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华芥，我也打算走了，我的理想是做一个浪迹天涯的‘小乞丐’，可不是停在一个地方的小乞丐。”果尔说道：“在离去之前，我想送你一件礼物。”
一听有礼物，华芥已经放弃了要追问果尔究竟是什么人的打算，兴奋道：“真的吗？你要送我礼物？是什么？”
果尔神秘一笑，转身回洞中，拿出了准备十几天的礼物。
那是一把粗糙的木工，材料是躺在洞中的一颗死去多年的老树，果尔也不知道是什么树。这把弓，本是她无事的时候，做来给自己玩的。
果尔说道：“我见你对射箭有兴趣，这把弓，本来是我为自己准备的，现在我将它送给你，从现在到日落，你可以在林中尽情的玩射，有什么注意的，我会告诉你，射箭并不难，希望这一天对你有所帮助！”
华芥一听，不但有弓箭，果尔还要亲自教他射，高兴的脸都红了几分。
褪去开始的喜悦后，华芥说道：“一天的时间并不长，我一定会用心学的，不会令你失望！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华芥很开心，可是有一件事情，他却一直都不敢去告诉果尔。
以后今年的冬天不用放牛了，这些并不是他不能上山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爹娘觉得果尔来路不明，即便是对华家在生活上多有帮助，华芥也不应该和果尔走的太近。
学习射箭这项技能，其实并不难，博果尔很早就已经开始接触弓箭。她和华芥说的话，也是半真半假。
对于弓箭的理解，还真的是从弹弓开始，那时候还小，又是一段果尔想望却，却怎么都忘不掉的记忆。射箭最最重要的，还是对弓箭这一件事情，有着由衷的热爱。
左手持弓，双脚站立与肩同宽，扣弦，感受弓弦在用力的情况下时如何绷紧，感受弓体弯曲时所受到的压力。
在北地，一个好的射雕手，能够做到与弓箭的合一，即便是不用眼睛，只凭感觉，也能在百步开外命中目标。
华芥仔细的听着，忽然他收手道：“射雕手是什么？他们那么厉害？比你还还厉害吗？”
难得做了一回师傅，徒儿还是个不懂就问的好学之人。果尔笑着解答道：“在大明北之又北的地方，那里有一望无际的草原，绿色的草原上有如白云般结洁白的羊群。羊，就是北地草原上的精灵，而雕，则是草原天空的使者。我见过的最大的雕，张开翅膀可达三丈，平地而起，就飞掀起一阵飓风；从天而降，可轻易抓起一只壮羊。在草原，羊对于人的意义，就等同于你们家地窖中洞藏的粮食一样。所以人们恨死了这种生物。”
“我知道，我知道，就想是我们家地窖偷偷溜进去了老鼠，我爹一定要将老鼠杀了才甘心，有时候，我们还吃老鼠肉，虽然老鼠身上，真的没有一丁点肉······。所以草原上的人要将吃羊的雕杀了，就想我爹一样，还会烤了来吃？”
博果尔笑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以前是这样，不过，每一个射雕手，都是万里挑一的勇士，勇士总是值得人们尊敬的。所以······你知道后来怎么了吗？”
华芥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果尔道：“你爹可以将地窖中的老鼠抓住，他能将所有的老鼠都抓住吗？”
华芥立刻反驳道：“当然不能，若是我爹这么厉害，那我们家，也不会是现在这样，老鼠再小，也是肉，也许爹还可以弄个‘灭鼠手’的名头。”
果尔赞许道：“老鼠不可能抓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若是有一天，草原的蓝天白云之下，真的没有了大雕，那里的人偶尔抬头，会不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所以，不至于大雕彻底消失，也为了羊群不再受损失，人们就选择了举办一个大会，挑选最肥美的草原精灵去引诱最凶猛的天空精灵，再由从各地赶来的射手进行射杀，猎得最多的，将获得射雕手的称号。”
“草原雕羽毛光滑，速度又快，且性格凶残，每年死在雕手下的射手，不计其数，所以每一个射雕手，都是勇士中的勇士，能射中草原雕双目人，更是勇士中的顶尖人物。”
少年人从来都不缺少热血，这种勇士的故事，便是听个三天三夜都不嫌多。华芥听的京津有味，还想发再知道更多。却见果尔没有再说的打算，只能无奈的照果尔所说的要领，自己去练箭。
冬天已经发不远了，射雕大会还会远吗？不知道今年又会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一天的时间总是短暂，果尔将该说的都和华芥说了，便自去闲逛。
半个月的相处，这是最后一天，今天的手获还不错，果尔难得的亲自下厨烤好一顿大餐，又用陶盆炖了汤。
晚间，二人以汤代酒，和了酒足饭饱。明明喝的是汤，华芥却像是带了些醉意。
“果兄弟，我真的很高兴认识你，真的，过了今天，以后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以后你要小心，千万小心啊！”
“你知道，这座山后面的山涧吗？”
山涧，果尔想起那日无意中看见的悬崖，华芥说的应该就是那个悬崖。
“听人说，那下面，深不见底，也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如此险恶的地方，我想底下，一定是没有人的存在，所以我如果有什么事，都会向那个山涧倾诉。”
“我现在的内心，非常难过，我做了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可是我又不能不去做，我爹娘应该不会怪我吧？”华芥的眼中有挣扎之色，博果尔不以为然，只认为华芥是不是偷吃了家中的什么东西，多半是肉，怕被他爹娘发现，所以才如此。
果尔笑着说道：“既然是不能不做的事情，又还有什么正误之分？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是了。”
华芥深以为然，眼中的挣扎之色却没有丝毫减少。
果尔在心中想，江湖的确人心险恶，江湖也自有真情在，我一定会小心的。果尔答应着送了华芥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