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阮若初醒来,发现自己在他怀里,被吓一大跳,连忙从他怀里起来。
燕凤元被吵醒,缓缓睁开眼。
阮若初一脸惊吓,脱口而出问,“我昨晚没怎么你吧?”
燕凤元眼下乌青,睡了不到一个时辰,明显没睡够。
本来双眼惺忪,听到这句话,玩味地勾起嘴角,一双桃花眼意味深长睨着她。
“昨晚你一睡着,就黏过来抱着本王,本王推开你,你还不愿意,非要枕着我的胸口睡。”
“你还哭了,还让我抱着你,本王心软,就让你一直抱着睡了一整夜,手都麻了。”
燕凤元跟邀功似的,听在阮若初耳里,刺耳又尴尬。
她有没有这么离谱?
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连忙爬下床,“那个,我睡着了,不是有意这么做的,你可别想太多。”
“我还要去给皇祖父用药,先起来了。”
阮若初手忙脚乱穿衣服,越着急,就越出错。
看着她紧张无措的模样,燕凤元眼底满噙笑意。
这时,杜野推门进来。
“王爷,该起来洗漱,去给太上皇请安了。”
阮若初穿好衣服,匆匆忙离开,看都没看杜野一眼。
杜野来到床前,看见燕凤元眼圈乌青,却是满面春风,一看就跟一夜激-情的样子,生生怔住。
“王爷,昨晚没睡好吗?”杜野试探问。
燕凤元挑眉,“很明显?”
杜野指了指眼圈,“很明显。”
“有点意思。”
燕凤元意犹未尽的模样从床上起来,张开双臂,任由杜野伺候更衣。
杜野一边伺候,一边心里直打鼓。
嘶……
王爷该不会被王妃给迷住了?
要是这样的话,沐小姐怎么办?
-
阮若初过去给太上皇检查,他的病情已经完全稳定。
但血糖过高,血液也感染,还要输液。
针扎入手背上的血管,太上皇没哼一声,看着奇奇怪怪的药瓶子,神情好奇,但没有多问,也让她省事很多。
没一会儿,燕凤元过来请安。
看到瓶子,不由奇怪地看了阮若初一眼。
但他也没问什么,请完安就去了金銮殿早朝。
一个时辰后。
输完液,阮若初把工具收拾好,放入意念空间。
这时,明武帝下朝赶来,还带着温太医。
阮若初行完礼,退到一边。
“上皇,今天感觉如何?”明武帝来到太上皇床前,关切询问。
“多亏了阮丫头,孤好多了。”太上皇面容精神,就连声音也清朗许多。
明武帝还是不放心,示意温太医检查。
温太医战兢兢上前把脉,不消片刻,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惊诧。
“回皇上,上皇的病情已经无碍,不消几日,就能完全好起来。”
明武帝幽深的眼神扫向阮若初,“你昨晚主动留下来,照顾上皇?”
阮若初低着头回话,“回父皇,皇祖父的病情虽然稳定,但还没好透彻,需要用药,所以儿媳就主动留下照顾。”
明武帝神色满意,“嗯,还算有点孝心。”
“倒是比你强。”
太上皇淡淡瞥他一眼,才看向阮若初吩咐,“阮丫头,你们先下去,孤跟皇帝说说话。”
“是。”
阮若初颔首,缓缓退出殿外。
除了明武帝和徐公公,其他人也都一并退下。
“皇帝,知道孤想跟你说什么吗?”太上皇沉声问。
他虽然上了年纪,脸上皱纹遍布,眼皮耷拉,眼神却格外凌厉摄人。
明武帝心里明白得很,随即神色严厉起来,“朕知道,上皇是想说昨天的事情。”
“阮家犯下的是死罪,罪无可赦,朕岂能轻易饶了他们。”
“孤让位给你,朝堂上的是非黑白,孤不过问,自然留你裁断,只是,有罚就有赏,阮丫头救了孤的命,立下的功足以抵消阮氏九族的性命。”
明武帝沉声,“朕可以赏她点别的,不一定是阮家的命。”
太上皇观察力敏锐,看得出来明武帝有些欣赏阮若初,便道:
“楚王身边应该有个能信得过的人,而这个人,只能是阮丫头。”
“阮氏一家,不能死。”太上皇的语气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