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博果尔如今总是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小嘴巴这个人,就是不可以用外貌来形容她,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子,肚子却像海水一样,不可以用斗子来衡量她的容量是多少,也不知她那肚子里装的什么,竟然这么能吃。
众人虽然很给面子的在吃烤串,博果尔还是看的出来,他们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就餐方式,吃惯了白米饭汤汤水水的人,忽然之间,面对这种风格,不适应也是正常,倒是吴琼与冷元琰吃的津津有味,不似作假,他们是真喜欢。
反观云在天只吃了一小部分,她与风珏烤的,大部分都进了小嘴巴的肚子,琳公主则是全程坐在那,不吃不喝,也不说一句话,安静的完全像是个规规矩矩的邻家小女孩。
吴琼吃到欢处,也不知道发哪门子的神经,竟然提议道:“我们来喝酒吧。”说完便急匆匆的往屋里跑,再回来时,手中已经抱着两个大酒坛子,中间还夹着一摞粗瓷大碗。“这可是我珍藏很多年的好酒,正宗的土米酒,我自己酿的,今日就贡献给你做的第一顿大餐了。”
说完便一掌拍开酒坛上的封泥,第一个给博果尔倒上。博果尔也不推辞,慢慢接着一大碗,一仰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获得吴琼的一阵叫好声。
不就是喝酒吗,谁不会啊!“好酒,再来一碗。”吴琼也是二话不说,将另一个酒坛扔给冷元琰,道了一句“你们自己开怀,不用管我们。”便又给博果尔满上,博果尔也是来者不拒,又是一仰头,一大碗酒下肚,跟个没事人一样。
吴琼是越来越欣赏博果尔了,大叫了一声“好”又倒了两碗,她与博果尔一人一碗,你来我往的喝的不亦乐乎。这情况确实让在场众人都看的暗暗心惊,两个姑娘家如此喝法,还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冷元琰想要阻止,后又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声。云在天也欲阻止,又看了身边的琳公主,竟然一时之间,不知该以何种身份去阻止。而风珏与小嘴巴则是完完全全被他们两者喝法给吓到了。
最后还是琳公主是在是受不了场的酒肉之气,尤其是看见播过在这风流快活,便起身道:“我累了,云在天,你的房间在哪儿,带我过去休息吧。”
琳公主这话一出口,场间瞬间安静下来,谁都看得见,这里只有三间屋子,即便加上厨房与马棚,才堪堪五间房子,再去掉前厅,也就两间房,那么问题来了,两件房,在他们来之前,三个人,他们是怎么休息的?
此时那一坛子酒已被博果尔与吴琼喝的差不多了,博果尔尚自清醒,吴琼却已带三分醉意哈哈笑道:“云在天的房间啊!西边那间,看见没,他与······”博果尔见吴琼差点就冲出口,便偷偷的扯了扯吴琼的衣裳,一个眼神飘过去,吴琼瞬间明了,接着道:“她与小果果开的,果果与我睡东边那间,就那间,看见了吗?”说完竟又哈哈大笑起来。博果尔无奈,她是在是拿这个‘琼花姐姐’没办法啊!
别人没看到,云在天与冷元琰自然是没有错过博果尔的小动作,冷元琰也没说什么,只是接着吴琼的话道:“天色已晚,今日大家也都累了,就先去休息吧,小嘴巴与公主睡西边那间房子,果果就仍与琼花姑娘睡东边,至于我们三个,就在前厅将就一晚吧。”
人多房少,冷元琰这种安排,也是如今最好的结果,众人倒是都没什么异议。
整个酒宴便就这样散去,小嘴巴忙伺候琳公主回房,博果尔也是先将吴琼扶回房间,再出来打扫场地。好不容易安稳了吴琼,博果尔再出来,院子里已被收拾的七七八八,三个大男人倒是将院子收拾的整整齐齐,唯有中间那堆火,还残留些余光,在黑夜中随风闪动。
“云大哥,我想与你谈谈。”博果尔道。云在天见博果尔先提出这个问题,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很是爽快的答应了,正好,他也有些话,想与博果尔说清楚。
冷元琰见着两人似乎真是有什么话要说,便无言的拉着风珏往屋中走去。
“今日月光甚好,山坡后面不远,那儿有条小河,我们便去那儿走走吧!”说完,博果尔便向前走去,她不用担心云在天不来。
“我记得你怕水,为何还要去小河边?”云在天脑中不由浮现那天在河边时的情景,博果尔见到水的反应,的确是将他吓坏了,那时,他还承诺过“你怕水,我便将水送到你面前。”多么容易的承诺啊,又多么难以做到,如今他是要率先毁约了。
“是,我是怕水。昨日怕,今日怕,明日也怕。可是总有一日我不会再怕,尤记得你还答应过,要教我游泳,如今恐怕是难以实现了,不过你放心,我会自己学会的。既然总要面对,怕也无法解决问题,不如今日便直面困难。”博果尔道。
云在天见博果尔的这话,是在说她怕水的事,也是在说他们之间的问题,既然总要面对,又为何不在进入说个清楚?“没错,这才是我认识的博果尔,她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这点,我不如她,我是个软弱的人。”
博果尔回头看了云在天一眼,月亮照在大地上,将他们的影子重叠,拉的老长,博果尔看着地上的影子道:“云大哥不必如此夸我,也不必自谦,你很好。以前,我被关在一方天空里,很向往自由。后来我出来了,发现外面,也并不都是自由,还有身不由己。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我也都能理解,你不必过多自责。”
云在天见博果尔如此体贴,自己待会还要与她说那些话,心里更是百般苦楚,话到嘴边,也就值剩下一句“对不起······果果,我······”博果尔见云在天说的纠结痛苦,便打断他的话道:“你不必说对不起,我们之间本就是病人与药的关系,医治好你,也是我作为这个药的责任,与‘无尽姐姐’在一起的这些天,我想,你应该已经明白自己身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吧!‘无尽姐姐’应该为你提供了解决的办法,而且,你们这些天,也不全是在商讨如何对付无常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