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林一转身,果然是西傲,这个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她是不想面对他的,可是今天来却又是不能不来。
陈绍昨晚上打电话告诉她今天有宴会的,她说不想来,陈绍在电话里说要是想陶家再挣扎挣扎,那你就别去,我不会勉强你,再说,就算这次不去,以后结了婚这种场合多的是,作为陈太太,你得先适应适应过陈太太的生活和交际手段!
陶林答应了他,一大早陈绍就来接她,带她去做头发,挑衣服,陶林本来兴趣就不大,一早笑都没笑一下,rhyme苦笑着对陈绍说“陈先生,陶小姐的身上的这套衣服简直被折了好几倍,看来陈先生今天过的应该不会太好!”
陈绍也笑了笑,没答话,倒是看着陶林看了好一会,她今天穿的是一席及膝淡黄色包肩礼服,头发也被高高的盘了起来,个头也高了不少,脚上一双银色小高跟,陪着她恰好不过。
陈绍走过去,拉了陶林的手,说“虽然还不是正式夫妻,请帖也是发了的,虽只是个象征,还是戴着的好。”
陶林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再也没看他一眼,拿了外套披身上直接出去。Rhyme看着陈绍摇了摇头,笑着有点勉强,陈绍回给她一个笑,就跟着出了门。
陶林是想到西傲会参加这宴会,倒是没想到艾焱何楚芯也都来了,之前艾焱看她的时候,眼神里的气愤甚至都超过了惊讶。她躲开艾焱的眼神,整个身子都冷了半截,也克制着自己不去看西傲,不去想西傲,可是到底还是躲不过去。
陶林顿了顿,站了起来,西傲的手已经伸了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的微笑,看着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勉强挤出一丝笑,她不想在他面前软下去,说“可以。”然后把手放在西傲手上。
他的手掌很宽大,也有一层茧子,那是在部队八年磨出来,他的手心有道疤的,那是第一年他当兵的时候第一次偷着翻墙进她们校园被墙上的玻璃扎的,当时被玻璃割下去好深,流了很多血。
陶林的手被他紧紧的窝在手里,他的手掌很热,一下就暖了她的手,甚至还暖了她的整个身子。
他说“请。”
然后陶林跨出步子去,和他一道走进舞池。他一只手放在她的背后,一只手紧紧的牵着她的手,随着音乐声气,他和她一起起步。
西傲一向是个整洁的人,穿衣洗脸也是一丝不苟,脸上胡子刮的很干净,虽是古铜色的肤色,倒也是精神的很,下巴方方的,睦子很黑,嘴唇薄薄的。陶林不敢看他,尽量调理着自己的气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镇定。
“怎么没收到陶小姐的请帖?”西傲问她,脚下的步伐一点都不乱。
陶林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也就没说话。
“戒指很大,也很好看!”他又说,说话的语气之间陶林竟还听出了笑意。
陶林依旧没说话,低头间看见他西服胸口口袋里的方巾,呼吸有点乱了,眼睛有点疼,像是进了沙子一样。
“西傲…”她说,脚下根本就只是跟着他的步伐在动,她跳不了了。
“别说话,现在不想说话,请静静的跳完这支舞就好。”西傲说,低头看了她一眼。
“我眼睛很疼。”她说。
他停下步子,把手从她背上放下来,手也离开她的手。陶林抬眼看他,眼泪已经留了下来。
整个舞池就他们两人停了下来,只是怔怔的看着对方,周围的人也看过来,并没出声。
“对不起!”陶林说,低了头,侧身离开舞池,倒也没跑,劲量把步子放的平缓,眼睛还是很疼,可也顾不上了,她想离开。
西傲从舞池走了出来,坐在沙发上,一点心情都没有了,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把西服的扣子也解开,莫名的身上有些热,内心似是在蹿着一股火焰,烧的他难受。
“我看着陶林脸色不好!怎么了?”艾焱坐过来问他,随手递过去一杯茶。
西傲接过茶,一口气喝完,把茶杯捏在手里,摇了摇头。
艾焱叹口气,也没再问他,就陪他坐着。
孙晓飞也过来了,看起来心情也还不错,艾焱丢过去一个眼神,孙晓飞看看西傲,歪了下头,艾焱叹口气起身离去。
“你应该和她好好谈谈的,今天也不知道多少人明里暗里的瞧着呢,你做事很有分寸,可是刚刚你怎么能那样?虽说很少有人知道,可到底你也失了礼节!”孙晓飞说,也把西服的扣子解开,狠狠的吸了口气。
西傲看他一眼,干脆闭了眼睛,靠在沙发背上。
“你做别的事情做的最好,可到了陶林的事情上还是会乱了分寸,你自个儿掂量掂量,今天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不说别的,陈绍今天这一趟可算是没有白来,好些个认识的人都在那夸呢!该怎么办,你先冷静的想想。”孙晓飞说完也站起来拿了酒向旁边的几个前辈走去,脸上立时带上笑。
坐了一会,西傲站了起来,把西服整理好,直接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