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工作很忙，需要常常出差，所以她这些年去了很多地方，但是长久定居的地方也只有德国和荷兰。
顾南城下意识地握紧了对方的手，等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可真的是够能跑的。”
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问她为什么不回来，有些事情，她又知不知道。
慕凌歌却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了，轻笑着说道：“你就别问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看上去整个人都有点郁郁寡欢起来。
顾南城心中一痛，便也不在追问下去。
他知道，这个女人，当初离开，肯定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不然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
但是其他的倒是都可以不问，有一件事情，他还是必须问清楚的。
“当初你怀孕了，那孩子呢？”顾南城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当初老太太告诉顾南城慕凌歌怀孕的时候，他几乎震惊到心神俱裂。
他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竟然没有能够在妻儿的身边保护到位。
他后悔，自责，几乎恨死了自己，这五年来，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一闭上眼睛，就是慕凌歌带着哭腔的声音。
她说：救救我。
她说：我害怕。
他的耳朵里都是这个声音，也总是在梦里惊醒过来。
慕凌歌听到他问孩子的事情，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你呢，跟陆暖暖之间的孩子呢？”
那时候，她可是亲耳听到，陆暖暖在电话里面哭喊着自己怀孕的声音，她也是听到的。
既然当初陆暖暖已经怀孕了，那现在孩子也已经不小了吧。
顾南城的脸色却变了一下。
原来当初，她所有的话都听到了。
因为这个才走了没有回来的吗？顾南城终于恍然大悟，停下了脚步来，认认真真地看着慕凌歌，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但是我跟她之间没有孩子。”
慕凌歌一愣。
没有孩子？
虽然她这些年来也关注了不少荣禾的事情，但是大概是心里也不舒服，所以便也没有关注这些私生活。
陆暖暖和孩子的事情，她一直都刻意避开了，从来都没有关注过。
但是竟然没有孩子吗？
当初她明明听到了陆暖暖说的话。
顾南城看到她的表情疑惑，不由轻轻地摸上了她的脸颊，说道：“这件事情有点复杂，但是我可以给你保证，没有孩子。”
慕凌歌皱眉：“复杂？难道当初出了什么意外？”
慕凌歌推测，就算当初在顾南城的保护下，陆暖暖顺利逃生了，但是难保在过程中，会磕到碰到，或者惊吓过度之类的。
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孩子没有了？
慕凌歌虽然对陆暖暖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她不是圣母，而且陆暖暖的妹妹甚至害得她市区过一个孩子，但是这都并不影响她会多问一句。
顾南城摇了摇头，似乎有点难堪：“没有孩子，从来都没有孩子。”
当初从床上下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医院做检查，但是检查结果下来，是陆暖暖根本没有怀孕的迹象。
陆暖暖却大喊着不相信，说自己一直都有怀孕的感觉，而且月经已经过了几天了。
其实顾南城心里清楚。
他根本就没有碰过陆暖暖，唯一一次在陆家住了一晚，也是喝多了，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正是因为心里清楚自己肯定没有碰过对方，所以对陆暖暖说的怀孕，也只是默默地直接送过去检查，以免冒出更多的幺蛾子来。
果然，自从这次检查做过了之后，陆暖暖也安分了许多，再也不说怀孕的事情了。
慕凌歌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茬，沉默了良久之后，说道：“所以是个谎言了？”
竟然就因为这么一个谎言，就抛弃了真的怀孕了的她的他，是不是更加可怕？
慕凌歌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也觉得握着自己的手很是冰冷，所以她挣脱了开来，冷着语气说道：“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顾南城也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只是觉得她突然抽手走了，有点不高兴，便又缠上来抱住了她的腰。
慕凌歌觉得有点别扭，便挣扎了一下，然后又冷冷地说道：“好好走路。”
她突然觉得别扭，不想这么扭捏地贴在一起。
顾南城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又变成了这样，一头雾水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慕凌歌淡淡地说道，然后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去。
顾南城时隔五年，失而复得，心情也是忽上忽下的，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欣喜的。
人在这种兴奋的情绪之下，就会变得有点迟钝， 所以顾南城并没有察觉到慕凌歌的不高兴来源于哪里。
慕凌歌却没有回答，只是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才说道：“没怎么，赶紧回去休息了，明天一早还要赶回南城。”
顾南城站在原地等了一下，似乎觉得不能这么下去，所以重新赶上来的时候，坚定而不容置疑地抓住了慕凌歌的肩膀，说道：“谁说明天要回去了。”
慕凌歌皱眉，什么意思？
明天都不回去吗？
顾南城却不再解释，在这一瞬间，他又恢复了以往的那种气势，以一种不可抗议的语气，牵着慕凌歌往前走着。
慕凌歌怒极反笑，说道：“你疯了么，我要回去，我还有工作。”
她已经三天没有正式工作了，这在这五年里面，几乎是没有发生过的情况。
顾南城却一点都不为所动：“工作有这么好？”
“工作不好，但是我得生活。”慕凌歌已经有点生气了，本来是想在对方面前保持淡笑的风度的，但是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爆发。
她也不想工作，最辛苦的时候，她一天只能睡三个小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好好睡个觉，但是不行。
虽然她出国的时候，带了五千万出去，就算是在国外，也算是中产阶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