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山挂断电话，火气非但没有消下去，反而更是烦躁。
虽然刘主编说的，他也心知肚明，但是报社竟然没有通过他，就擅自刊登了女王新书的报道，对他来说，已经是“藐视”了。
比起女王白送新书的操作，会成为圈内笑柄，他更希望的是她可以无声无息的“糊”掉。
“作家，您千万别生气，女王这次的操作，无非就是垂死挣扎罢了。一个还没有出校门的高中生而已，眼界又能有多高呢？
她可能还在觉得，把签售会搞的轰轰烈烈的，能为自己赚一波人气呢。”
助理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安抚着。
事已至此，那些书店都已经接受了女王的新书，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再大动肝火了。
毕山阴沉着脸色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仿佛被一股阴影笼罩，阴森恐怖。
“糊涂！女王的新书，虽然是白送给那些书店的，可是书店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利润？
如果她的这些书，全部售罄呢？”
冷冰冰的一声质问，虽然女王会臭到整个圈子，但是她在读者中的知名度，还是有可能会大幅度增长的……
助理一下子头大了，他真的没有想到那么多。
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像毕山这样一位，如此有名望的作家，会和一个小小的新人这样过意不去。
当然这些话，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口的。
“作家，我还有一个办法。”
沉默片刻之后，忐忑不安的开口。
只不过他的这个办法，实在是太损人不利己了。
“说！”
“我觉得女王的新书，都是白送给各个书店的，他们一定不会正价销售的，毕竟他们也不敢得罪您。
打折是在所难免的，到时候不如我们把女王的所有新书，提前全都买回来。
这样一来，就算女王办新书签售会也无书可签。”
说到最后，助理的言语中带着一抹算计，这样一来的话，女王就彻底玩儿完了。
毕山目光闪烁，竟然并没有马上反驳。
办法确实不错，钱他也不在乎，只不过要让他购买女王的新书，哪怕是一折，他都觉得是浪费！
助理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耐心的等待着他的决定。
足足过去四五分钟，毕山终于开口说道：“就这样去办。”
他就是要让圈内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他的人，绝对不会有翻身的可能。
助理立刻点头，不过还没等他动作，毕山直接站起身来。
“我自己来。”
……
书店。
铃铃铃。
孙经理看着座机上显示的号码，并没有急着接起，直到铃声过半，这才把话筒拿了起来。
“我是毕山。”
“作家，您好。”
两人打过招呼之后，孙经理便不再言语，等着毕山主动开口。
“孙经理，女王放在你那里的新书有多少册？”
毕山也没有任何寒暄，直奔主题。
这个书店是城里面最大的书店之一，所以他第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他。
“不多，只有500册。”
孙经理实话实说着，同时也在揣测他这么问的用意。
毕山紧绷了脸颊。
500册，虽然不算太多，但绝对也不少了，毕竟这还仅仅只是一个书店而已。
“白送给你500册，你打算以什么样的价格销售？”
孙经理先是哈哈笑了两声，然后才开口回道：“定价现在还没有决定，需要我们几个书店之后统一商量一下，不过作家您放心，我们肯定会以超低价格发售的。”
“哼，超低价格也是你们的净利润，这次女王还真是送给你们一分大礼。”
毕山心情显然是不悦的，但偏偏也没有办法发作。
“这还不是托了作家您的福嘛，如果没有您的话，女王又怎么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呢。”
孙经理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依然算是讨好着他。
毕山也不想再跟他们计较这些，“那你们今天就商量一下，明天把所有女王的书，都送到我这边来。”
“作家，您这是什么意思？”孙经理皱眉，确实不太明白。
“照顾你生意的意思，你们定好价格，女王的书我全都买了。”毕山财大气粗的说着，气势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最后反倒“便宜了”他们这些书店。
孙经理目光剧烈闪烁着，似乎想到了什么。
也因为他的沉默，没有了声音。
毕山耐心仅仅持续了一分钟而已，“怎么？你不同意？”
说到最后，尾音上扬，表达着自己的不悦。
孙经理终于回了神，心情复杂，却又忍不住暗暗一声冷笑。
“作家，这次可能没有办法让您如愿了。因为前天我们和出版社那边签了合同，其中有一条明确的规定，女王赠送的新书，绝对不允许出售给您，或者是跟你有关的任何人。”
当时在签合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觉得这条合约匪夷所思了。但是没有想到，原来竟然是人家早就已经料到了，毕山会有现在这样的做法，而防患于未然。
所以这一次毕山想要赶尽杀绝，显然是不可能了。
毕山瞳孔剧烈收缩一瞬，诧异至极，转瞬之后脸色更是无比的难看。
“那你们就不要说！”
“作家，这是不可能的，我们签的合同对于违约这一块，惩罚相当严重。可以这么跟您说，如果一旦做出了违约行为的赔偿，即便女王不发售新书，都能够让她自己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孙经理严肃了声音，对于这件事情态度异常坚决。
其实不仅仅是他，所有这些书店都跟陈秋书版社，签订这样的一份合同。
他们当时真的没有想的那么复杂，毕竟是白拿了别人的新书，当然也要满足对方的一些条件吧。
而且这些条件，其实对于他们来说，都是那种“无关痛痒”的。
“不仅是这样，合同里面还有明确条款，所有购买女王新书的读者，都必须登记身份，地址，一人只能限购一本。”
为了防止毕山还有其他的想法，孙经理索性把这些，全都告诉了他。
毕山胸脯剧烈起伏着，呼吸更是急促无比，显然是真的被气到了。
这个合同分明就是冲着他的。
女王，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