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海市初冬夜晚的风已经非常阴冷了。因为不是周末，路上的行人已经明显减少。
北古区，一家精致的日料店包间里，林娜和季阳面对面坐着，两个人都是一身职场精英的打扮，显然都是刚刚在公司加完班才赶来赴约的。
季阳今天一反常态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白净的脸上写满了不如意。看季阳苦大仇深的样子，林娜悠悠地开口道：“季大老板，怎么又有心事啊？小女子不说美艳绝伦，可是如果要约饭也是要赶几个场子才能应付过来的。就这样饿着肚子等您的大驾，到了这个点儿了，连您一个笑模样也得不着啊？”林娜有点戏虐地模仿着季阳的京腔京调说。
“哎哟，林大美女，您可真是折煞小生了，小生本年度的指标，眼看要超额完成。这不，集团年终总结会的演讲稿都在起草了，哪成想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麒麟的生产部经理换了人，两千多万美金的设备采购单生生压在他那里快一个月了，就是不往采购部提交，眼见着就年关了，要是完不成指标，我自己的奖金还是其次，我们整个部门的升职加薪都成了问题，我都愁死了，要不您林大美女帮忙想想办法？”季阳冲着林娜苦笑道。
“连您季大老板这样的金牌销售都挠头，我哪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你们的设备那都是高科技产品，我一个帮企业做做宣传推广活动的小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啊？”林娜夹了一块寿司放在季阳的盘子里，摇了摇头说。
作为一家D国独资的半导体生产设备企业的销售副总，“金牌销售”这几个字季阳是当之无愧的。可是眼前的这个项目还真的让季阳有些抓瞎。而如今他已经有些把林娜当成救命稻草了。
“林娜，我说真的，我哪回遇到难事儿，都是你给我出主意。你的小脑瓜太好使了，帮帮忙嘛。”季阳把林娜已经空了的清酒杯加满，接着说：“麒麟的情况你是清楚的，我们攻坚了大半年，打通了各个环节，他们连意向书都提交了，谁能想到快年底了，生产部会换经理呢？鸭子都煮熟了就是吃不到嘴里，唉～。”季阳继续叹气道。
“这不明摆着嘛，新上任的经理肯定觉得那么大金额的采购，不可能没有油水，等着你们的孝敬呢。”林娜耸耸肩说。
“我倒是想孝敬啊，可D国人不干呐。已经明确回复我了，说行贿那可是严重罪行。我们现在唯一能动用的筹码是安排客户去国外考察，可这小子对出国完全不感兴趣，我这会儿可真是没了主意。”季阳嘬了一口清酒，无奈地说道。
“我说季大老板，销售做了那么久，就不能拓展一下思维么？本人攻克不了，就走走群众路线嘛，老婆、丈母娘、小姨子......总有需求点的吧？随便攻克一个不就马到功成了？”林娜说得有些随意。
言者无意，听者却真实地上了心，季阳放下筷子，很认真地看着林娜说：“林娜，你说要是我手下的销售都有你一半机灵，我还哪有发愁的事儿啊？我就喜欢你这股机灵劲儿。”说罢，季阳冲着林娜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