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大砍刀反手握在手里,直接就朝着背后的东西扎了过去。我这一次吸取了上一次在贵州夜郎冢里的经验,省得再把自己戳成个半身不遂。我特地用手臂贴着我的后背,用大砍刀的刀尖儿插进“海螺”跟我后背相连的位置。
依据我的手感,这东西是依靠着一层吸肉黏在我后背上的,应该跟蜗牛差不多。我拿刀戳的就是它这一层吸肉,越软的东西越是弱点。我把刀刃插进缝隙里,双手抓住刀柄用力往里面推,刚开始还能感觉到进去了几分,但是没过几秒,就如同戳到了铜墙铁壁上一样,前进不了分毫。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到一股颠簸,转头往下面一看,就发现这东西竟然踩到了石桌的上面,就差一点抓住秋寒。那两只干瘪的手臂擦着秋寒的肩膀而过,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秋寒一个前滚翻滚到了桌子的下面,从我的后面冒了出来,双手抓住我的双脚,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下拽。
我身子下面的这个“海螺”一时之间竟然没有站稳,差点倒在地上,我一阵欣喜,立即冲着秋寒喊道:“再用力,这东西重心不稳!”
秋寒大吼一声,双手抓着我的脚踝都像荡秋千一样荡了起来,结果我就听到一声痛苦的嚎叫,我抬头一看,秋寒已经被我身子下面的“海螺”踢了出去。他整个后背撞在柱子上,连M4都甩到了一边。
我身子下面的这个东西立即转身朝着秋寒而去,猫爹从柱子后面出来立即把秋寒从地上扶了起来,疾跑几步抓起地上的M4躲到了柱子后面。我眼看着秋寒伤的那么重,已经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我死命往里面推刀柄,但是好像没有丝毫的用处,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于河突然冲着我这里喊道:“青子,闭上眼睛,这东西是靠你们来看四周的东西的。”
我脑海里一惊,立即闭上眼睛,但是这东西还是依旧再往前面走,我心说你说的这个说法不对啊,它看不到东西怎么还会前进的?我刚刚想要睁开眼睛,双腿就撞在了柱子上,我心中一喜,这东西还真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但是我的双眼立即就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肌肉反应,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强迫我的意识让我睁开眼睛。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种传输还不是单项的,是双向的,这只“海螺”不止靠我收集信息,还能对我发出指令。
我立即松开刀柄,双手马上在第一时间捂住自己的眼睛,我心说你能控制我的眼部肌肉,我就不信你还能控制我胳膊上的肌肉。但是事实告诉我,我好像低估了这个东西,我刚刚挡住自己的眼睛,就感到自己手臂上的肌肉在跟我作对,仿佛这个身体根本不属于我。
我的手臂无力的垂下,就连脑袋也不自觉看向秋寒跟猫爹的位置,这东西的速度非常快,出手也很利索,秋寒一个躲闪不及,肩膀上就被抓出来了两道非常深的口子,鲜血直流。
我心说这样下去可不妙,得想些发子,要不然会出人命的。我心中一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让后背上的这东西看不见再说。我努力抬起自己的手,在这个时候我的双手还算是有些知觉,正好趁着现在还能够先搞些作为。我抬起自己的手对着自己的眼睛就是一拳,由于我的感知已经不多了,也不知道力道把握得好不好,反正就是非常的痛,我当下没有丝毫的犹豫,对着另一只眼睛又是一拳。
这两拳过后,我的鼻子登时酸的喘不过气来,两个眼睛已经完全闭上,眼泪直流,双眼看到的全部都是金星儿。
“趁现在!”我忍着痛苦大喊一声。两秒钟之后,就听到了一阵激烈的点射声,紧接着就感觉自己整个人掉在了地上。我心中窃喜,这是秋寒得手了。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从地上翻了个面儿,耳边正好听到秋寒说道:“陆青,你稳住,我要打掉它!”
“快动手!”我立即回答,因为我现在感觉自己的双手跟双脚正在被一股力量试图控制,已经蜷缩在了一起。他们一个人扶着我半躺着,另一个人直接对着我背后的东西开枪了,几声枪响,紧接着我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道,说来也奇怪,我闻到这股血腥味之后,手脚那种相对抗的感觉竟然在一刹那消失了。
我的眼睛还是一阵酸痛,根本挣不开,这两个人扶着我坐到柱子旁边,秋寒摸了摸我的眼睛,喃喃道:“你是有多大心,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我骂道:“你他妈别废话,小爷要是不狠,你早就死了。”
我耳朵里面还是能听到于河那边的情况,听声音不是很乐观。秋寒拍了拍我,就说道:“我过去帮忙,猫爹会照顾你,你自己先缓缓。”
他说完就跑了过去。我耳朵里听到了几声M4的枪响,紧接着就是白条骂娘的声音,过了五六分钟,终于算是安静下来。这个时候猫爹就冲我说道:“陆掌柜,我扶你过去,那东西解决了。”
猫爹扶着我往他们那边走,他让我坐在一边,我感觉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嘴里骂骂咧咧的,一听就是白条。我立即就问道:“白条,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眼睛看不见了。”白条回答,又接着说道:“掌柜的,我们下一次能不能安稳些,别看到什么都要搞一搞,这一次要不是你挖那个石像,我们也不至于这样啊。”
我一听就火大了,一个巴掌甩在他脑袋上,怒道:“谁他妈让你手贱跟我一块挖的,你自己按捺不住好奇心,还怪我了!”
白条哑口无言,闭嘴在一边待着。就在这个时候,我就听到于河在我身边说道:“你忍着些,我给你擦眼睛。”紧接着,我就感觉我的眼睛传来了一股微凉,应该是沾着水擦的。
过了十几多分钟,我的眼睛终于能够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但是已经肿了,眼睛就只能眯成一条缝。我看了一眼旁边的于河,这小子的眼睛根本没事,一问才知道是于河拿灰尘迷的。
我再看向地上的那个“海螺”,此时就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壳子,里面的肉好像都已经化成了脓水,散发出来的那种味道就跟地沟油一样。
我转头问猫爹:“猫爹,这东西是什么啊,怎么厉害?”
猫爹也是摇摇头,嘟囔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