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你看,哥哥又不是中了什么了不得的毒,很快就能下地了,文师爷还替我请了大夫,你看,再过两天,我就又能活泼乱跳了······”老二哥还在‘活泼乱跳’为果尔表演他没事的真实性。
旁边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背着药箱站出来,先是给文师爷行了一礼,而后确定的表示老二哥的确没什么事,更是隐晦的表明果尔不一定要将这么一件小事,闹的如此不可收拾。
文师爷还真是费心了,如此短的时间里,不但请了大夫,而且还替老二哥查看了一番。
这一番好意,果尔记在心中,心中对文师爷的不满,倒是也消散了几分,可是亡羊补牢,并不能挽回失去的那一只羊。
而且,果尔已经杀了一条‘狼’,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不可逆转。
所以文师爷的好意,她还是只能心领。
见果尔没有反应,老二哥不确定道:“十二?”
果尔抬眼看着老二哥,红色的眼睛看得老二哥心中一颤。
果尔又将目光移向文师爷身上。转身笑道:“一炷香已过,接下来,该轮到谁?”
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去在意,一炷香的时间是多久,刚才的间隙究竟有没有一炷香。
人群已经起了骚乱,谁都不愿成为魔头的下一个目标,你推我,我推你,竟然自己先乱了阵脚。
果尔挥剑,突然停住。
老大哥张开双臂挡在果尔面前。“十二,二弟竟然没事,该死的人也已经死了,这件事情,就此揭过吧,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让人······”
害怕。
老大哥是见多识广之人,他早已看出了果尔的不对劲,噬杀,嗜血,控制不住自己。这种事情,怎么看,都像是江湖中人所说的练功走火入魔了。
可是他又不能直接说出来,他们是十二的亲人,这个时候,应该让十二感受到亲人之间的温暖,而不是让十二受到刺激,感觉自己信任的人,都在嫌弃她,害怕她。
“让你失望了吗?大哥。这才是我真正的内心,我不想再忍,从来,都只有我去选择伤不伤害人,几时轮到别人来对我身边人下手了!”果尔道:“你让开!”
老大哥枯瘦的身躯,就如一堵挡住狂风暴雨的破烂墙体,虽然不好看,去实用。
果尔没有将剑举起,只是看着老大哥不说话。
老二哥看着大哥和十二对峙,紧张的不敢说话,十二若是真的拿剑指着大哥了该怎么办?
正如老二哥所想,果尔的手虽然在颤抖,颤抖的剑却渐渐往上升,直到剑尖抵着老大哥的喉咙之处。
只要果尔的手轻轻往前一送,奉日剑的剑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夺取老大哥的生命。她可以依次来证明,挡路着死的事实,也可以用此来显示出自己的冷血。
没有什么比杀死一个亲近的人更让人感到害怕。
老二哥接近失声“十二——”身后中兄弟也紧张道:“大哥——”
老大哥依旧一副不惧生死的模样。
文师爷突然下令道:“来人,将老十二拿下,监押候审!”
老大哥猛然一惊,转而挡在果尔身前,就像一只老鹰在维护自己的孩子。
老二哥道:“师爷······”
文师爷一摆手道:“你们不必再说,此事自会由有关人员来处理。本官绝不插手。”
你说你,不插手,可是你和小白脸的关系非凡,谁信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又说了一句。
文师爷气的胡子发抖,又不能不忍。
果尔本来已经打算跟着看押的人走,再听见有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堪堪压下的怒气陡然升腾,直冲天灵。
刚才说话的人,不可置信的捂着脖子。人群中立刻又空出一大片地。
文师爷惊呼:“老十二,你做什么!难道本官的许诺,你也不信!”
“剑在我手中,我只信自己!”
文师爷的脸面挂不住,只能吩咐守卫无论如何也要将果尔拿下。
可是果尔又岂是任人鱼肉之人。
刚才她就一直在观察这群人的反应,目标早已锁定了五人。
除了刚才死去的那两人,一共七人,一定和老二哥的事情有关,他们不知道是谁的人,果尔也没有心思去揪出幕后主使,什么留活口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存在。
当文师爷下令的时候,人群早已开始混乱,跑的跑,叫的叫,整个校场比京城的闹市还精彩。
守卫被四处奔跑的苦力冲的七零八落,他们又要一边维持秩序,又要执行文师爷的命令,早早被果尔甩掉。
果尔从天而降,奉日剑直直落在一人面前,那人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习惯性的将拳头往嘴巴边放。果尔轻轻将他的头一拍,他便将自己的拳头就这么放进了口中。自己含着自己的手死去。
随即果尔直向下一个目标。
其余众人,或惊吓而死,或死在奉日剑下,或失足倒下,被惊恐的苦工踏成肉泥,死法不一,具都极惨。
文师爷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人群已经离开,留下紧张的守卫团团围着果尔。
地上还留着七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守卫如临大敌,不敢掉以轻心。
果尔有些恍惚,眼前的事情,好像越来越遥远。
老大哥老二哥等人直直的往地上一跪。“求大人留十二一条人命······”
果尔嗤嗤笑着,她想说,大哥,二哥,你们不用去求谁的,有多少大事,都平安的过来了,难道会却这小小的一淌水给淹死?
元将军是三天后回来的,三麻子自然也跟着。还未到城池,便有人早早的打马将城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三麻子大惊,元将军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飞马往城中而去。竟然连队伍后面的贵人也来不及理会。
队伍的中间,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传出一个平淡的男声“发生了什么事?”
三麻子走马马车旁恭敬的将事情说了。
贵人只是传出一个‘嗯’字便不再说话。贵人耳聪目明,信使的话,他自然是听到了,之所以要再问一遍,不过是向这些大源的将领们证明‘我知道这件事情’。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