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什么叫我奸妃?”
“哎,喊麦,呸,失踪那日他借酒浇愁的时候给你拟的封号,说真身是个小太监,就叫监妃吧。”
你真身才太监呢!你全家都是!
“太妃难道不是个更正经的名号吗?”白鸾问。
“他……大概终究不想让你占了辈分上的便宜吧……”赵景说。
没多久陛下就端着一碗汤回来了,非要黏黏糊糊地喂白鸾喝。
嗐,孤高大小姐变成坠入情网一味付出的傻白甜大小姐了……
后面的几日,白鸾不是躺着养病就是半躺着晒太阳。
陛下好似生怕白鸾消失似的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搞的她都快习惯只用右手做事情了。
另一只手早就没知觉了,跟断了似的……
这天白鸾终于挣脱了陛下的手,回到殿里,白鸾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这个朝代的女装还是没有满足白鸾对翩然仙姿的幻想,没有一片薄纱,全是华丽重工的丝绸。
还不如小丫鬟的灵动呢……
陛下这宫里也没什么位份高的女孩儿,大概裁缝是终于找到了缪斯,想展现展现自己丰富的想象力。
春樱、沧海、花神、杜若、绛紫、玫瑰、天晴、烟灰……各种颜色,各种样式,应有尽有。
就跟要励志开淘宝店似的……
发饰白鸾喜欢网红同款,但是衣服还是喜欢黑白灰,所以就挑了件烟灰的穿了出来。
啊,我媳妇儿穿烟灰真出尘。
陛下假装正经地咳了一声,垂下的眼皮像带钩子似的往白鸾身上瞄。
“去换一件来,灰不溜秋的,不喜庆。”陛下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激动和颤抖说着。
这也没面镜子,白鸾也不知道怎么穿成了什么样子,既然陛下说不喜庆,自己大病初愈是该穿得喜庆一点,她回去就换了一件春樱浅粉色的。
陛下假装正经地咳了两声,啊,我媳妇儿穿浅粉真俏丽。
“这么浅,再去换一件。”陛下说。
浅碍你事了?就我现在这身体,还想让我下地干活呢?
白鸾有点不耐烦了,还好小丫鬟和赵景还算激灵,不然白鸾的无影脚都招呼过去了。
赵景是觉得,陛下是该踹,但是你也不看看,陛下看着没肉,其实补汤养的壮实极了。
你一脚过去,保不齐踹不动,还得把自己蹲一下……
赵景直接给挑了件玫瑰色的,这件总不浅了吧。
白鸾像牵线木偶一样把衣服穿上,极致的玫瑰红衬的冰肌胜雪,脸上一抹病态的微红更添了几分娇羞。
重工丝绸,衣服宽大挺括,衬的脸小腰细,皓腕不足一握。
啊,我媳妇儿穿纯红太明艳了。
陛下本想假装正经地咳了几声,然后就被茶水给呛着了,咳嗽的脸色都红了。
该!怎么不呛死你呢?
“太美了,哦,不!太艳了,再换个素白的去。”陛下好不容易制住了咳嗽说。
你试色呢?
还是淘宝模特拍照呢?
有完没完!
白鸾径直走过来,往榻上一座,身子一歪,头靠在右手上,歇歇地看着陛下说,“累了,不愿意动。”
“那就,那就,那就别换了,这件好看。”陛下居然又几份怯懦地说着,越说还声音越小。
哎,怀了春的大小姐啊!
“穹,我好想你。”云峥看着眼前的人,出水红莲一般,像极了烈火中刚刚形成实体的小剑灵。
“陛下,我不叫穹,我现在叫二凤,是李家庄的人,从小和姐姐相依为命,你要是觉得不习惯,叫我白鸾也行啊。”白鸾一边撩了下头发一边说。
陛下温柔又坚定地说,“别瞎说,你是穹,是我的剑灵,快告诉我,剑断以后,你到底去了哪里?”
去哪了?死了呗,灰飞烟灭,再入轮回,孟婆汤不知道灌了几碗,可有效了……
白鸾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以前的陛下从不钻牛角尖,也说过自己爱的就是白鸾这个人,怎么入梦了反而这么固执。
自己知道自己应该是穹的转世或者其他,总是和穹有万千联系。
但是现在的自己是有独立意识的个人,既不是灵体也没有穹的记忆,哪里知道剑断以后穹去哪了。
“是不是受了很多苦,疼不疼?跟朕说说,有没有人欺负你,我一定杀了他。”云峥最后闭着嘴咬着牙说。
“陛下,你…”
白鸾想了想,陛下应该是没有特协时期的记忆,也不知道神魔时期的全不全。
反正现在的状态就是不知道有白鸾这个人,现在就疯魔地想找到穹。
穷穷穷,你跟诅咒似的……
一个梦而已白鸾也不怎么上心,就是觉得今天闹了一天实在累了,于是就胡诌了几句忘了,倒头就睡下了。
云峥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恨不得现在拿着剑上天捅个窟窿,彻夜睡不着,就在旁边坐着看着白鸾的睡颜。
白鸾做了一个神奇的梦,梦里一个红色长袍的女孩,眉眼之间还有几分魅色。
头发用一条发带轻轻束着,飘到她脑海里,对着她不停的冷笑,笑的白鸾浑身打颤。
红衣女孩说了一句,“这么虚弱的肉体,真不配承载我的灵魂,不过看在云峥为我煞费苦心,我就忍了吧。”
红衣女孩儿说完就转身飘走了,她穿的极薄,不过一层轻纱,后背的蝴蝶骨上,烙着一个火红的穹字。
白鸾被这话吓醒了,醒来就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换成了梦中女孩的装束。
一模头发,连发带也一样,白鸾忍不住抖了一下。
云峥走进来坐在白鸾身边自顾自地说,“穹,你醒了?刚才小丫鬟给你换衣服的时候,说你的后背上只有一块狐狸形状的疤,你的名字呢?穹字不是刻在你骨血上的剑铭吗?”
我骨血上刻穷?生生世世别想翻身了是吗?
白鸾知道伤疤是二凤小的时候不小心磕的,这个世界的镜子根本照不清楚人,她哪知道像什么,只是说,
“小时候磕的,就留下来了。”
白鸾一觉醒来跟做了噩梦似的,精神差极了,哪有时间管着陈年旧案,“也没什么,就这样吧。”
云峥搂着白鸾的腰说,“那怎么行,我的穹有世间最美的容颜和身体,那名字也是穹的,我叫太医给你看看。”
白鸾看着云峥的背影,不由得又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