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轻出发去国外的时间到了,昨晚已经收起好行李,
早上,
吃早饭的餐桌上有些安静,沈轻看着一大一小有些阴沉的脸色,叹了口气。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哦”两人齐声应了声,但心情属实开心不起来,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两个在家要好好相处,安宝也要按时上课,好嘛?”
“知道了妈咪”
之后,两个人开车去送沈轻。
临走的时候,禅无拉住沈轻,将她紧紧扣在怀里。
“轻轻,记得打电话”
“嗯”
“早点回来”
“好”
禅无不紧不慢的说着,,艺术中心的人陆续过来,最后王彦拖着箱子赶来,人算是到齐了。
看着过来的王彦,禅无皱了皱眉。
“怎么他也去?”
“嗯,王彦可是我们艺术中心的宝宝,好啦,不跟你说了,我们先走了,
安宝再见”
小孩和妈咪开心的挥了挥手,只要看到禅无不痛快,他就开心。
禅无牵着沈轻的手殊的抓紧,抱在怀里。
“突然不想你去了”旁边的学生们一时起着哄。
沈轻拍了拍他的背。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禅无皱着眉“不准吃醋”
“嗯,那我走啦,我会记得给你们打电话的,嗯?”
“嗯”
眼看着沈轻和一群学生走进去,安宝在一旁双手环胸。
“哎呀,王彦哥哥也在里面,不知道会和妈咪发生什么”
禅无咬紧牙关。随即冷笑出声。
“呵,你想多了”
转过身走出机场,安宝迈着小短腿跟了上去。
之后,禅无送安宝去上学,自己去了公司。
沈轻下午三点的时候到了那边,给禅无发了消息。
沈轻:我到了
禅无:嗯,轻轻先好好休息,晚上记得打电话。
沈轻:嗯,知道了,你下午五点的时候记得去接安宝。
禅无:哦
沈轻:那我先去忙了,晚上聊
禅无:好。
晚上,禅无按时去接安宝,却看到安宝一身衣服有些破旧,身上带了些许血渍。
“怎么回事”禅无的声音有些冷硬。
安宝撇了撇嘴“没事,打了一架”
禅无伸手按着小孩的嘴角用了下力。
“嘶”安宝倒吸了口凉气。
“你干嘛?”
“
挺能耐啊,你妈妈刚走第一天就打架闹事”
小孩伸出手指着禅无“你不许告状”
“
呵,你嘴角的伤可不是我不说就没有的”
“你”
安宝有些生气,打开车门自顾自的上了车。
都怨今天碰到的一群废物,没事干嘛要在今天拦他,打过那么多次不长记性,只会找人打群架,
妈的,要不是我疏忽大意,怎么会在脸上留下伤。
禅无的车子拐了个弯,
“我们去哪!”
“闭嘴,打架带一身伤回来真好意思”
“你”
之后,安宝才发现,禅无带他来到了一家拳馆。
安宝“???”
跟着禅无走进去,入眼就是以前开阔的大厅,远处中心有一个台子,上面正有人打着拳。
安宝有些兴奋,他早就想学这些,但妈咪一直不允许。
很快,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嘿,阿无,好久不见”
男人穿着黑色半袖,下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短裤,肌肉有些发达,
“嗯”禅无点了点头,随即指了指安宝。
“他,来学打拳”
这里是禅无很小的时候过来打工的地方,那时候刚刚认识面前的男人,两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禅无打架的功夫大都是和他学的。
男人皱了皱眉“
他?”说着上前捏了捏小孩的肩膀。
“这太弱了”
安宝不可置信抬起头。
“才没有,我打架没有输过”
禅无冷冷的眼神瞥向他。
安宝“这,这是意外”
那男人爽朗的笑出声。
随即像发现什么似的“这是,你儿子?”
禅无点了点头,安宝摇了摇头。
男人“呃”
安宝竖起手指,摇了摇“我还没有承认他”
禅无挑了挑眉,指着前面的沙袋。
“我六岁的时候已经可以打的动它了”
安宝张大嘴巴有些不敢相信。旁边的男人冲他点了点头“的确是真的”
之后,男人叫来了一个和安宝差不多大的人。
“他叫杨七,你可以叫他阿七”
那男孩看样子只比安宝大几岁,个子倒也是不小。
“你好,我叫阿七”
男孩的声音有些生涩,清冷的有些好听。
安宝也不甘示弱“你好,我叫沈一宝”
男人摸了摸阿七的头“去吧,带他去练练”
之后便是两个小孩一起去练拳。
男人转过身,看着禅无“这真是你儿子”
“嗯”禅无点了点头
“那,沈轻呢?”
听见熟悉的名字,禅无勾起唇角“他就是轻轻和我的孩子”
男人“哈哈”笑出声“你小子,高兴坏了吧”
“怎样,有没有兴趣开一局”
禅无点了点头“也好”
……
晚上回到家,
禅无打开灯看着小孩手上有些青紫,但脸上依旧很兴奋。
“诶,老头,那个阿七太帅了”
说着还兴奋的比划了几下,看样子晚上学的很开心。
禅无懒得计较他的称呼。两人刚才在外面随便吃了点。
回到家就有些迫不及待要和沈轻视频。
禅无:轻轻,忙完了吗?
沈轻没有回应,一会,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轻轻”
“嗯,安宝呢”
显然禅无并不想自己的轻轻打电话来的第一句是问其他的人,尽管那个其他的人是他儿子:
禅无撇了撇嘴。揽过小孩的后脑勺,将他带过来。
“打招呼”
安宝本来还想躲一下,但这样没办法被禅无硬拉了过来。
低声说着“妈咪”
沈轻下意识的就看见了安宝嘴角的伤。
“安宝,你的嘴怎么回事”小孩下意识想要遮挡,伸出手,手背上的青紫有些明显。
“还有你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妈咪,我”安宝正打算解释。旁边的禅无将镜头转向自己。
“我带他去打了拳”
“你说什么?”
沈轻有些生气,“你干嘛要带他去打拳,他现在这样就每天在学校打架,你还带他去打拳。那以后还了得”
禅无暗暗低头,认错态度良好。
最后沈轻无奈“你,你带他去了哪?杨落那?”
“嗯”
沈轻咬着下唇,“随便你们吧”
安宝努力靠近禅无,进了手机画面。
“妈咪,对不起,宝宝以后不会随便打架的”
“嗯”
沈轻的兴致不高。没说两句就挂了电话。
禅无和安宝面面相觑。
“谢谢你啊老头,还为我说话”
禅无挑了挑眉“谁说我是为了你”
“嗯?”
“要是让你妈妈知道她第一天离开你就打架,对我没什么好处,行了。洗洗睡吧”
说着便起身离开,安宝扬声说道。
“那我明天还能去练拳吗!”
禅无点了点头“可以”
后面响起小孩兴奋的庆祝声。
禅无也不可察觉的勾起唇角。
本来只是想用打拳掩盖安宝脸上的伤,但现在看来,早点学拳也没什么不好。
回了卧室,禅无打开手机。给沈轻拨过去电话。
“怎么了?”
“跟你认错”
沈轻皱着眉头“知道错了你还犯”
“安宝年龄不小了,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早就学了很多了”
沈轻沉下声音“所以你就四处打架。到处惹事,从我和你认识以来,就没停过,嘴上保证的好,但没有一次实现过”
禅无愣住他没想到轻轻会生这么大的气。
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随即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哑然,
沈轻叹了口气,“记得给安宝的伤上点药”
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禅无愣愣的看着手机,随即找到医药箱进了安宝的房间。
发现他在玩什么。
“在干嘛?”
安宝看见他进来,“诺,手枪”
禅无皱了皱眉,记起南青走时候给他的礼物,走上前。
看着已经组装好的枪,放到一旁。
“手伸出来”
小孩伸出手,有些惊悚的发现男人用棉签沾了药水,正打算给他上药。
“你,你行吗?”
禅无冷笑一声,用力点在小孩受伤的地方。
“啊,你干什么”
“让你知道行不行。”
之后,两人一边呛着嘴,一边上完药。
最后,禅无整理了下。临走到门的时候,停顿了些。
“以后少打架,别让你妈妈担心”
安宝愣了下,随即应了声,
“嗯,我知道”
第二天,
一如往常,
安宝下课的时候,禅无照例带他去了拳馆。
接下来的几天皆是如此。
很快,就到了沈轻回来的日子。
父子俩都有些难以抑制的兴奋,再加上这两天的相处,两人的关系有了不小的改善。
“快点吃,一会我们去机场”
“知道啦,你已经催了不下几十次了”
安宝无奈的说了句,虽然他也很高兴妈咪要回来了,但也不至于这样明明妈咪的飞机是下午四点到,结果现在才中午十二点就一直在崔,
唉。
下午四点,
沈轻的飞机准时到达。
今天沈轻穿着丝质的白色衬衣,一条白色长裤,脚踩着一双白色高跟鞋,许是天气太凉,外面套了件纯白色的长款风衣。
身边围着一群半大的小子,几个人说说笑笑,好不愉快。
其余的几人走出来看到来接自己的人,纷纷和沈轻打了招呼,先行离去。
最后只剩下王彦和沈轻。
“沈轻姐,我家里没人,不去我去你家住几天吧”
“我家里最近有些不方便,还是不用了”旁边的禅无走过来,替沈轻回答了问题。
王彦歪了下头,耸了耸肩“好吧,那我就先走啦”走之前轻声在沈轻的耳边细声说道。
“姐夫这也太霸道了吧”
沈轻伸手肘怼了他一下。王彦调笑着离开。
看着一家三口站在那,王彦苦笑了声,随即转过身离开。
禅无接过箱子,伸手牵住沈轻的左手,安宝也跑到另一边牵着右手,三人一路走出了机场。
晚上,
沈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宝宝叫过来,看着他手上的伤痕有些还没完全好,有些又是新伤。
有些心疼的拿着棉签上着药。
“安宝很想学吗!”
小孩亮亮的眼睛看着她,点了点头“
嗯,宝宝想保护妈咪”
沈轻撇了撇嘴“妈咪自己可以保护好自己的”
小孩摇了摇头,有些不赞同。最后,沈轻也没在多说什么,看着安宝学的高兴,自然也就说不出反驳的话。
回到自己的卧室,禅无已经洗好澡坐在床边等着她进来。
见人打开门,自己便先迎了上去。将沈轻揽在怀里,下巴垫在她的头顶。
“轻轻,”
一声声的呢喃着,两个人皆是有些感叹,走过了这些曲曲折折,最后还能如现在这般拥抱此次,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松开怀抱,沈轻牵着禅无走到阳台,两人依偎在躺椅上。
“这两天一直和王彦待在一起,所以说的话也不少,”沈轻感觉到旁边的男人身体一僵。
轻轻勾起唇角。
“我们聊了很多,我才响起,王彦就是我小时候曾经遇到过的一个小孩,当时觉得他可怜就带回了家,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么深。
所以,其实王彦真的就只是把我当成了姐姐而已,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而且他也已经承认了你是他的姐夫,所以,别在想了好不好”
禅无慢慢听着沈轻的话,缓缓松下心来。
沈轻笑了笑。不再言语,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心。
另一边,王彦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只有管家和佣人在这里忙来忙去,
看到他过来,只是恭敬的说了句“少爷好”
冷静的像个机器。
行李已经被佣人拿到了楼上。
王彦抬脚上楼,打开行李箱,拿出那个被他特意保存好的奖杯。
起身走到了隔壁的房间。
里面放了很多的展柜,几乎快要摆满了奖杯奖状,证书。
王彦将奖杯放好,坐在地上,环顾着这一切,良久,冷冷笑出声。
就算自己得到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没人关心,没人打扰。
伸手拿起脖颈上挂的项链,里面是一个方形的铁片没有什么特殊的,特殊的是上面的的字“沈轻”
这是当年他离开的时候从沈轻的身边讨得一样东西。
时间长了,上面的字已经有些模糊不清,
王彦躺在地上,将铁片抬起,挡住了眼前的灯光。
“轻轻,
轻轻?呵呵,真好听,可是我却是再也不能听到回应了。
姐姐,姐夫?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能不远离我,是不是只有这样我才能离你近一点。”
良久,空荡荡的房间只听得见一声叹息。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