冷,竟然只剩了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