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
几个下人磕磕巴巴。
阮若初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看着他们,“继续聊啊,我也想往下听听,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在你们心里的我,到底多恶毒。”
月娥义愤填膺道:“你们也太过分了,居然聚集在一起说娘娘坏话,亏娘娘对你们那么好。”
三个下人闻言,面面相觑。
很快,纷纷摇头,颤颤巍巍地争先恐后求饶。
“娘娘,奴才们错了。”
“奴才说的不是你,你信吗?”
“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
说这话的是小丁,一开始有多嫌弃阮若初,现在就有多害怕。
本来他也照旧没把阮若初放在眼里,自从杜野都被王爷责罚以后,他就不敢了。
阮若初这个王妃,越来越受宠爱,王爷几次都护着她,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再敢造次。
以前好歹不受王爷宠爱,可现在,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
“你们说呢?”阮若初凉凉的目光扫视着他们。
三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惊慌恐惧。
“娘娘,奴才该死,奴才不该嚼舌根,请你饶了奴才吧。”
“是啊,娘娘,奴才还不想死,您就饶了奴才吧。”
叫做小丁的下人更是一个劲磕头,生怕会被处罚。
杜野就是最好的例子。
看着他们这副怕死的模样,阮若初沉下脸色,不悦道:“你们心里对我不满,我能理解,但是造谣我就不能忍了。”
“杜野是我害的吗?难道不是他自己是非不分,自讨苦吃?”
“娘娘说的是,奴才们谨听教诲。”
三个下人连连点头。
刚才说八卦的时候,聊得起劲,也就添油加醋说了一些。
现在被抓了个现行,他们是毁青了肠子。
怎么就在这儿说呢?
还以为王妃跟以前一样好欺负,可现在看来,王妃早就变了,而且变得令人不禁感到畏惧。
“倒也不用。”
阮若初眸子一转,说道,“既然你们都那么讨厌我,别在邀月阁当差就是,回头我让戚总管把你们调走,省得你们看见我糟心。”
她也能省心!
邀月阁往后,可不能有半个有异心的奴才。
要想好好活下去,这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三个下人一听,脸色变得更加复杂难看。
“娘娘,都是小丁,奴才都是让他给教唆的,能伺候娘娘,那是奴才的荣幸,奴才不想离开邀月阁。”
“是啊,娘娘,奴才就想留在邀月阁伺候您,请您留下奴才吧。”
两人纷纷把责任推到小丁身上,当场断绝了所为朋友道义。
在邀月阁当差,可比其他地方要轻松得多。
而且有一说一,王妃这人好像不咋管事,对他们这些下人,貌似也挺宽厚的,跟以前很不一样。
小丁脸都绿了,“你们……你们居然背叛我,简直不是人。”
另外两个下人低着头,一个眼神都不欠奉。
阮若初饶有兴致挑眉,笑了一声,“看到没,被人出卖什么滋味,你体会到了?”
她这话是对着小丁说的。
小丁愤愤咬牙,“奴才做了错事,那就一力承担,怨不得任何人。”
虽然前一秒也挺怕事,不过这会儿,显得几分血性,而且敢作敢当。
她看着小丁若有所思笑了笑,什么也不说,转身回了屋内。
徒留三个下人,一脸懵逼。
月娥气呼呼道:“娘娘,你脾气也太好了,他们在背后这么说你,你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了他们。”
“说几句话而已,不碍事,总不能不高兴就对人打骂,那我岂不是真成了他们嘴里说的那样了?”
阮若初眯了眯眼,幽幽道,“更何况,我还有我的用意。”
月娥茫然地摸了摸脖子。
但她却越来越肯定,娘娘是个好人。
次日一早。
小丁端着膳食进来摆放在桌子上。
阮若初给柳儿检查完,刚走出来坐下,就见小丁忽然跪下来。
他万分感激道:“奴才多谢娘娘,不但没有处罚奴才,还让奴才继续留下来当差。”
而且之前出卖他的两人,都已经被戚总管一早就调走了。
调去了后院,负责洗刷恭桶的工作。
他知道,这个机会是王妃给的,所以一早就来叩谢了。
阮若初神色淡淡,语气却刚劲,“以后不要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点诋毁我的话,否则,饶不了你。”
“奴才一定对娘娘忠心追随。”小丁郑重磕头。
阮若初昨天看他那股血性,知道会是个不错的人,现在身边正是需要人的时候,留下他可以有个可信的人。
想到这,她嘴角一抹从容自信的弧度,眼神也变得幽深几分,“正好,你去替我办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