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私家车主是被我一脸狰狞的样子吓坏了,还是善心大发,一言不发的开动了车子,往医院赶了过去。
我紧紧的抱着吴思雨,在看到吴思雨的脸色越来越白,目光越来越涣散,我冲着吴思雨大吼着,让她坚持下去,让她不要闭眼睛,让她不要睡着了。
我不知道是回光返照还是别的原因,吴思雨竟然能说话了,她拽着我的胳膊,不停的说冷,我紧紧抱住了吴思雨,此刻和我,竟然如个小孩一样哭了起来。
我能感觉到,吴思雨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我更知道吴思雨此刻最想的是什么,我泪流满面的冲着吴思雨吼着,我说吴思雨,你给我坚持下去,只要你不死,我就取你,我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吴思雨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嘴唇煽动着,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却什么都没有说,就昏倒在了我的怀里。
来到医院门口,我甚至来不及等到车子停稳,就直接抱着吴思雨冲下了车,冲进了门诊部后,我带着哭腔嘶吼着,救人呀,快救人呀。
闻讯赶来的医生,在给吴思雨做了简单的检查以后,直接将吴思雨送进了手术室,我虽然身上手上脸上全是血,但我根本没有心思去清理,我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手术室门口徘徊着。
我很期待手术室门口亮着的那个红灯熄了,但我又很害怕他会熄,因为我怕医生走出来以后,一脸惋惜的跟我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走廊里响起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接到我电话的武啸天和江长生赶了过来,在看到我一身是血的样子后,他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颤抖着将我的遭遇说了出来,然后我一脸痛苦的捂住了脑袋,我说吴思雨如果不是为了救我,绝不会这样。
武啸天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吴思雨一定不会有事,他先去买包烟,我能感觉到武啸天身上散发出来的冲天的杀气,我知道武啸天要去干什么,一把拽住了武啸天。
武啸天一把甩开了我的手,冲着我咆哮着,说这件事情就算不是林中天干的,也绝对和林中天脱离不了干系,他不想再这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就算是死,今天也要死个轰轰烈烈。
我也想和林中天拼命,但我却知道,现在这样过去,不是去拼命,而是去送死,我死死的拽住了武啸天,让他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在推搡的过程中,一样东西从武啸天的腰里掉了下来,发出了啪的一声大响,我看着地上那把乌黑的手枪,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武啸天连忙捡起了枪,若无其事的别在了腰里,我问武啸天枪是从哪里来的,并问武啸天知不知道,在龙国,私藏枪支是什么罪。
到了现在,武啸天似乎平静了一些,他说这把枪,是吴思雨动了劫狱的念头以后,想方设法搞到的,只是因为我被放了,吴思雨又觉得武啸天更需要这把枪防身,这才将枪给了武啸天。
说到这里,武啸天如同一个孩子一样抱着头蹲在地上失声痛哭,他说他应该在知道吴思雨想要保护我的时候,将枪交给吴思雨,吴思雨今天就不会有事。
我一把将武啸天拽了起来,问武啸天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武啸天说昨天我离开小区以后,吴思雨就找到了他,跟他说经过我背腹受敌,尤其是那个幕后黑手,看到这一次整不死我以后,一定会再下黑手,她要贴身保护我。
我这才明白了吴思雨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扑出来,我松开了武啸天,脸色苍白,身体更是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和吴思雨在一起的经历,如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我想到了那次盘县之行,想到了在小黑屋里的遭遇,想到了在山顶和吴思雨的恩怨。
我不知道吴思雨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但等到我发现的时候,吴思雨对我的爱已经深入骨髓,为了我的安好,她甚至不惜劫狱,甚至可以舍身替我挡刀。
我不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我此刻的感觉,我只觉得脑海里一片混乱,我祈祷着吴思雨千万不要有事,要不然,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心安。
走廊里又响起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却是接到我的电话后,孙长胜赶到了医院。
我将跟武啸天所说的话,又告诉了孙长胜,孙长胜的脸上有青气一闪而过,马上掏出手机下达了命令,让公安机关集中力量,以雷霆的手段,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侦破此案。
我能看得出来,孙长胜用词非常严厉,我知道孙长胜是真的怒了,在孙长胜打完电话以后,我一脸请求的看着孙长胜,问他我能不能在他们抓到人以后,见见那个人。
孙长胜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说,他会给我十分钟,只要不打死凶手,其他的事情他替我扛。
孙长胜到了不久,这家医院的院长副院长和主任都赶到了手术室门口,在孙长胜下达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抢救吴思雨的生命后,院长当即找来了医院最好的医生,进了手术室。
直到天色微明的时候,院长和专家才一脸疲惫的出了手术室,冲着我们欣慰的一笑,跟我们说,经过他们的全力抢救,吴思雨的命已经保住了,但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深度的昏迷,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就得看吴思雨的意志了。
我提出要去看看吴思雨,院长却不同意,说病人的情况现在还不稳定,需要静养,我想看也得三天之后。
我就一直守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武啸天劝我去休息,我默默的摇着头,江长生让我去休息,我冲着江长生咆哮着,说我就要在这里等吴思雨醒过来。
十点多钟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看到是孙长胜打来的电话后,我精神一振,连忙接起了电话,孙长胜跟我说,凶手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在他那里,问我要不要过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