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凤元面色一窒,似乎无从说起。
“说不出来了吧?”
这一次,阮若初朝他走近,挺直腰杆掷地有声的说,“王爷觉得那是算计,但是对阮若初来说,那是对王爷的奔赴!”
“就不说那件事是不是阮若初做的,作为一个女人,她和你睡在一起,乃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甚至至今都被耻笑,你说,这是哪门子的不折手段,诡计多端?”
“更何况,阮若初从始至终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啊。”
说完这些,阮若初心里说不出的苦涩,对原主万分心疼。
原主就是太傻,太单纯了。
当初居然没有看清沐青宁的嘴脸,被她一步步算计,给原主制造了那么多不好的形象。
燕凤元眼眸滚动怒色,盯着阮若初,忽而冷笑一声:“还真是理直气壮,一口一句阮若初,阮若初不是你?”
阮若初一怔。
心想她是叫阮若初,但也不是阮若初啊!
“是我啊,不就是我吗?我这是在为自己抱打不平。”阮若初目光躲闪,被他锐利的跟刀子似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
燕凤元沉声:“单靠嘴巴喊无辜,不觉得可笑?”
阮若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打消了据理力争的念头。
原主当初被忽悠做的蠢事太多,任凭她怎么说,燕凤元也不会改观。
何况清者自清,她也不需要去证明什么。
两人陷入沉寂。
气氛有点说不出的紧绷,护卫一个头两个头,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忽然。
咳嗽声从床上传来,阮若初朝着床的方向看去,看见柳儿睁开眼,手指动了动,便抬了起来,缓缓侧头朝她看过来。
“柳儿醒了。”
阮若初激动抓了下燕凤元的手臂,下一秒,松开手来到床边,压低声音问柳儿,“你感觉怎么样?”
燕凤元微微抬起手看了看,眼神有些黯然。
“疼……”
柳儿声音沙哑,忽然又咳了几下。
阮若初轻声安抚道:“你胸口受了伤,是会有点疼,不过再过两天就没事了,你忍着点。”
这种伤势,还用不上止痛针。
患者刚醒来的时候,第一感觉是会感到疼痛,等一会儿适应了,痛楚会相对减少。
柳儿虚弱的点点头。
“我知,知道……是谁要杀我。”柳儿缓了会儿,声音虚弱无力的说道。
阮若初离得近,虽然声音说的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听见了。
她复述一遍确认,“你说的是,你知道是谁要杀你?”
柳儿又点点头,“是。”
听到声音,燕凤元也来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玄色身影站在那,让柳儿更安心了一些。
她抓着阮若初的手,说道:“是沐小姐……”
“所有的事情,都是沐小姐指使奴婢做的,王妃,对,对不起……”
阮若初心情掩盖不住的激动,“你说的都是真的?沐小姐是不是就是沐青宁?”
“是她。”柳儿再次点头。
燕凤元轮廓分明的脸上,眸子深邃幽沉,周身气息凛冽喜怒难辨,“继续说。”
“那日,奴婢按照沐小姐的吩咐,在王妃的汤里下合-欢药,按照计划,只要王妃喝了被下了药的汤,奴婢就吹响短笛,引来事先安排好的男人……”
柳儿一次性说那么多话,神情有些吃力,但她还是坚持继续说下去,“但是奴婢不知道,来的人居然是廷安世子……王妃得知汤里被下了药,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事。”
“不然,不然被王爷抓-奸在床的,就是王妃了……”
使劲说完这些话,柳儿难受地咳嗽了好几声,嘴唇干白没有丝毫血色,就连小脸也是惨白惨白的,看起来十分憔悴脆弱。
阮若初恨恨咬牙,“沐青宁为什么要这么做?”
“沐小姐一直爱慕王爷,府里的下人个个都喜欢她,奴婢也不例外,所以才会……才会对王妃你做出那种事。”柳儿满脸羞愧。
她没想到,自己想要害王妃,没想到她竟然救了她一命。
原来以为沐青宁是个温婉端庄的大家闺秀,更适合当楚王妃,却一而再想要取她性命。
阮若初扭头看向燕凤元,眼里盛满怒色,“王爷,你听见了,整件事情就是沐青宁的指使,是她想要害我,让我在王府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