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初附和道：“母妃教训的对，我就是粗人一个，啥也不会，确实太不像话了。”
敬妃陡然愣住。
以前阮若初脾气火-爆，没被说两句就发火。
没想到今天这么说她，居然不生气？
“真不知道阮家是怎么管教的你，居然让你养成这副粗鄙的模样，以前阮家好歹是朝廷重臣，在京都有点地位身份，也就没人敢说你，但如今没了阮家，谁还会惯着你？”敬妃又是一通贬低，别提有多嫌弃。
阮若初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丝毫不理会她说的话有多难听，脸上再配着微笑，一整副温顺的模样。
“母妃能跟儿媳说这些，儿媳心里太感动了，母妃，你人真好。”
敬妃又再愣住。
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完全使不上力。
她看向燕凤元，十分惊讶的模样。
此时，燕凤元的视线正落在阮若初身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实际上，心底有些想笑。
这个女人，还学聪明了。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她会第一时间发脾气，把事情搞得几乎没有转圜的余地。
“楚王妃，本宫跟你说正经的，你少在这里卖乖。”敬妃怒道。
阮若初一脸真诚地道：“母妃，儿媳说的都是朕的，你对我这么好，我是真的好开心好感动，很感谢母妃能跟儿媳说这么多。”
敬妃无语：“……”
这个阮若初，怎么跟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
看她温顺乖巧的模样，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啊。
她顿时觉得没意思，挥挥手道：“行了，你既然知道，那本宫也就不唠叨你了。”
“多谢母妃教诲。”
阮若初绽开一抹明媚的笑，心底却是一声冷笑。
小样。
在被黑之前先自黑，自然就会百毒不侵了。
对她来说，什么知书达理，温婉贤良，这又不能吃，一点用没有。
只有活着，毫无障碍地活着，那才是最重要的事。
在她变得强大之前，她就要懂得忍让。
敬妃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里总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怪怪的。
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于是看向燕凤元，肃然道：“本宫跟你说的那些，你可千万记住，不能忘了。”
“儿臣记下了。”
燕凤元抱拳道，对敬妃孝顺。
“行了，本宫出来也挺长时间，先回宫了。”敬妃站了起身，旁边贴身宫女秋燕连忙搀扶。
“儿臣恭送母妃。”
“儿媳恭送母妃。”
二人异口同声，纷纷行礼恭送。
敬妃从阮若初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秋燕，你觉不觉得，楚王妃好像变了个人？”
走在王府的青石路上，敬妃奇怪地问道。
秋燕说道：“娘娘许是想多了，楚王妃以往不懂事，但如今阮家出事，就只能依靠王爷和娘娘，乖巧一些也是应该的。”
这话，似乎说到了敬妃的心坎上，她不由轻哼一声，“算她识相。”
与此同时。
燕凤元犀利的目光落在阮若初身上，几分探究，“楚王妃，你还真是让我意外，本王似乎有些看不透你了。”
刚才对母妃百般顺从讨好，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阮若初微微一笑，神情倨傲：“以后让王爷意外的事还多着。”
顿了顿，她几分嘲讽的口吻，“不过王爷看不透不要紧，别分不清好坏，不知谁是人是鬼就行。”
燕凤元不由眯起眸子，喜怒难辨。
目光在她身上肆意打量，突然捏住她的下巴，薄唇凑到她的红唇边流连，嘴角勾起一丝暧昧，“阮若初，本王现在就想看看，你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