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凤元面容冷峻,眼神更是幽深无比,盯着燕廷安半晌,露出一抹像看白痴似的眼神。
“自然不是。”
燕凤元忽然握住阮若初的手,十指交握抬了起来,颇有些证明她身份的意思,“王妃既不愿意,本王自然要听。”
燕廷安:“……”
像是一道惊雷从头顶上炸开。
他难以置信,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你……你中邪了!”
燕廷安愤愤然甩袖,“算你狠,本世子还会再来的。”
说完,他悻悻然离去。
众人看着他们,神情各异。
尤其戚总管,脸上露出了一抹姨母笑。
阮若初看着举在面前,十指交握的手,小小的手被包裹在大手里头,能清晰感觉到他手心里的温暖。
眉头皱起的同时,心里也划过一抹说不出的意味。
“王爷,牺牲这么大?”
燕凤元没明白她的意思,勾着嘴角,扬起一抹意味难明的味道,“你既是楚王妃,便是本王的人,没本王的允许,没人能欺负你。”
说完,他心底一沉。
想起杜野临死之前说的话,多少有些内疚。
她差点因他而死,而他却全然不知。
不仅如此,她却没有计较,还愿意给他疗伤。
比起这些来,他似乎不及她分毫。
阮若初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整个人陷入了震惊之中。
原主的记忆里,燕凤元对她只有冷漠和厌恶。
她把手抽了回来,很不自在地收回了目光,“以前王爷要是能这样,可能阮若初就不会有今天了。”
阮若初意有所指,有感而发。
燕凤元大抵明白她的意思。
言语之中,带着几分疏冷和责怪,他都能理解。
“若初,过去的一些事情,并非本王的意愿,你懂吗?”燕凤元看着她说道,心头微动,却不知从何说起。
阮若初一听,倏地一笑,“当然懂,当初王爷就没想过要娶我,是我给你下了药,跟你躺一张床上,让你被迫与我成婚。”
“王爷,这些事我都记得,你不用提醒。”
说完,她心底冷笑一声。
好家伙,还以为转性子了,原来是她想多了!
这厮,压根就没对她有过好脸色,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原主,那都一个样。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燕凤元见她误解了,还想解释,却让阮若初给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王爷,你放心,我这人特别有自知之明,反正往后,我一定不会再烦着你,等我做完我该做事,就算是把这个楚王妃的位置让出来,那都不成问题。”
“……”
燕凤元闻言,眸色一沉,把话咽了回去。
与此同时,心底涌起一股不悦。
她的意思,像是在跟他划清界限。
也不知为何,他会这么不是滋味。
燕凤元还想说什么。
此时,沈琮从外面走进来,抱拳道:“王爷。”
燕凤元看过去,见他有话要说,看了看阮若初,才打消了要解释的念头。
“去书房。”
“是。”
燕凤元负手离去。
沈琮紧跟离去。
屋子里,一片狼藉。
阮若初命人来收拾,柳儿这会儿才终于缓过劲来,忽然朝着她跪下。
“奴婢多谢娘娘,娘娘能这么护着奴婢,奴婢感激不尽。”
柳儿重重磕头,满心感激。
阮若初眼底划过一丝淡漠,说道:“起来吧,我也不是为了你。”
“娘娘,奴婢这条命是您给的,往后,娘娘若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奴婢,奴婢誓死追随。”柳儿发自内心道。
阮若初微微挑眉,陷入沉思。
柳儿这个人,之前做的坏事不少。
但也看得出来,经历这件事,她已经幡然醒悟,但一码归一码,阮若初没法信她。
“起来吧,以后你留在邀月阁,不要再跟从前一样就行。”
“是,娘娘,奴婢一定不会再跟从前那样,从今往后,定会对你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柳儿连连磕头,犹如誓言一般。
阮若初眸色加深。
如果柳儿从今往后,真能忠心自己,倒不是一件坏事。
身边有个信得过的人,做起事来,多少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