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那么说不错。”她忽然间就从那一点情绪中抽离了出去,“如果就任由这个事情发展下去,应该会很麻烦。”
“我不熟悉张子珩那个人,但是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也能够在做出这么偏执的事情来逼迫警告溪然,至少这一段关系,只要进展下去就,就一定会有麻烦。”
成曜微微颔首,他用筷子夹了一点的米饭放进自己的嘴里,“你说的这一切的事情,林溪然其实都很清楚,你信吗?”
林月忽然就不知道该回些什么话了,她转头,看向柜子上的那一捧娇艳欲滴的粉玫瑰。
明明是那么娇艳明丽的东西,为什么会有人会忍心去破坏伤害她?
成曜见她不说话了,于是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低头吃着自己面前的东西,却还是不忘提醒林月一句,“林月,吃饭的时候专注些。”
她淡淡转回头,“你说话也是越来越像个老年人一样了。”
成曜不置可否,“如果你可以稍微懂事那么一点点,我也不至于这样。”
成曜说着,又重新低下头去吃东西,他像是并没有什么胃口一般的,稍微吃了几块蔬菜,便再也没有动过筷子。
见林月吃得开心,他便也没有打扰,只是随意的扯了一张纸巾,随意的擦了擦嘴,拿出手机刷了刷,等着林月吃饭。
也就那么一瞬间,成曜原本平静无波的脸沉了下去。
他抬眸望了自己面前的林月一眼,她依旧是专心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麻辣烫,看上去胃口颇好的模样。
他嗫嚅了一下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继续垂下头去,心不在焉的刷着自己面前的手机。
几乎是每刷一次,他眉头的皱褶就会愈发的深重浓郁一些。
成曜看了不知道多久,最终还是把手机盖了放在自己身边的桌面上。
他凝神望着自己面前依旧是安静的吃着东西的林月,眉眼中的忧虑不仅是没有减缓半分,反倒是愈发的浓郁了些。
林月吃饱喝足了,伸手扯了一张纸巾随意的在自己的嘴上擦了擦。
她的身子懒懒的往后一仰,整个人缩在了沙发上。
“林月,跟我出去一趟,有重要的事情。”成曜语气低沉,神情凝重得让林月有些害怕。
她不明所以,却还是跟着成曜站了起来。
“林溪然,我们两个有点事情需要去处理,等会再回来。”成曜对着病床的方向说了一句,随即便推门走了出去。
“什么事?”她有些不解的开口问。
但成曜却是没有想要回答她的意思,只是兀自的往前走,步履匆匆,说不出的急切。
于是她便也没有继续开口问了,只是沉默的跟在成曜身后,快步的跟着他往前。
成曜在一个楼道间的门边停下了步子,他回头望了林月一眼,最终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林月倒也没有多问,只是紧跟着他身后。
楼道间有许久不曾清理过的,浓郁的粉尘味。
他们两个进入的那一瞬间,楼道间的声控感应灯骤然亮起,又在片刻之后,熄灭了下去。
在熄灭的时候,林月眼前的,是成曜一张有些苍白的脸。
黝黑的楼道间,他们相对而立。
成曜的脸上忽然映上了一抹淡淡的荧光,他手指头飞速,在手机屏幕上点着什么。
“你看。”他把手机屏幕递到林月面前。
手机屏幕之上显示的,是一篇转赞破百万的博文。
相关词条写着#骆轻阳与神秘女子亲吻被拍#
而上面配的图片,便就是今天在片场,林月被猝不及防吻上的那一瞬间。
因为角度的问题,那图片上完全看不到林月脸上的惊慌失措,但那紧紧贴合在一起的嘴唇确实清清楚楚的展现在图片上。
图片清晰得离谱,甚至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在当事人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拍下的图片。
林月伸手,接过了他的手机。
点开评论区,一条一条的滑下去。
“骆轻阳这是疯了吗?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该做不知道吗?居然在片场都能做出这种事情?剧组实惨,江以亭实惨。”
“请大家远离大帅哥的私生活期待大帅哥的新剧噢。”
“真的疯了粉丝居然还在洗,剧都没拍完,男主角就在后台跟陌生女子接吻,女主角做错了什么??”
“内娱完蛋了吧我的妈,前有顶流大花因为感情遭受性命威胁,后有当红男爱豆跟神秘女子在片场纵情拥吻,好好搞事业不行吗?偏偏要谈恋爱。”
“要评论就评论,别带你妈林溪然谢谢。”
“难道就我一个人想到这个问题吗?为什么照片里的这个女的会出现在片场?难道在剧组跟拍的站姐就没有发现?”
“友友们,破案了,已经破案了,这个女生居然是骆轻阳的经纪人,真的震惊我全家,现在圈内都喜欢打着这种幌子公费谈恋爱吗?”
林月一条一条的翻下去,几乎是看得自己头疼欲裂。
这个舆论发展到这个地步,几乎是没有半点挽回的余地了。
这么高清的,没有半点辩驳余地的照片,不管是怎么解释,都不可能把她跟骆轻阳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林月,你说这张照片是谁发出来的?”她转过头去,跟成曜猝不及防的对视一眼。
她心里明白,对方跟自己想到的,是同一个人。
“不,这样做的话,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就断是舆论会被引到我的身上,但就此来看的话,受害者还是他,他完全没理由这么做。”
成曜目光沉沉,“林月,你觉得他当时的那个吻,真的只是想要气我一下,挑拨离间一下我们而已?”
林月感觉自己心乱如麻,像是多年之前自己被流言支配的那一种恐惧和不安,又像是潮水一般都淹没了她。
哪怕是过去了那么多年,她在圈内那么多年,在面对流言蜚语的时候,依旧是紧张无措。
她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成长过,也没有从流言之间逃脱过,她从来都是深陷在对泥沼的恐惧之中,一直都没有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