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悦的问题,顾言洛没有作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悦,拉着冷墨尘离开了。
她和冷墨尘上了车后,视线又望向顾霆枭所在的那一辆飞机。
坐在她旁边的冷墨尘突然沉声问道:“顾霆枭是什么人?”
明明知道,却还要这么问。
他只是想要顾言洛亲口告诉他。
本以为顾言洛会瞒着,然而并没有,顾言洛收回视线,如实回答:“我哥哥……亲哥哥。”
说着,顾言洛抬头望着冷墨尘:“很惊讶吧?我是顾霆枭的妹妹,国际著名服装设计师南木溪和C国顾氏集团董事长顾靳北的亲生女儿,但也是顾家从六岁开始就没有公开过的罪人。”
六岁之前,她是顾家众星捧月的公主,六岁之后,她是顾家所有人都不待见的罪人。
只有顾言洛自己知道,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内心是一种怎样的苦涩。
她恨不得在冷墨尘面前爆发多年来隐忍的所有情绪,只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
她不能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身边的人,即使隐忍了太多,经历了太多,她也不能有半点难过。
可就算她再怎么隐忍,她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冷墨尘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也没有安慰满眼惆怅的顾言洛,而是默不作声地把顾言洛揽入怀中。
靠在冷墨尘怀里,顾言洛突然笑了一声,问冷墨尘:“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我身份那么高贵,却不被人待见,活成了自己都讨厌的样子。”
这丫头……又开始伤感了。
冷墨尘的喉咙滚动了几下,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待见你。”
“……”顾言洛没想到,冷墨尘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他这是在安慰她、哄她开心吗?
“冷墨尘,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幽默呢。”顾言洛在冷墨尘怀里抬起头,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她眼里的惆怅和悲凉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看着冷墨尘的眼神变得温柔。
冷墨尘低眸看着她:“我不幽默。”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他那句话不是在跟顾言洛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但不管他是什么意思,顾言洛就当他是开玩笑了。
顾言洛的情绪因为冷墨尘的那句话好了不少,她从冷墨尘怀里起来,理了理头发,抹了一把脸:“冷墨尘啊,你为什么对于我的身份一点都不惊讶呢?”
“没什么可惊讶的。”冷墨尘看向车窗外,“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他知道顾言洛的所有身份,只是顾言洛对这一切都不知道而已。
两人之间的气氛因为冷墨尘的回答而变得安静下来。
随后,顾言洛看到顾霆枭所在的那架飞机起飞了。
只要飞机起飞,顾霆枭和李悦就可以安全到达C国。
顾言洛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她看向冷墨尘,轻启红唇:“冷墨尘,我们也回国吧。”
“嗯。”冷墨尘应了一声,给李扬发了一条短信。
他交代李扬和萧芜在私人机场汇合,然后带着顾言洛去了私人机场。
……
李扬和萧芜把向阳打败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机场。
他们一到,飞机就起飞了。
在Y国的这两天,发生了这些事,顾言洛觉得他们仿佛在Y国待了一年之久。
要回国了,她的心里很激动。
……
距离那次跟冷墨尘去Y国已经是一个多月后,顾言洛马上就要期末考了。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顾言洛跟李悦保持联系,时不时问一下顾霆枭的身体情况,却不让李悦告诉顾霆枭。
后来顾言洛还知道了一件事,当时在Y国的时候李悦之所以会联系上她,是因为在李珺那里要到了她的号码。
得知这件事后顾言洛非常庆幸,庆幸当时李悦联系到的人是她,让她亲自救下了顾霆枭。
一个多月过去了,顾言洛跟李悦的关系谈不上很好,但也没像之前一样争锋相对。
不过李悦实话告诉了顾言洛,如果不让顾霆枭知道是冷墨尘的人帮忙救了顾霆枭,顾霆枭还会继续对付冷墨尘。
最后顾言洛还是选择不让顾霆枭知道这件事,让李悦继续瞒着,不管顾霆枭要做什么,都要瞒着。
清晨。
顾言洛跟李悦聊了几句就起床了,冷墨尘还是如以往一样躺在她身旁。
他们两个连续一个多月都是睡在一起,但是冷墨尘从来没有对她做什么,渐渐的,她也就习以为常了。
顾言洛起来梳洗完毕后,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冷墨尘上班的时间。
她跑到床边掀开被子,大喊一声:“冷墨尘!”
随后,冷墨尘的眼皮动了动,她又拉着冷墨尘的手臂摇晃了两下,喊道:“冷墨尘起床啦,你上班要迟到了。”
还不打算醒过来的男人闷哼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一向睡眠不好的冷墨尘,第一次跟顾言洛睡在一起后他发现,只要顾言洛在身边,他就会睡得特别香。
后来他缠着要跟顾言洛睡,每天早上都睡不醒,还要顾言洛叫他才会起床。
见冷墨尘竟然对自己的河东狮吼无动于衷,顾言洛皱了皱眉,拿冷墨尘的墨镜给他戴上继续喊。
在她喊了四五声后,冷墨尘终于有一点反应了。
冷墨尘转过身来,伸手抱住了顾言洛的脑袋,把顾言洛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暖暖……别吵。”
带着睡意的声音异常性感,不过顾言洛没有沉迷其中,而是伸手在他脸上挠了挠:“冷墨尘,昨晚不是你让我叫你起床的嘛?你倒是快点起呀。”
说着,顾言洛拿过床头柜的手机,打开了音乐,把音量加到最大,放在冷墨尘耳边。
迷迷糊糊的男人被这讨厌的音乐震得耳朵都差点聋了,眉头一皱,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眼便是顾言洛那张诱人的脸,禁不住诱惑的男人嘴里传出一声粗喘,推开顾言洛翻身下了床。
顾言洛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冷墨尘,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冷墨尘要以什么样的步伐走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