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睡了七天七夜。”听见声音,欧阳流云微睁的双眼终于亮了,只见跟前坐着一位肌肤如脂、眉若轻烟、杏眸流光的女子,她前倾的身子望着自己。
欧阳流云惊慌失措推开了她,随即映入眼帘的景象更是让他感到迷茫。这木床凤凰和鸣雕花装饰的很不凡,身上一床锦被是苏杭制造,古琴立在角落里,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房间中央放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摆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般。
“我这是在哪里呀,身体怎么这般软绵绵的?”欧阳流云想坐起来,可使出了浑身力气也动弹不得,只能让传唤来的两个丫头扶起来。见三人都身穿着古装,两人朴素淡雅,一人精致艳丽,他心里暗想着,“我是不是穿越到古代了?我不是在民政局和顾小琪领证结婚吗?”
“王爷,罗将军求见。”一个全身盔甲腰间佩刀英气十足的国字脸侍卫进来禀告。那黑发如瀑布的女子一挥手,那侍卫和丫鬟们先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他们四目相对。
一头雾水的欧阳流云禁不住问起来:“罗将军是谁?我在哪里?今年是何夕?”
“王爷,你难道失忆了?这里是不周国,你是欧阳流云九王爷,现在是不周国二百二十一年春,你在自己的王府呀。罗曦凯将军是你的好部下、好兄弟,他出生入死跟随你有十二载了。这次要不是罗将军坚持冒险去谷底寻你,王爷今生恐怕与妾身再无相聚的机会了!”
“你是我夫人?”欧阳流云再次细细打量着她,“我夫人生得如此美丽动人,我有福气了!”
“看来,王爷真的失忆了……”那女子似水般的双眸望着他,肤如凝脂雪白里透着绯红,语笑若嫣然的朱唇继续说道,“我与王爷相识相知十年,这回王爷还是第一回夸我漂亮!”
欧阳流云示意她把头靠近自己,那肌肤吹弹可破,那香味儿、那朱唇让人欲罢不能,他屏住呼吸吻住了她的唇久久不放,那感觉如驾云飞腾在山水之间,美妙不可言……以前也时常做作这样的梦,美女凑头过来要亲到时,梦就醒了,但这一次欧阳流云把她亲了又亲,自己却还没醒,难道真的穿越到不周国了吗?他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望着王妃。
“亲爱的王妃呀,本王爷真的失忆了,吻了你许久却依然记不起你是谁,惭愧……”
“没关系的,王爷,你能活着回来,妾身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妾身不生气。”
“爱妃,以后我不许你称呼自己为‘妾身’了。”欧阳流云抱着她依附在胸前,“以后,你喊我景云,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对了,你的芳名是啥,我是彻底忘记了。”
“妾身……哦,不……”她扭过头深情地吻了下欧阳流云的右耳垂喃喃道,“上官芸儿。”
“流云,芸儿,看多般配、多有缘呀!”表面上这样说着,他心里在想莫婕在哪里。
“王爷,罗将军再次求见。”那个侍卫又进来禀报。此时的欧阳流云感觉缓过些劲来了,示意他去请将军觐见。既来之则安之吧,有些事情冥冥中自有天意,顺势而为就好。
“属下拜见王爷!”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只见他一袭青铜色军装勃然英姿,身高七尺有余,黝黑的目字脸上那双黑金色的深邃眼眸格外有神,“王爷有惊无险,属下就安心了。”
“罗曦凯将军请起,上前坐在我床边。”话音刚落,侍卫就搬了把紫檀木的椅子来。
“罗将军,请喝茶,这是王爷最爱品的一款祁门红茶……”上官芸儿从另间内室端着两杯茶出来,见他起身要参拜,王妃忙道,“罗将军只管喝茶不必参拜。我家王爷死里逃生,或许被啥东西撞坏了脑袋,失忆到居然忘了自己是谁,身处什么国度、今夕是何年都不清楚。”
“只要王爷活着就是不周国最大的幸事!”罗曦凯忽然想起什么,从胸前的铠甲里掏出一块长方形的东西,“王爷你看这是啥?这东西是在你遇险的山沟里寻见的,这好像是一块天外来的陨石,见到它时还忽闪忽闪着万道金光,或许是它保了王爷遇难成祥!”
欧阳流云接过一瞧,这不是九龙禅变成的大屏万能手机吗?此时此刻,它如一方砚台毫无反应。一冥想、一运气,自己也没奇迹发生。看来,又做回凡人一个了:“这东西既然与我有缘,我先收着,以后慢慢研究。罗将军,本王到底如何遇险的,你还记得吗?”
“王爷是在以一战五时遭了敌方猛将阿索特偷袭了,从山之巅滚落了万丈深渊里,我和其他将军士兵一起找了你五天五夜,虽然艰难异常,但王爷吉人自有天相!”
“敌方阿难法部落这几天有何异常举动?”上官芸儿话锋一转问道。
“回禀王妃,自从阿索特偷袭偷袭王爷得手后,他们洋洋得意以为没了王爷,这不周国的江山就如囊中取物了,他们正在摩拳擦掌虎视眈眈要向我们发起总攻了。”
欧阳流云听到这儿不禁失声道:“这……这如何是好呢?”
“罗曦凯将军,麻烦你放出消息,由于王爷在机缘巧合之下练就了《太上无言真金》,虽跌入万丈山崖,但毫发无损,现正在突破《太上无言真金》的第九重,须闭关三个月。”
“谨遵王妃令,属下这就去办!如敌方知道了这消息,必定胆寒万分不敢进犯了。”
“《太上无言真金》是啥?”见他退到了帐外,屏退左右后欧阳流云好奇地问。
“《太上无言真金》是不周国的镇国神经,相传是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合著而成,只是如今不知道在哪里,据说它不在又在,如遇有缘人,这本经会自动出现,可惜到现在没人捡过,更没人练成……王爷莫放在心上,我刚才是诈敌,为王爷赢取时间才如此说的。”
“对了,芸儿,我是九王爷,我有多少个兄弟姐妹呀?现在不周国的帝皇又是谁?”
“我们不周国原来有王爷三百人、公主一百六十五位……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皇宫瘟疫下来,不周国王室只剩王爷和帝皇欧阳景鸿了,且帝皇的瘟疫之毒还未完全解,他在休眠。”
“那我为啥没中那瘟疫的毒害呢?再则,怎么有那么多公主和王子呀?”
“王爷天生百毒不侵万毒难犯,区区瘟疫奈何不了你。王爷真的啥都忘了,我们不周国的子民都有千余年的寿命,修炼功法者能活四五千年,功法上乘而精纯者,活个上万年不在话下。”上官芸儿看着他吃惊又疑惑的样子,“芸儿芳龄二十八,王爷三十六。
不周国这方神秘的世界虽然只是个弹丸之地,面积只有五十九平方公里,但物产丰富,男俊女美仙气飘飘。自王室突降瘟疫之后,其他八国对其虎视眈眈,环视着都想分一杯羹。近九百万的子民都仰仗着欧阳流云和他的不到十万人的“景云风驰电掣军”。
“国不可一日无君”,帝皇欧阳景鸿膝下无子,拥戴九王爷登基称帝的官员和百姓不在少数,欧阳流云却没有一丝这方面的想法,他一直坚信皇兄终有一日会康复如初的。经过半月的休养和了解,欧阳流云渐渐习惯王爷的身份了。无功一身不便的欧阳流云除了“重光护体”还能勉强使用,其他功法都要重头修习,好在他从小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在“穹顶智格”时,他早已将万千功法的口诀印入脑海。他以身体没有康复为由回避着与王妃同房,夜晚睡上一小会儿就偷偷起来练功。他白天教将军和士兵布阵演练,晚上修炼打坐悟道……
“王爷是否已经嫌弃芸儿了?你长年忙于国事又经常征战在外,我们也是聚少离多。”夜晚,精心沐浴后的上官芸儿披着一件粉红斗篷香气袭人来到他书房,自从九死一生的欧阳流云被抬回来安置在书房卧榻上之后,他再也没有踏进过卧房,每每问及,他总有理由推迟。
“芸儿如此天生丽质,王爷我疼你都来不及,哪舍得嫌弃。只是我这段时间……”
“王爷,你既然要疼我,那么今晚随我回房睡吧,你虽然有些功法护身,但是长期阴阳不调也很伤身体。再说,我俩结婚那么些年了,还没孩子,如今皇兄又成了一个植物人。王爷若嫌弃我了,王妃我明天给你选个七八位妾。不周国王室就剩下王爷一人,绵延子嗣是国之重中之重的大事,我可不想被官员和万千子民戳着脊梁骨骂,妾身担不起这罪名。”
“爱妃,本王爷不是那个意思……”欧阳流云发现今晚面对此番质问无力推脱了。
“我知道王爷还是深情待我的,那就随我走吧,今晚给自己放个假。”上官芸儿走到桌子旁坐在他腿上,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再次羞红着脸恳求道。那面容、那身材、那香味儿是个男人就无法抗拒,欧阳流云一把抱起她笑盈盈进了内房。
这人生呀,有时候说起来很奇怪,爱的人不见得你能拥有,不爱的人却守在你身边。幸福便是珍惜眼前人。身处这个梦境、身处这个国度,化身欧阳流云的欧阳流云自有使命,虽不知道是啥使命,但总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隐隐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