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连吴教官藏的鱼干都知道!这家伙到底掌控着多少秘密?
宿管阿姨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将手电筒的光柱牢牢锁定在那只灰白色的触手和它后面的阴影上,身体微微前倾,似乎也进入了一种戒备状态。
她好像默认了杨超的决定,或者说她的规则里优先处理这种外来的“污秽”?
楼下的东西似乎感受到了来自上方的敌意和杀气,那灰白色的触手猛地一顿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向外涌出!
一股浓郁到令人窒息的、混杂着腐烂淤泥和化学药剂味道的恶臭弥漫开来!
伴随着一种低沉的、如无数气泡在粘稠液体中破裂的“咕噜”声,那东西的“头部”或者说主体部分终于从门后挤了出来!
那根本不是一个可以被定义形状的东西!
一团巨大的不断蠕动着的、灰白色的胶状物,表面布满了眼睛!
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无数大小不一、瞳孔形状各异、闪烁着疯狂与饥饿光芒的眼球!
它的身体上还挂着一些破碎的布条、生锈的金属片,甚至还有几截惨白的人骨好比是将周围的一切垃圾和残骸都融入了自身!
在它的“身体”中央裂开了一道巨大的、没有牙齿、只有一圈圈如同砂纸般粗糙褶皱的“口器”!
“咕噜…饿……”
一个模糊不清却又直击灵魂的意念,从那团胶状物中散发出来!
纯粹的原始的,对血肉的渴望!
它感受到了楼梯间里的四个“新鲜食物”!
杨超看戏般地抱起了双臂甚至真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保温杯,慢悠悠地拧开盖子一股奇异的茶香混合着淡淡的腥味飘散出来。
“计时开始。”他轻描淡写地说道,然后轻轻啜饮了一口。
萧阳四人瞬间被那团“污秽”彻底锁定!
前有杨超计时逼迫后有不可名状的恐怖之物!
而他们唯一的“武器”,似乎只有口袋里那几块饮鸩止渴的鱼干和一个刚刚摸到门槛的“静心诀”。
喝茶时间?这他妈能撑过一分钟吗?!
萧阳的心沉到了谷底,但他知道现在绝不能露怯!
他看了一眼孟四和王鸿宝又看了一眼几乎失去行动能力的钱夏。
怎么办?真的要和这鬼东西硬拼?
硬拼?拿什么拼?拿孟四的半条命?还是王鸿宝的速度?或者钱夏的尖叫?
萧阳脑子飞快转动。
杨超摆明了是要看戏甚至可能巴不得他们和这“污秽”两败俱伤。
这东西明显不是善茬光是那股精神冲击和恶臭就让人头昏脑胀,更别提它那能扭曲现实般的形态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杨超悠闲喝茶的姿态,像是在给他们敲响丧钟。
楼下那团胶状物已经完全挤出了门框,无数只眼睛疯狂转动锁定了他们,粘稠的身体在地面上蠕动,留下恶心的灰白色粘液。
“王鸿宝,带他们退到楼梯拐角!保持距离别让它靠近!”萧阳低声命令同时自己也后退几步,与那“污秽”拉开距离。
楼梯狭窄这是唯一的优势。
王鸿宝反应极快一把拉住钱夏和同样明白过来的孟四一起,迅速退到上一层楼梯的拐角处那里稍微开阔一点,可以暂时周旋。
“你想干嘛?”孟四喘着粗气问他强行压抑着伤势,但脸色更难看了。
萧阳没回答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团“污秽”上。
他再次运转静心诀强迫自己在那片观想出来的漆黑水面上集中意念。
同时他从口袋里又捻起一小块,比之前更小的鱼干碎屑塞进嘴里。
冰冷的腥气和混乱低语再次袭来,但这次萧阳有意识地引导着那丝清凉感,不是为了恢复体力而是全部用来强化自己的感知,尤其是【洞察】天赋赋予的敏锐直觉。
他死死盯着那团蠕动的胶状物。
它似乎没有腿移动完全靠身体的蠕动,速度不算快但那种无孔不入的压迫感让人窒息。
它的眼睛无数只眼睛杂乱无章地分布着,但似乎有一个大致的朝向——正对着他们这些“食物”。
宿管阿姨的手电筒光柱一直照在“污秽”身上。
萧阳注意到被光柱直射的那些眼球,似乎会短暂地闭上或者转开,身体的蠕动也会在那一瞬间变得迟滞。
光?它不喜欢强光?
但这光是宿管阿姨控制的他们不可能指望她帮忙。
萧阳的视线又落到那“污秽”蠕动时留下的粘液上。
粘液呈现灰白色散发着恶臭,但似乎……正在缓慢地失去活性?
就像是离开了本体,很快就会“死去”一样。
它的存在似乎高度依赖它本身?或者说,依赖它出来的那个源头?
洗衣房……那个血色漩涡!
它和那个漩涡绝对有联系!
“杨老师,”萧阳忽然再次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这东西是从洗衣房那个方向出来的吧?
它污染了洗衣房还打扰了宿管阿姨的工作。”
他这话看似在陈述事实实际上是在提醒宿管阿姨。
你的地盘被污染了你平时的工作场所被弄得一团糟,你不生气吗?
宿管阿姨佝偻的身躯似乎动了一下手电筒的光晃了晃,更加集中地照在那“污秽”身上。
那“污秽”被强光持续照射蠕动得更加焦躁,无数眼球疯狂转动甚至发出一种类似呜咽的低沉声音。
它似乎同时感受到了来自上方的威胁杨超和宿管和对“食物”的渴望,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有效果!
但还不够!必须给它更大的刺激,或者说,“引导”!
“王鸿宝!”萧阳低喝,“把你身上能丢的东西丢到它出来的那个门口!快!”
王鸿宝愣了一下但立刻明白了萧阳的意图。
他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之前擦汗用的破布,毫不犹豫地朝着楼下那扇被“污秽”挤开的小门扔了过去。
破布轻飘飘地落下正好掉在那扇门前。
那“污秽”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它似乎对“回到”那个门口有着某种本能的冲动或者……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