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初顿时语塞。
是呀?
她怎么确定的?
记忆忽然侵袭而来,那一杯毒酒,犹如扎在心头的刺,于她还是原主,那都是致命的否定。
在宫里,他和沐青宁幽会。
之后,又事事护着沐青宁,这些,无一不是证据。
他现在纯属为了发泄,没有一点额外的感情。
想到这,阮若初的眼神冷了下来,“王爷,当日你要毒杀我,那一杯毒酒,已经让我断了对你的念想。”
顿了顿,她清冷的眸子看着他的眼睛,补充说:“阮家当日出事,你对我父亲全然不顾,甚至为他说一句求情的话,试问,我又如何不能对你死心?”
“我对你那一点热爱,已经随着那杯毒酒去了。”
这句话,她是替原主说的。
原主死的时候,何其悲惨痛苦。
那种绝望,至今想起都如同感同身受。
当初的原主,是多么深爱他啊。
只可惜,都已随着那一杯毒酒,香消玉殒,彻底泯灭。
燕凤元瞳孔微震。
倒映出她冷漠的脸庞,那一瞬间,心脏被狠狠划了一刀子,令他感觉呼吸发紧。
他眸色一痛,压抑的开了口,“本王没有想过杀你。”
阮若初眼睛湿润,不知是想起当初原主太过悲惨的经历,还是她残留了神识,令她莫名红了眼。
眼神是那么的悲哀,苦笑着说:“王爷,那些鞭子打在我身上的时候,你心疼过吗?呵……是我想多了,你若心疼,又怎么会赐毒酒。”
说完,阮若初悲凉的闭上了眸子。
心一阵阵刺痛,令她感觉极度痛苦。
燕凤元浑身一震。
想起过往的种种,看着她失望的面容,神情没什么表情,可心底情绪早已风起云涌,难以开口解释。
最后,被他如数咽下,化作一抹隐忍,深藏于眼底。
他微微起身,将她身上的衣服遮盖住。
随后,才缓缓站起身来,背对着她,整理身上的衣物,没有情绪地说:“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了。”
阮若初睁开眼。
错愕的目光看着他,只看见了后背。
他身上透出一股难以言明的气息,挺拔笔直的身躯,仿佛多了一丝落寞,令她看着,心头狠狠揪紧在一起。
“你休息吧,以后本王无事,不会再来。”
燕凤元将腰带束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威武冷峻。
话罢,抬脚往外走去。
阮若初腾地从床上起来,看着他的背影,动了动唇,声音却像是卡在里面,如鲠在喉,半句话也喊不出来。
房门打开,又关上。
继而,屋内陷入寂静。
阮若初心里沉沉的,有种很不好受的情绪弥漫开来。
她机械性地拉过衣服,整理起来哪哪都不对,越整越乱,最后实在是烦躁得很,躺了下去,一把扯过被子捂住。
啊啊啊!!
烦死了!
她心里好难受,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太难受了!
这种感觉,以往从未有过,她这是怎么了?
要死了吗?
阮若初把脑袋深深埋入被子里,想要挡住那种令她无所适从的感觉漫出来。
-
阮若初翻来覆去,一夜难眠。
好不容易在早晨快天亮的时候要睡着了。
柳儿和月娥推门而入。
“娘娘,该起来了,一会要跟王爷一同入宫,给太上皇请安呢。”柳儿端着洗脸盘来到床边,将水盆放到架子上。
随后,便掀开床帘。
阮若初被吵醒,睁着一双眸子,生无可恋的模样。
柳儿见状,心里咯噔一下,担忧不已,“娘娘,你这是怎了?”
看她眼圈有些乌青,像是一夜没睡。
但是,素净的小脸仍然不减姿色,美的惊心动魄。
阮若初面无表情地坐了起来,眼里一点生机都没有,“想死。”
柳儿:“……”
月娥:“……”
“娘娘,一大早的不能说这么晦气的话,不好呢。”月娥连忙劝说。
上前来,扶着她下床。
阮若初觉得脑子晕乎乎的,但又实在是一点睡意都没了。
窗外,天已经亮了起来。
阮若初深深叹口气,“换做是你,你比我还想死。”
算了!
既然都睡不着了,还不如早早去请安,然后回来睡觉。
月娥和柳儿对视一眼,越发疑惑不安了。
娘娘忽然说这话,太吓人了。
难道是昨儿个,被王爷折腾太久了?
可是,王爷也没进去多久啊!
快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