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张灯结彩的庆祝新的一年的来临,只是书房内气氛却颇有几分剑拔弩张。
“榆斯……”老爷子还是心疼儿子的,他想让儿子在接受法律制裁的同时可以很好的安度余生,只是他的身份不适合出面,所以想着让傅榆斯出面去做这件事。
“爷爷,不用和我说那些,我可以做到,但我不会去做,他不配。”傅榆斯眼神中罕见地露出嘲讽,不知是嘲讽他自己还是嘲讽狱中的傅啸。
“榆斯,爷爷知道你很恨他,但是他是你的父亲这件事是无法否认的。”老爷子劝说着他,傅榆斯却是冷笑,“爷爷,你也该知道的,如果我有选择的权利,我不会选择一个这样的人渣当我的父亲。准确来说我不会让我的母亲陷入这种骗局中来,最后弄得浑身都是伤痕,还要自己独自舔舐伤口!”
很多事情很多恨意,傅榆斯从未说出来过。从未开口不代表着事情就会消失,像是小时候过家家,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上去的字,用湿抹布或者是黑板擦一擦,就什么都不留下。
傅啸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留在傅榆斯心底的恨意,早已生根发芽,即便是想要忘记,也忘不掉。每当午夜梦回,那些记忆就会悄然地浮入脑海,让他夜夜无法安睡,让他只能在恨意中成长,让他成为这样的他!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傅啸造成的,他没有资格要求他们母子三人的原谅,也没有资格让他对他施以援手。
时间若是能重来一次,或许此时在外国的齐明月也不会选择傅啸的这样的人渣当自己的丈夫。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心底伤疤可能已经好起来了,也从新长出来了新的肉,似乎已经往好的方向发展起来了。只是那也不过是表面,心中那些曾经的创伤,无论用什么方式,都是会时不时得涌起,让人一辈子都记得牢牢地。
“爷爷,我也就直接和您说明白清楚,我是不可能出面的。”傅榆斯起身走到窗前站着,“我没有让他是在狱中,已经是我为医者最后的仁慈,不要再逼我了,我不想最后弄得大家都不好过。”
说完,他的脸上扬起笑意,“爷爷,今年年初一,不要动气。”他走回去,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奶奶也不希望在新年看到你这般样子。”
话音未落,傅榆斯便离开了书房,留下老爷子在里面坐着久久不能回神。
宋栖秊和老夫人在花园里赏梅,冬日里的花园没有春日的百花争艳,冒着刺骨寒风依旧挺立的梅花,也很吸引人的眼球。
傅榆斯从里面走来,宋栖秊蹲在地上捡起枯萎的树叶准备拿回去做书签,老夫人见到孙子来了,转身回到屋里,把时间留给小两口。
宋栖秊捡的很入神,根本没有发觉身边的人换了一个这回事。
直到捡的树叶铺满一整只手,再也拿不下了,她才起身。看到身后的人是傅榆斯,她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诧异。
“奶奶呢?”她捧着树叶走进花园里的亭子,把树叶放在石桌上。
“奶奶进去准备晚饭了。”傅榆斯跟上去,从后面拥着宋栖秊的身子,温热的气息在说话间喷洒在她的脖颈处。
宋栖秊放松身体,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从他胸膛处传递出来的温热。
寒风轻抚过,带着梅花的香气,悬挂在房梁四角上的红灯笼随着微风拂过轻轻晃动着,下方铃铛流苏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空荡的花园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
晚饭过后,宋栖秊手里抓着两个厚厚的红包,摸着被撑得不行的小肚子走出屋外。
傅榆斯虚揽她的腰身,陪着她在花园里行走着,跟上次来一般。不过,这次的关系不再是之前的契约夫妇,而是货真价实的夫妇了。
“我记得上次来,我还把人小姑娘的手指给掰断了。”宋栖秊回想起第一次来的场景。
“是。”傅榆斯说。
“那姑娘后来还想整我来着。”她说着又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因今天是新年,不好生气,所以只好忍着。
没有想到,刚被说起来的舒悦却在半小时后,他们一家人闲聊时带着父母上门了。
--
客厅里,老爷子老夫人坐在一起,喝着茶说着家常。傅榆斯和宋栖秊坐在一起,宋栖秊怀里抱着一碗草莓,一颗一颗送进嘴里。身边的男人还在给她剥开心果,剥好放在面前的碗里,等会她吃完草莓再吃。
老爷子和老夫人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地看向彼此,相视一笑。
虽然他们的儿子不怎么样,幸好孙子继承了他们傅家传统,爱老婆。
“秊秊啊,你年后的工作安排的怎么样?”老夫人问。
忽然被cue到的宋栖秊抬起头看着老夫人,“出了正月就要进组去拍戏了,接了一部电视剧,大概要拍三五个月。”
她问:“奶奶怎么了?”
老夫人说:“我定了年后去南美洲的机票,想着你要是没有工作安排的话,能让你陪我一起去呢。”
宋栖秊满是歉意地说:“抱歉奶奶,我的工作都是年前就已经安排好了,剧组那边场景什么都准备好了,没有办法往后的。”
艺人的工作都是提前确定好的档期,一般不会做修改,除非是一些很特殊的情况。
“倒也没事,我就是想着你一年到头都在工作,应该没有放松过,想着带你玩玩,放松心情。”老夫人本意不是让她陪着玩,是带她放松心情。
听到她的话,宋栖秊觉得心尖一暖。
“奶奶,我们明天就去自驾游,不用担心秊秊没有放松的去处。”傅榆斯剥完最后一颗开心果,脱掉一次性塑胶手套,轻拥宋栖秊的身子,“您就自己好好玩就行,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带上爷爷去。”
老夫人看了眼老爷子满脸都是嫌弃。
“我宁可带着小姐妹去,都不要带着这个不解风情的老爷子去。”说完还对着老爷子翻了个白眼。
老爷子也是无奈,他确实是不解风情,也不理解女人怎么那么喜欢到处走这件事。
彼时,门外传来一声声欢快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