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难道那东西还能这样,侧躺着看?我努力回忆刚才那副画具体的样子,却是怎么都想不到细节。现在想要退回去有些不可能,六个人想要在这里退回去,那极有可能会造成拥堵。
我没有回头,但是却说道:“秋寒,你先说说细节。”
秋寒咳嗽了一声,便开始说道:“我们都以为那是一个放在盘子上的猪,但是如果我们把那副画竖过来,整个画风都完全变了,那是从一个门里伸出来了两只手,死死抓住了一个人的脖子。”
我转念一想,脑海里抽象的思维立即转换出一副具象的画面,果不其然,真的就像是秋寒说的那样,那副画真正的含义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刚开始我们看到的时候,还以为它的意思是祭祀,但是现在看来它的含义是危险!
我抬头看向前面暗无天日的黑暗,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难道说前面真是有那么一扇门。就在这个时候,秋寒说出了他内心之中的推测:“各位,我觉得前面会有危险,刚才那个图案应该是有人临死之前刻上去的,至于他的骸骨为什么没了,这就要另当别论了。”
我心说你这个推测未免也太牵强了吧,再说了我们看这座墓的样子,应该是还没有被人盗过,再说了谁会下来倒一个水里的斗,也就是我们这些人被逼的没有办法了。但是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好,别到时候真被打了眼。
我让白条继续往前爬,但是让他把速度放慢了,把头顶上的潜水灯开到最大的亮度,尽可能看到前面最远处的情况。于河把手里的民仿五四式手枪传给他,让他自己注意。我们身后有秋寒坐镇,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就算在危险的东西摸上来,他求救一声的能力还是有的。
白条前面的潜水灯的灯光连我们这里都散射得很清晰,我真的比较担心他的眼睛。我们就这样爬了大概一百五六十米的距离,这个墓道就突然急转向下,又是一个“U”型弯,过了这个弯,这个墓道又往我们来的方向延伸。
我心说这怪了,怎么这东西一来一回的,别真是跟九转大肠似的吧,我想让前面的白条停下来,仔细看了看前面的情况。见没有危险之后才敢继续前进。白条的眼睛在强光照的环境下撑不了多少时间,就干脆把亮度关小了一些,连我们这里也昏暗了一些。
我虽说心里那根弦还是在强撑着,但是现在浑身的疲倦已经冲淡了那种感觉,在这个世界上的绝大数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在地下攀爬的过程,这种感觉非常的难受,在这种闭塞的环境里,连呼吸都感觉压抑,更别说还在提心吊胆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注意力越来越不集中,后面的于河更是,我估计前面的那几个人也好不到那里去。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于河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一声枪响。我们这些人立即反应过来,我抬头一看,根本看不到什么,全被前面的人挡住了。
“怎么了?”我立即问道。
洞里沉寂了两秒钟,前面的白条突然说道:“掌柜的,前面有一个陶俑。”
“那你开枪干什么!”我有些生气,一个陶俑就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不是……那东西好像是在笑,我亲眼看着他咧的嘴。”白条语气里有些委屈,但是跟多的是震惊和害怕。
我眉头一皱,如果真要是像白条说的这样,我也会开枪,恐怕早就已经搂完一梭子了。
“现在这么样了?”我看不到前面的情况,只能询问前面的白条。
“碎了。”前面的白条回答,我心说碎了就碎了吧,至少这样安全。但是我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里是古墓,一条墓道里不会平白无故出现这个陶俑。我觉得提防心还是不能放松,就又冲着白条喊道:“陶俑里面有什么?”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白条的回答,就这样沉寂了两秒钟,白条终于说道:“骨头,里面是骨头。”
“不对!”白条突然又是一声惊呼,紧接着非常惊慌的说道:“掌柜的,这个陶俑长出来了一个脑袋,是个小孩子的脑袋,快往后退!”到了最后,白条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冲着后面的秋寒立即喊道:“秋寒,快退!”但是喊完这一声后面没有人答应,我再回头一看,我后面已经没有人了,秋寒跟于河刚才还在这里的,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没了踪影,我慌忙打开头顶上的潜水灯,照亮了来路,只见这一段路程里根本没有任何的踪迹,秋寒跟于河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暗叫一声不好,立即意识过来,这他妈是被人算计了。我伸手从前面墩子的腰里把大砍刀拔了出来,前面的墩子立即回头问我:“掌柜的,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前面有东西,这后面也有。我立即冲他说道:“快往前走,后面也有东西,秋寒跟于河都不见了,我们不能往后退!”墩子惊呼一声,立即催促前面的两个人往前走,但是前路被那个陶俑挡住了,这一次我抬头一看,终于看清楚了那个陶俑。
那个陶俑就跟一个土狗那样大,身体是陶烧出来的,上面的颜色还是依稀可见。但是那个陶俑的脑袋却是一个小孩的,那一张脸白得吓人,还扎着两个冲天辫,尤其是那两只眼睛,根本没有眼白,全部都是黑色的。
陶俑的旁边都是碎掉的陶片,脖子上也是参差不齐,估计白条那一枪就打在这个陶俑的脑袋上,把它原本的脑袋轰碎了。
怪不得白条害怕,这东西的确是很吓人,理智告诉我,这东西不好对付,但就算是不好对付,那也得迎着头皮往上去,这要是退回去还不知道会碰到什么鬼呢,秋寒跟于河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快开枪,打他的脑袋!”我冲着前面喊道,又是一拍墩子的屁股,说道:“趴地上,我爬过去。”前面的枪响了,连打了好几发子弹,我冲墩子跟猫爹的背上爬过去,冲着前面的白条说道:“别开了,子弹没多少,在后面掩护我。”
我这句话刚说完,身子下面的猫爹立即就递给我一个黑驴蹄子,我握在手里,从白条的身体上面爬了过去,终于跟这个陶俑对上了面。结果我刚一看到它,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刚开始这个陶俑是笑着的,但是我一过来,那一张笑脸立即成了哭脸,仿佛是看到我害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