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衙门的人说,好像是秋菊的……“杜野大大喘着气。
阮若初闻言,提着的心刚落下,又猛地提了起来。
秋菊不就是原主的贴身丫鬟吗?
她不由分说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燕凤元大步追上来,“本王陪你。”
阮若初没有拒绝。
马车很快抵达京兆府门口。
阮若初从马车上下来,提着裙子快速进入衙门。
衙门捕快看到他们,连忙迎接,将他们带到后堂。
一张高架木床上,一块白布遮挡着什么东西。
阮若初猛然止住脚步,不敢上前。
京兆府尹沈追从外面走进来,作揖行礼,“微臣见过楚王,楚王妃。”
他看起来剑眉星目,容貌英俊,眼角下还有一颗泪痣,眸光炯炯有神,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是个长得年轻俊朗的少年郎。
但穿着一身暗蓝色官服,又显得气质极为沉稳。
原主认识这个叫沈追的京兆府尹,他是燕凤元的朋友,两人关系很好,沈追年轻有为,又是沈相爷的儿子,前途一片光明。
“确认是秋菊?”燕凤元看着沈追问道,动作熟稔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沈追颔首,“确认过了,何况我也见过她。”
燕凤元若有所思点点头。
沈追过目不忘,他有这个本事。
基本上不用他们上去确认,也能确定那就是秋菊。
阮若初对秋菊的感情,全部源自于原主。
此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她回头看了燕凤元和沈追一眼,微微吞咽口水,抬脚朝着靠近了一步。
“楚王妃……”捕快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她深呼吸,做好了准备,稍稍点点头。
捕快见状,随即掀起白布。
一张惨白的脸呈现在阮若初面前。
小脸一片惨白,双眼紧紧闭着,眼角的位置还渗着血,头发都是凌乱的,可是,却那么熟悉。
阮若初几乎没时间去想什么,莫名鼻子一酸,眼睛就红了。
“秋菊……“
阮若初捂住嘴,眼泪猝不及防掉下来。
一股极大的悲伤从心底弥漫开来,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甚至这股感觉像是被内心最深处窜出来。
燕凤元见状,心生不忍,上去将她搂住。
随后,眼神示意捕快,将白布重新盖上。
“王爷,是秋菊,真的是她。”阮若初情不自禁地掉下眼泪,心头感到一阵阵悲痛。
这股情绪将她操控者,令她难过的不能自己。
是原主。
原主与秋菊感情深厚,每次原主有点不舒服,都是秋菊陪在她身边,嫁到王府一开始的日子。
府里下人对原主不敬,秋菊也是义愤填膺,不惜跟那些下人对抗。
对原主,她一直忠心耿耿,没想到居然会死了。
阮若初想起秋菊眼角的血,一把抹去眼泪,坚强清冷的目光看着沈追。
她问:“秋菊死因呢,调查了吗?”
沈追对视着她的目光,不禁肃然以对。
感觉她好像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下意识回答道:“根据检验,秋菊颅骨受损,是生前被人从头上一掌打下来,打死的。”
这句话,在阮若初心底掀起滔天巨浪。
她怒不可遏,眼神变得十分凌厉,“那我问你,武功要有多高,才能达到这种程度?”
燕凤元微微眯起眸子,并未言语,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观察。
沈追吃惊,眸色掠过一抹惊艳之色。
她没想到,阮若初居然这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如楚王妃所想,杀害秋菊的人是个武功极高的高手,而且我仔细检查过,秋菊身上的二十两银子还在,也就是说,对方不是劫杀。”
“一个武功高强的人,还犯得着做这种拦路抢劫的事么?”阮若初言语讥诮,恨意在眼底迅速弥漫。
“秋菊就是我的小小贴身婢女,更不可能得罪什么大人物,说到底,对方就是冲着我来的。”
阮若初头脑清醒冷静,很快便想到了这一点。
沈追惊诧不已,不由看向了燕凤元。
谁说的阮若初是草包,这层分析简直比他还细致,而且脑子反应很快,极其聪明。
燕凤元饶有意味看着她,幽幽道:“你之前得罪过什么人?”
阮若初根据原主的记忆想了一下,迎着燕凤元的目光,一声冷笑:“沐青宁算吗?”
沈追一愣,即刻否定了这个猜想,“沐青宁又不会武功,怎么会跟她有关?”
“不会武功不代表不能找别人,以她的本事,要找到一些高手为她做事,又有什么难的。”阮若初语气笃定道。
虽然她不确定沐青宁为什么要杀秋菊,但其中一定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
燕凤元冷峻的面容上,眉宇间仿若藏着一抹锋利,身上气息凛冽霸气,眸光愈发幽深犀利。
“阮若初,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沐青宁何必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