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街边响起了警笛声,聂万友的脸色变了变,指了指我以后,轻声吩咐着铁鸡。
铁鸡连忙带着手下疏散着客人,我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借着混乱的机会出了门。
回到阳光洗浴中心,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垂头丧气的,没有在凤凰洗浴中心抓到杀手,我们的最后一条路已经被堵死了,也许我们真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海天逍遥法外。
在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才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我说我发誓我看到了杀手,我们可以向警察求助,现在如果再去一趟凤凰,也许就可以抓到杀手了。
吴伯叹息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说,刚刚没抓到杀手,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现在再去,就算是将凤凰洗浴中心拆了,也绝不可能再找到杀手。
我知道我刚刚的话,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我却又不甘心就这么失败,我拍开了吴伯的手,如困兽一样在洗浴中心转着圈。
在我自己都记不清自己转了多少圈的时候,武啸天挥退了那些手下,走到我跟前,递了根烟给我,跟我说,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只要我同意干一件事情,也许就能逼迫李杰就范。
我眼前一亮,问是什么事,现在的我已经走投无路了,除了杀人放火,只要能抓住张海天犯罪的把柄,什么我都愿意干。
武啸天叹息了一声,在我耳边轻声的说了两个字。
我身体一震,眼中也闪过了一抹茫然,武啸天竟然让我利用丫头,我真的要这么做吗。
武啸天跟我说,丫头现在和柳丝丝在一起,我每天去医院做李杰老婆工作的时候,都会让李杰老婆和丫头通电话,他可以看得出来,李杰的老婆很在意丫头,如果以丫头为要胁,让李杰的老婆说出实情,也许她会就范。
武啸天还说,我们并不会伤害丫头,只会编造一个故事给李杰的老婆,以此来要胁李杰的老婆。
最后,武啸天语重心长的告诉我,这真的是我唯一的机会,如果我还有妇人之仁的话,就会失去一次板倒张海天的最好的机会。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跟武啸天说我心很乱,需要冷静一下,然后我将李杰赶出了我的办公室,将门反锁着。
我在办公室里抽了不下十根烟,一边抽,一边考虑着这件事情的可行性,我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道理,但利用一个三岁小孩来达到我的目的,我是不是也会沦落成为张海天那样的人。
一个多小时以后,我打开门出了办公室,吴伯吴思雨和武啸天等人,都静静的站在走廊里,等着我的决定。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出了我的决定,说完以后,我心中一片舒畅,这一次板不倒张海天,不等于永远都板不倒张海天,我不想利用丫头来要胁李杰的老婆,所求的,是不想因为仇恨而蒙蔽了我的理智,让我变得冷血无情。
武啸天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吴伯叹息了一声,暗骂了一句混蛋,吴思雨的眼中也闪过了一抹失落。
我知道我让他们失望了,但我不后悔,因为他们可以行事毫无顾忌,我却不能,我不想心中最后的一点善良和纯朴,因为和张海天的斗争而消亡。
第二天就是李杰审判的日子,虽然知道结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我却还是寄希望于奇迹,我来到了法院。
审讯的过程很顺利,李杰对他酒后撞人的事情,全都承认,我知道,接下来,就是对李杰的宣判,我也失去了对付张海天的最好机会,但我却不后悔。
就在这个时候,李杰的老婆出现在了庭审现场,在李杰老婆身后的,竟然是吴伯。
我心中一震,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吴伯却似乎没有看到我的目光一样,在李杰的老婆耳边轻声的交待了两句,就坐到了观众席里。
李杰的老婆这才扬声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请法官给她一点时间,她还说,这事关一个三岁小孩的生命。
我能看到,随着李杰的老婆说出了这样的话,吴伯的脸色一白,我也有些愕然的看着李杰的老婆,这好像和我想象中的剧情不太一样。
听到涉及到一个三岁女孩的生命,参加庭审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法官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问发生了什么。
李杰的老婆站到了证人席上,还没有说话,眼泪就哗哗的流了出来,她说,李杰撞死的人叫吴春丽,而吴春丽和张海天有着极浓的私人恩怨,在吴春丽死了以后,吴氏集团就有人想要利用这件事情,先威胁她,让她将这件事情栽赃给张海天,要将张海天送进监狱。
李杰的老婆还说,她有着良知和底线,她不愿意这么干,所以被捅了一刀,差一点丢了命,但那些想要栽赃给张海天的人,竟然还贼心不死,绑架了她三岁的女儿,用女儿来要胁她,她虽然不想出卖良心,但却想救女儿的命,所以她假意答应了那人,来到了庭审现场,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向法官求救。
我和吴伯都没有想到,李杰的老婆竟然倒打一耙,我的脑袋嗡嗡作响,吴伯则直接面无人色的靠在了坐位上。
法庭里面的人情绪都非常激动,纷纷破口大骂,要求立刻出动警察,将这种人神共愤的犯罪份子抓起来,如果不是法庭里有法警在维持秩序,我觉得这些人已经冲过去对吴伯动手了。
法官将惊堂木拍得嘭嘭作响,这才将众人的情绪平复了下来,法官这个时候才问李杰的老婆,那个人究竟是谁。
我看到李杰的老婆一脸轻蔑的扭头望向了我,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果然,李杰的老婆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着求我放过她,放过她的女孩。
人们的情绪再一次被煽动了起来,大家怒吼着扑向了我,我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想要解释,但那些人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开始对我拳脚相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