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下去的力气不算重,但是成曜却感觉自己好像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牙齿穿过皮肉的触感。
她的牙齿停留在了成曜的喉结上,倒也不觉得多疼,只是那触感……
成曜感觉自己浑身的肌肉就在那么一瞬间被绷紧,他几乎是僵直得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林月挑逗似的在他的颈间流连。
暖气在狭窄的房间内弥漫开来,空气里有些微微发烫,他一阵口干舌燥,只觉得自己的口水吞咽得显得格外的困难。
“好了林月,你不要在闹了!”他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般的娅着嗓子低呵道。
而怀中的那人却像是恍若未闻,她依旧是一点点的用牙齿去试探成曜颈间的皮肉,那感觉很难让人不联想到她是在品味着什么美味佳肴。
不仅如此,她的手上也不闲着,不知不觉间,成曜衬衫的扣子已经被解开了一颗。
他感觉自己的最后的一点意识就快要完全的被吞没下去,他几乎是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耳边是林月带着唾沫吞咽的轻哼声,那种奇异的触感在他的脖子上蔓延开来,一直到席卷了他的全身。
一阵震颤之后,成曜猛地睁开了眼睛,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已经有了些许嗜血的炙热。
他几乎是有些强硬的伸手捧过林月的脸,此时,她的双眼含笑,目光迷离,双颊绯红,眉眼中尽是春色,似乎是有些意犹未尽的,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愈发的急促了些,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被完全吞没了,几乎是没有半点意识的,他缓缓低头,对着林月红艳的嘴唇,凑了上去。
不过,怀里的那个人似乎也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就在两张脸距离不到五公分的时候,林月又一次,猛地低下头去,对着他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下去。
这一次,她用上了十足十的力气。
这种感觉让成曜无端的想到了自己曾经看过的欧美电影里女吸血鬼在吸食人类的血液的画面。
牙齿穿过皮肉,尖锐的疼痛惹得成曜几乎是忍不住的闷哼出声。
林月却还是没有半点想要放松的意思,她的牙齿缓慢的,一点点的在他的脖颈间收紧。
有那么一瞬间,成曜甚至是丝毫不怀疑,如果真的就任由她这么继续下去,还没等到天亮,自己就会失血过多而死亡。
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皮肉被生生的咬开了,有温热的血液顺着他的脖子滑下,滚进他的衬衫里。
林月像是在竭力的发泄着什么,她一边卖力的咬着成曜的脖子死死不撒口,边又死死的拽着他的衬衫袖子,攥得自己的指尖几乎都已经微微发白了。
她的喉咙深处,此时正发出一声克制的闷哼声,这让成曜无端的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在家里养的那只小花狗,每次它生气警告别人的时候,就会发出近似于这样的声音。
他在想林月是不是哭了,是的,她大概是又哭了,他隐约记得自己之前不管自己怎么欺负她,跟她说多重的话,哪怕是他们分手的时候,她几乎都没有在他的面前留下半点眼泪。
但今天,她却接着醉酒的机会,把她所有的愤怒和委屈,一点点的尽数发泄了出来。
脖子上的牙齿猛地一紧,成曜无声的蹙了蹙眉,他伸手,有些艰难的柄着林月的双肩,试图把她推开一个安全的距离。
下一秒,林月像是耗尽了全部力气一般的重新瘫倒在了沙发上。
她又像是在短短的一点时间之内陷入了安睡,原本嘴唇上莹润粉嫩的唇膏早已经所剩无几了,她的嘴角还带着一抹猩红的血迹,有血红的液体顺着她的下巴,脖子滑下,在她洁白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狰狞的血迹。
那血迹最后延展到了尽头,没入了她胸前的那一片白色洋裙之中,留下了一片妖冶又艳丽的红。
成曜从茶几上随手扯了几张纸巾,把她脸上脖子上的血液擦了擦,直到他擦到了那沁入衣里的那一片红之时,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血是从他的脖子流淌出来的。
他随意的扯了几张纸巾,对着林月刚才咬下去的地方摁了下去,不一会儿,纸巾上便红了一大块。
成曜无奈的摇摇头,沙发上的那人依旧是蜷缩成一团安睡着,她胸口那一片血迹,依旧是鲜红又狰狞的印在白色的洋裙上。
成曜喉咙一紧,他随手摸到了茶几上的水杯,仰头,把杯子里已经完全凉透了的水尽数的喝了下去.
冰凉的触感随着他的咽喉滑下,他这才感觉自己局促的呼吸终于舒缓了些。
成曜有些艰难的摁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去翻药箱,他借着镜子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终于止住了血以后,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衬衫的扣子,几乎是已经被林月悄无声息的全部解开了。
他无奈的笑笑,伸手,把自己胸前的扣子一颗一颗的重新扣好。
衬衫上的血迹已经开始慢慢干涸,开始朝着深红色转变。
成曜心里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把林月醉酒之后的模样偷偷录下来给她看才行,他甚至能想象得到林月那时候的表情。
她一定是又羞又恼的,像极了一只随时都会被跳起来咬人的,被逼急了的兔子。
气急之后,又一定是小心翼翼又不可置信的抬头问他,“我喝醉之后,真的是这样的吗?”
光是这么一想,成曜的嘴角就不自觉的浮现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想来身上的衣服几乎是已经完全被拉扯掉了,他干脆就顺势的扯了下来,换上了家居服,又重新走了出去。
林月依旧是在沙发上安静的睡着,空气中还带着些许浅淡的腥气。
成曜隐约能听到空气里她轻柔又舒缓的呼吸声,伴随着她鼻翼微弱的翕动,成曜终于终于心安了,至少短时间内,她应该也不会再醒过来了。
于是他重新走进浴室里,把简单的冲了一个澡,又重新走到沙发边缘,就地坐下。
林月熟睡着,她的睡颜安静又乖巧,成曜喜欢她睡着的时候,也就只有这个时刻,她会真正的卸下自己身上所有刻意塑造出来的生硬又淡漠的伪装,乖巧可爱得像是个需要人哄需要人陪的小女孩。
成曜微微一笑,他伸手,把林月有些凌乱的贴在额头上的头发一点一点的拨到她的耳后。
似乎是感受到了成曜的动作,她蹙了蹙眉,有些不安的扭了扭身子。
成曜无奈,伸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抱到了卧室里。
她睡得很安稳,甚至像是在他的怀中找到了什么归属感的在他的胸口上轻轻的蹭了蹭。
成曜把她放在床上,把被子掖好,他这才像是终于想到了什么一般的站起来,准备去客厅拿卸妆水来,把林月脸上剩下的妆容擦掉。
他方才走到客厅,便听到了空气中一抹微弱的手机铃声。
成曜侧耳仔细听了听,这才找到声音大概是源自于林月的挎包里。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拉开了包包把林月的手机摸了出来,来电显示上,赫然显示着“骆轻阳”三个字。
成曜无声的蹙了蹙眉,挂断了电话。
却不料,打电话的那人却像是生出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执念一般的,电话一个借着一个的打过来,手机屏幕上的未接来电提示越来越多,成曜的眉头也在无声之中,越蹙越紧。
最终,他拿起手机接听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声有些急切的少年的声音,“月姐,你还好吗?你在哪?”
成曜听到他如此说,原本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心情瞬间又心烦意乱了些,他声音冷硬的回答道:“她现在已经睡下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良久,那声音又再一次开口,他的声音里,也同样带着一抹生硬的淡漠,“你是谁?”
成曜哑然,如果是现在的话,他当真是无法说出一个合理的,能够让林月留宿在自己家里的关系。
“你是成曜?”
成曜不置可否。
骆轻阳显然也不是很需要他的回答,又再一次的开口道:“你住在哪里,我现在来接她回家。”
成曜感觉自己心里一阵窝火,就算自己没有资格,但他也同样没有理由把大醉的林月交到另外一个男人手里。
他强忍着怒意继续说道:“不用了,她已经睡下了,明天就会回去。”
骆轻阳依旧是生硬,又固执的重复,“我说,你住在哪里,我现在来带她回家,我要带林月回家,你听不懂还是怎样?”
成曜的语气也同样友善不到哪里去,他有些讥讽的对着骆轻阳笑道,“我说,林月现在已经睡下了,她不想回家,也不需要你带她回家,你懂不懂?”
他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骆轻阳克制又带着怒火的呼吸声,良久,他才终于有些诡异的笑出了声,“成曜,你非要我来提醒你吗?你现在根本没有资格做这种事情?”
怒火几乎是冲散了成曜的最后一丝理智,他学着骆轻阳的语气对他笑道:“那你的意思是,你有资格?小朋友,我真的有些不忍心告诉你,林月喝醉之后,她嘴里反反复复念的名字,是我,不是你,我这么说,够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