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儿,给公子去搬个凳子,然后,给公子倒上一杯你沏的铁观音茶。”
“公子,公子,你不觉得这样称呼很别扭吗?”她瞪了父亲一眼。
“这……”
“哦,我姓欧阳,名流云。”
“什么……什么?能否请公子再说一遍,老朽我或许有些耳背了……”老人很是诧异,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他的耳朵向来是健康的。
“我姓欧阳,名流云。”
“你真的是姓欧阳,名流云?”老人用一种不可名状的眼神望着他,嘴巴却不由自主的问了一遍。
“哎,老人家,你为什么用那种捉摸不透的眼光看着我,我的确是欧阳流云……”他此时此刻反而被搞得不知所措。
“拜见战神!”那老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战神?我什么时候成了战神?老人家快别开玩笑了……”
“不,你就是我们拉多潘国的战神!”他的口气是不容质疑的。
“爹,你说他是战神,有什么根据吗?”绣儿在一旁也迷糊住了。
“老伯,你还是起来吧,你这样跪着倒显得我不大礼貌了……”欧阳流云一把搀起了他。
“战神……”
“老伯,我姓欧阳,名流云,你还是叫我流云吧。”
“属下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我说的就是命令!”
欧阳流云在那个时代里已经被一声长一声短的“少爷”叫得有些不耐烦了,未料及来到这个世界就进入了皇宫,成为了皇叔,现在又莫名其妙地被人称呼为“战神”……他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
“老伯,你就起来吧,我还等着吃你的咖喱牛肉呢!”
此话一出,那老者不好再跪着了。
“战神,哦,不不,流……云……绣儿,快倒茶呀!”老人喜不自禁。
局面有点儿僵,三个人中间忽然有了隔阂就显得不那么自然了。欧阳流云似乎没有把那老汉的话儿当真,绣儿也甚有怀疑,递过茶之后她终于又开口了——
“爹,这位欧阳公子真是战神呀?”
“欧阳公子和当年的战神不论从相貌、神态上看都是完全一样的。”
“爹,战神他今年有几岁了?”绣儿不等他缓过神来问题又抛出了一个。
“今年战神有40了吧。”
“就是呀,爹,你看,这位欧阳公子年纪轻轻,有20就不错了……”
“对——对——对,在下今年正巧20岁……”
“那……”老汉瞪大了眼睛打量一番,似乎还是不太相信眼前这位不是战神。
“老伯,我不是什么战神,我只是一个平常家的孩子。”
欧阳流云云里雾里不想知道关于战神不战神的什么传奇故事。他从梦中醒来的那一刻就有太多的不可思议,所以,他不想再卷入什么旋涡了。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避则避吧。也许这只是一场梦,在梦中他只是想吃上一次美味的咖喱牛肉……
“就是,你老人家想念自己的主率都想疯了,要知道,世界上同名同姓同模样的人还是很多的,况且这位欧阳公子和那位欧阳战神年纪很不符……”绣儿瞪了老爹一眼喋喋不休道。
屋内的气氛又似乎正常了。那老汉开始做咖喱牛肉了,只见他将牛肉切成一寸见方的块,又洋葱切丝,土豆去皮切约2厘米见方的块,将咖喱粉用300ml开水化开备用;然后在洗净的锅中加入清水,放入牛肉块、切姜一小块、白葡萄酒少许,大火烧开后移下灶。去除姜块,洗净牛肉待用;大火座锅,热后加油,待油温后放入花椒粒炒香,再加入洋葱翻炒。洋葱吃油后加入牛肉翻炒,然后加入土豆块一同翻炒;然后倒入化好的咖喱,搅拌均匀盖锅盖大火炖开,再转小火焖,只见老汉其间不时搅拌;待土豆焖至酥烂老汉熟练地起锅装盘……
一阵奇妙且让人无法抗拒的香味顷刻间弥漫到厨房的每一个角落。
“就这么简单?”欧阳流云还不觉有什么奥秘。
“就这么简单!”绣儿有点骄傲地说,“看似简单,其实不简单,要掌握那个度……”
“怎么才能掌握那个度?”
“欧阳公子,没什么的,其实你若多跟我学着做几次也就会了。”老汉笑着说。
“老伯,这么说……这么说你是愿意……愿意收我为徒了?”欧阳流云不知所措。
“还不拜见师傅,要知道我爹是很少答应教别人做菜的——特别是这道‘咖喱牛肉’……”
“绣儿!”老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过身急忙拦住要下跪拜师的他,“欧阳公子,区区一道菜,何必这样……”
很奇怪,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欧阳流云感受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亲切。这种亲切似乎曾经相识。瘦弱的老汉、瓜子脸的绣儿、还是这盘让人欲霸不能的咖喱牛肉,使他想起了许多莫名的东西。是什么,一时间恐怕也难以说清楚,但感觉是强烈的……
“当——当——当”,“天干地燥,小心火烛”的声音传来。
欧阳流云又吃完了一盘咖喱牛肉知足地抿抿嘴问:“现在几时了?”
“三更刚过……”
“哦,够晚了,我该回家了,麻烦老伯给算一算一共多少钱?”
老汉念念有词了一会儿道,“就给一两碎银吧。”
“好的。”
可是欧阳流云站起来掏遍了全身就是没掏到一个铜子……
“没钱?看你这副装扮也不像啊!”
“绣儿,不得无理!”
“老伯,绣儿说对了,我今天……今天没……没带银子……”欧阳流云面露难色道。
“这可怎么办呢?留下来为我们做10天的伙计吧。”绣儿的一股顽皮劲儿又上来了。
“不得无理!”老汉呵斥了一声道,“欧阳公子,瞧着你这么喜欢我的咖喱牛肉的份上,这钱就……就算了吧。”
“爹,我们是做小本买卖的,你今天算了一个,明儿算了一位,我们的日子还怎么过啊?”绣儿依然没有一点罢休的迹象。
欧阳流云低着头沉吟了片刻说:“要不……要不这样,你们看成不?我呢,现在在这里打一个欠条,明天我就把钱送来……”
他说着望了一眼,未等他们说完就拿出这支随身的英雄笔沙沙沙写上了“本人欧阳流云欠‘醉了就成仙’老板10两纹银”。
“错了,错了,是一两!”老汉急了。
“没错。老伯,其余的九两是我预付的,免得以后来吃又忘了带银子……”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欠条在递过去的一刹那变成了活生生的10两纹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