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上,能够无忧无虑的活着的,在博果尔看来,应该只有那些和尚了。生前只需要敲敲木鱼,念念经,身后佛祖自会保佑他们西升西方极乐世界。
也正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千万般的苦,所以人在一般想不开的情况下,都会想着出家。
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在洗心革面之后,若是出家为僧。这时候德高望重的大师,一般都会双手合十,悲天悯人的念一句法号“阿弥陀佛”。
然后这个江洋大盗立刻便成了典范,立地成佛的典范,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修佛这一条路,好像天生便是为那些穷凶极恶之人准备的。
佛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穷凶极恶之人,在一瞬间便可以成佛,而那些真正潜心修佛的人,往往穷极一生,也是无法摸到‘佛’的一个门角。
这是不是不公平的事?处心积虑的得不到,老天好像更偏向那些‘坏人’。
其实,这世上哪儿来的什么绝对的光明?这世上又哪儿来的绝对的公平?或者说,这世上哪儿来的公平?
这世上有的,只是玩笑。
人们都说,老天堵了你的门,就会给你开一扇窗,可是门与窗,能相提并论吗?
就像上天给了博果尔语无伦比的高贵身份,却没有给她与身份相匹配的生活。就像上天给了博果尔父亲更加高贵的身份,却剥夺了他与子女同心同德的权利。
……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父亲一个人,博果尔看的不由悲从中来。
她想要向前,像一个普通的女儿那样,为父亲捶捶肩,捏捏腿。手都伸了出去,博果尔还是止住了。
谁都有谁需要做的事情,父亲需要做的事,只能他一个人去做,别人帮不得,帮了,也许还会有性命之危。
博果尔现在需要的,也不是去帮父亲什么,而是在对弈中,赢了那个镜湖精灵,然后再从镜湖底想办法走出去。
想清楚这一切,博果尔的神思,瞬间便回到了棋局之上,哪儿还有什么父亲的身影?
“嘻嘻嘻,你看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变精神了。”精灵笑嘻嘻的打趣道。
“我看到了你是怎么心甘情愿的让我离开的,你想知道吗?”博果尔胡扯道。
“嘻嘻嘻,只要你赢了我,你想怎么离开,便怎么离开。不过,你看看这棋,你若是再不认真点,就算你想赢,也有些难呢?”精灵道。
博果尔一看,一拍大腿,还真是,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她马上就要输了,还好精灵提醒的及时。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博果尔也不再与精灵打嘴仗,心思一收,马上全身心的投入到棋局之中。
······
镜湖底,博果尔与精灵倒是安安静静的下棋,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下,外面是真发生大事了。
云在天与冷元琰,为了出吴琼布下的迷阵,一人向东,一人向西走去。没想到还真给他们走出去了。
云在天一出来,便是一个小树林。云在天大量着周围的环境,觉得此地有些许的熟悉,再一想,才发现,这个地方他来过,与吴琼打猎的时候,来的地方,不正是这里?
只要认识,那就好。“我既然能够出来,想必冷大哥也一定可以出来吧?我们走的方向不同,他出来的地方应该也不在儿。还是先想办法将阿珏他们救出来才行。”
云在天正欲起身,却看到了一群意想不到的人。来者共六人,五男,一女,正是逍遥子他们。
云在天欢喜的迎上前。云在天既然看到了他们,对面的几人自然也是看到云在天,众人重逢,又是一阵欢声笑语打招呼。
正当大家一片其乐融融的时候,酒得的一句话,却让欢乐顿时安静下来。
“云大哥,果果姐呢?怎么就你一人在这里?”酒得打量了四周,都没有看到博果尔,问道。
八蓁看了看酒得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啊,天云,果果她不是与你在一块儿吗?怎么不见她出来拜见师傅,真是胆子大了。”路路通打趣道。就他对博果尔的那个偏爱,哪儿舍得说博果尔,只是许久没见爱徒,有些迫不及待了。
云在天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回答,还是逍遥子眼睛尖,见云在天神色有些异常,问道:“是不是果果她出什么事儿了?”
云在天略一思考,见逍遥子,路路通,酒得,八蓁他们都还在等着他的回答,也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过的,便只能说出来,“没错,果果她出事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云在天只能将博果尔的事,捡重要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事情还没说完,路路通便大怒起来“好你个云在天,你要不是刘七的外甥,我现在就将你的人头拧下来当球踢,你信不信?”
逍遥子与刘七连忙拉着路路通,他们还真的害怕路路通一冲动,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云在天赶紧的请罪道:“路路通前辈说的是,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果果,都是我的错,您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一见外甥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刘七连忙出来圆场道:“好了,在天,路路通你们就别怪来怪去的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怎么去湖底找到果果,她到底有没有事,其余的,我们都可以以后再慢慢算,你说是吧老怪?”
“是啊,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你们都消停点,有什么事情,都以后再说。”逍遥子道。
大家都想着息事宁人,酒得却不这么想,
“你刚才说,阿珏和小嘴巴都被困住了,果果姐出事,是不是和那个公主有关?”酒得上前,提着云在天的领子道。
这下该轮到三丈着急了,上前拉着酒得道:“酒得啊!你这是干什么啊!你武功又没他高,也打不赢他,你是想让师傅无人养老送终吗?”
云在天知道酒得心思,也不还手,也不挣扎,任酒得就这么抓着自己。
“酒得,你先放开云大哥,七叔说的对,有什么事咋们以后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确定果果姐怎样了。”八蓁终于开口说道。
酒得闻言觉得有道理,便不再抓着云在天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