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诚诚惊叫一声,推开吴必奇,快速往家里跑去。
撞鬼了!今天一定是撞鬼了!
诚诚死命敲着门,仿佛晚一秒进去就会被暧昧的妖魔鬼怪拉走。
“诚诚回来啦!哎呀,怎么淋成这样!”许妈妈嗔怪着,拿了条毛巾在她头上蹭起来,诚诚机械地接了过去,慢慢在头上擦起来,喷嚏一个连着一个。
许妈妈拿出感冒药,心疼地递给她,眼里有些责备:“怎么回那么晚?小钟给我们打电话说他赶着去美国了,还以为你下午就能回来呢!”
“哦•••我面试去了•••”诚诚边应付着,边想刚刚的问题: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可我确实不认识他啊?瞧瞧他对我那举动•••一天遇到两个变态!神啊,收了我吧!
“那面试怎么样啦?”许妈妈赶紧问道。
“不怎样•••稀烂!”诚诚想起那个秃瓢没好气地说。
“没关系,小钟说了,他帮你联系了一家公司,还蛮不错的,他们这几天会给你打电话的。”
“别小钟小钟的!什么人啊那是!没信用!”诚诚终于扯清了一件事情,要不是钟老头爽约自己哪会碰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可不能跟着叫小钟喏•••”许妈妈为女儿的急脾气十二分的头疼,正要开始说教,诚诚没好气地嚷一句:“是啊是啊,叫钟叔叔!”
诚诚不爽地一屁股坐在席子上。
来武汉十年,还是一家三口挤在这间二十平的出租屋里。如果安分地坐着,躺着,不要瞎折腾直翻身,大概能暂时忘记它有多拥挤。
家里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衣柜,她和妈妈的文胸内裤,爸爸的上衣短裤全堆在一个坏了橱门的大柜子里,占了房间的三分之一,怎么收拾都看不出整洁来。这样的一栋破楼居然还十分抢手,隔壁刚搬走了一户,一个星期不到,又撞见有人往里面搬东西。
房间被一分为二,中间只是用一层薄薄的帘子隔开。诚诚一个人睡十年前买来的木床,许爸爸许妈妈则挤在爸爸退休带回来的睡柜上。厨房和厕所窄得就快容不下发福的许妈妈在里面打转,整个屋子就像是量身定做的鸟笼,没有多余的一点空间用来奢侈!
从来武汉第一天起,她就可怜巴巴地想,早知道来武汉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她宁可一辈子呆在乡下和外婆一起种地!
你外婆早不种地了!许妈妈总会一句话给抵回去。
“喂!”诚诚拿起手机,料到彩燕会在今晚电话咨询相亲情况。
“怎样怎样•••”彩燕的话是极其的直接,不像少琪,先诉下苦,掉把眼泪,之后八卦你也不好怪她什么了。
“稀烂稀烂!”诚诚刚想把男方往死里痞,又怕妈妈犀利的眼神,只好含蓄表达。
“料到了。”彩燕深沉地丢一句。
“认命了•••”诚诚低叹。
“我明天下午到武汉•••”
“没空•••”诚诚冷冷地丢一句,回一次要自己去接一次,火车站上的小偷全跟自己混得脸熟了。
“有礼物送给你哦!”
“几点?”
“鄙视你!”
诚诚和少琪,彩燕大学就学着人家拜把子,还发誓要同一天结婚,结果到了今天,一个要当妈了,一个也有了所谓的神秘男友,就自己落了单。一提起她们两个,许妈妈总要叨叨几句:你看人家少琪,哎哟,就是命好,找了个好人家,要不然像彩燕那样也挺好,生得漂亮,走哪儿都吃香•••总之,跟自己比起来,是个女的在妈妈的心目中都有美好前途。
尤其提到少琪下个月的婚礼,妈妈更是激动:你都当了两次伴娘了,怎么还找你?老话说,当了三回伴娘就嫁不出去了。
诚诚只能弱弱地说:少琪说了,我这张平凡而不失礼的脸就是为当伴娘而生的。
许妈妈一声叹息,诚诚两行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