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了家。
由于吹了冷风，才痊愈不久的身子又开始发起烧来。
直到半夜，我烧的浑身滚烫，浑身乏力到睁不开眼睛。
额头突然传来一阵凉意，我舒服的轻叹出声，模模糊糊竟好像听见了周程良的声音。
「就当你是说气话。」
我只当是做梦。
第二天醒来后，烧已经退了下去。
桌子前出现了好久不见的身影。
周程良握着汤勺正在低头喝粥，看见我醒了，笑着朝我抬了抬下颚，示意我一起吃早饭。
「你疯了？」
我站在原地不动。
周程良的笑脸跟他手里的汤勺一样，僵住了。
「什么意思？」
「我记得昨天凌晨，我跟你提了离婚，今天上午就去把事办了吧。」
我走到桌子前，低头喝起了粥，难得的有了胃口。
「林应棠！我可以当你昨天是在跟我赌气……」
「这粥还挺好喝的，王姨你怎么做的，可以教教我吗？」
站在一旁的王姨听见我的话，笑得立马走过来。
「夫人，就是用小米，玉米……」
「林应棠！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果是因为昨天那件事，我可以向你解释这个赌约，如果你是因为苏柔……」
周程良还在不停的絮絮叨叨。
他还是那么的胜券在握，赌定了我不会离开般。
可我累了。
我不想再继续维持这种可笑的局面了。
「周程良，离婚吧。」
「放过你，也放过我，好不好。」
我不懂为什么这些年互相折磨他都不愿意放我走。
或许是因为我温顺听话，又或许是因为我们那段多年的感情。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周程良静静的看着我，片刻后，笑了。
是一种拿捏了猎物弱点，势在必得的笑容。
「棠棠，那你的爸爸妈妈呢？」
「没有我给他们支付的高昂医药费，他们还能维持多久呢？」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那句话，我就当什么话都没有听过。」
可能是内心已经麻木。
又或是插在胸口的那把匕首已经旋转了无数次。
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回答。
「不好。」
「周程良，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