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林溪然做饭是一个非常漫长而煎熬的过程。
林月原本还很认真的劝慰自己,想要静下心来看看综艺电视剧什么的打发一下时间,等过一会儿就能直接吃饭了。
但厨房里时不时的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声响实在是让林月心惊肉跳。
她受到了无数次的惊吓之后,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想要去看电视的念头,凝神的听着厨房里林溪然的一举一动。
所幸,就凭着林月的经验来说,林溪然应该是没有摔碎盘子,也没有把锅或者菜刀砸在地上,又或者是不小心的切到自己的手。
尽管如此,她却还是没有放松分毫。
林月虽然不会做饭,但是她却感觉自己就这么听着林溪然做饭,比自己做还要折磨痛苦。
她曾经也有过无数次的冲动,想要直接冲进去厨房,直接的抢下来林溪然的菜刀。
但是,她仔细的想了想,觉得对方能有这样的心也是很难得的,最终还是放弃了。
林月精神紧绷,她始终是胳膊肘撑着自己的大腿,认真的托着腮盯着厨房的一举一动。
她甚至就等着对方直接从厨房里面跳出来,然后自己就马上打卡手机点外卖或者是直接打120。
一阵猝不及防的门铃声打断了林月的思绪,她仔细的想了想,这个时候,应该也不会有人会专门来找她。
林月朝着厨房里看了一眼,确保没有油烟燃起来,她这才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她朝着猫眼望了出去,却看到外面依旧是空空如也的楼道,别说是人了,连只猫的影子都没有。
林月只觉得是谁的恶作剧,于是便也没有在意,就转身,重新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却不料,自己刚刚挨了沙发,门铃声便又一次的响了起来。
她望了一眼厨房的方向,里面依旧是想着很有节奏的切菜的声响,林溪然依旧是还在做菜。
这一次,她没有很快的起身,反倒是就这么在原地坐着,听着门铃声响。
门外的人似乎像是就这么跟她杠上了,不依不饶的摁着门铃。
“月宝,门铃声都响了这么久你都不管一下吗?”
厨房里的林溪然似乎是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从厨房里伸出一个脑袋来问她。
她又望了一眼依旧是响得不依不饶的门铃。
“刚刚它响了一声,我过去从猫眼朝着外面望过去的时候,看见楼道里一个人都没有。”
林溪然瞬间瞪大了眼睛。
她有些怔怔的望着那依旧是响个不停的门铃,“你说会不会是那个人找过来了?”
虽然林月下意识的觉得他打听得应该也不会那么的迅速,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好像也是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解释了。
她表情凝重的看了林溪然一眼,“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事情我来应对。”
林溪然望了她一眼,随即转身进了厨房。
林月有些迟疑的朝着那扇门铃响个不停的房门走了过去。
门铃一声一声,急促得像是林月的心跳声。
她又一次的,对着猫眼把自己的眼睛凑了上去,门铃又一次的戛然而止,楼道里空空如也,了无生机。
林月感觉自己的后背猝不及防的出了一声的冷汗,她的手心一片濡湿,却还是缓慢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门把上。
她感觉自己双腿发软,那种无力感从她的脚尖一直蔓延到了她的全身,她甚至是没有了力气把这个门把手摁下去。
“月宝,等一等。”林溪然神情凝重,她两步上前,把一根擀面杖递到林月的手里,并且很沉重的对着林月点了点头。
林月一片愕然,她倒也不是惊愕于林溪然会让自己对自己心爱的男人下这样的毒手。
真正让林月惊讶的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家里居然有擀面杖这种东西。
林溪然似乎是看透了她眼中的疑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她嘿嘿一笑,“我想着我可能会在这里做菜,所以我就拿来了。
林月无奈扶额,她居然没有防到这个东西?
但,也由不得林月继续纠结下去了,因为门铃就在她们对话的这个过程中,又一次的响了起来。
两个女孩子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中,都是如出一辙的惶恐和紧张。
林月握着擀面杖的手紧了紧,她缓缓的呼出一口气,用力一摁,把房门打开了。
她紧闭着眼睛,几乎是来不得细想,就狠狠的把擀面杖轮了出去。
擀面杖结结实实的像是打在了什么实物身上响起了一身沉闷的响声,短暂的沉默之后,楼道里响起了一声石破天惊的吼叫声。
“卧槽!!!”
林月依旧是紧闭着眼睛,她感觉到自己大概是真的打到了人,握着擀面杖的手猛地一颤,擀面杖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短暂的大脑空白之后,林月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这样的一个声音,好像优点耳熟?”
她有些迟疑的,缓慢的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也就是一瞬间,她瞬间瞪大了眼睛。
“成曜?!”
林溪然也发出了一声惊叹,“可以的月宝,还是你比较勇,直接一棍子用尽全力的抡上去,真的往死里在打啊。”
林月满头黑线,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好像这跟擀面杖是林溪然递给自己的?
“林月,你是真的够狠。”成曜艰难的捧着脑袋,似乎是因为过于疼痛的缘故,他几乎是直不起腰来,指缝间,是一片暴起的青筋,理论上应该是被他抱在手里的粉玫瑰被扔在了地上。
那一捧似乎还娇艳欲滴的粉玫瑰,在地面上留下了零零星星的几片残瓣,说不出的寂寥。
他的声音几乎是带着若有若无的呜咽,让林月几乎是觉得他大概下一秒就要直接痛哭出来。
林月两步上前去扶住他,腰一弯,捞起自己脚边的粉玫瑰,扶着成曜往屋里走。
“溪然,打电话叫一下救护车吧,脑袋上面的事情还是稍微谨慎一下比较好。”
她扶着成曜在客厅的沙发上落了座,随口对着林溪然交待了几句,又转身去拉成曜捂着脑袋的手,“我看看伤势怎么样。”
成曜转头瞥了她一眼,这才有些迟疑的缓缓移开了自己原本捂着脑袋的手。
林月捧着他的脑袋,凑近了看了看,只见成曜的右侧额头上,正赫然的顶着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青绿色的包,看上去既可怜又滑稽。
她忽然生出了一种想要对着他的包摁两下的冲动。
但又在触及成曜那楚楚的目光的时候打消了念头。
“怎么样?”成曜满脸担忧的望向她,“我破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