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嫁人?生小孩?师傅,我没想过要成亲,一个人挺好的,再说了,就算要成亲,也不一定要生小孩吧,生了小孩,也不一定要扔掉啊,师傅你整天在想些什么?”博果尔看着眼前的小孩,慢悠悠道。
谁知道这一句话更是把路路通给惊到了,还以为博果尔有什么问题,风华正茂的年纪,竟然想一个人孤独终老。“乖徒儿啊!你坐下,听师傅好好给你说说,女孩子呢,总归是一定要嫁人的,你若是想多玩一下也没关系,找准意中人就是了,否则,你老了,谁来照顾你?而且,没有婚姻的人生,总归是不圆满的。”
看路路通说这话的时候那种向往、甜蜜的表情,心道:“莫非师傅想起来年少时的风流韵事?”随即又盯着路路通道:“既然没有婚姻的人生是不圆满的,那为何我到现在都没有师娘?”
路路通被自家爱徒这一问问的言语一噎,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总不能在徒儿面前将自己失败的往事翻出来,然后再说自己已经发誓,终身不娶?刚才还在劝徒儿不能一人终老,现在又说自己终身不娶,这不是做反面版样吗?所以,闭嘴是最好的选择。
索性,酒得去而复返,拯救了他的尴尬。博果尔也知路路通此时无言,遂也不抓着这事儿不放。
酒得回来了,面带喜色,后面还跟着一溜儿的客栈小二,不知道遇到什么好事儿了。一上楼,那些小二就分散开来,提水的提水,搬东西的搬东西,打扫的打扫,整个二楼瞬间人满为患,博果尔与路路通不得不站起来,立在旁边。那几个小孩子也被晓儿带下去沐浴。
只见,一溜儿小二后面,竟然还跟着两个人,一人大腹便便,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一人手持拂尘,头捥道髻,不是三丈和尚与刘七爷又是谁?只见他们风尘仆仆,满身烟火,哪还有世外高人的模样,特别是那三丈和尚,虽然依旧大肚便便,这才过了多久,他那塞满酒肉的大肚子也是活生生瘦了一圈儿,再看酒得,脸色不复原来黢黑,微现白皙,博果尔真是庆幸,当初酒得没有与这两位一起离开,不然那廋呼呼的酒得,不得只剩个骨头架子了。
这话还得从青云寺说起,当日,必戒和尚癫狂,致伤博果尔,又从青云寺跑出,博果尔与逍遥子路路通等人留在青云寺养伤。三丈和尚与刘七爷便一起下山寻找必戒,又恐逍遥子等人对青云寺不甚熟悉,便留下酒得照应,一来他们二人下山寻人,带着酒得多有不便;二来,也让酒得跟着二人学些本事,三丈与刘七,一个和尚,一个道士。到时候总不能让酒得又做和尚又为道士,还是让他回归正常的生活好。
三丈与刘七一道下山,想着不戒生平,最喜欢的地方是哪儿,他们便去哪儿找,可是这不戒年轻时,巡游天下,是个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他轻功又好,去过的地方不计其数,这可苦了三丈与刘七,塞北荒原,大漠江南,处处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可是不戒却无半分踪影。二人虽是知晓必戒武功高强,想来是不会收人欺负,只是一想到,师傅疯疯癫癫的每个着落,三丈更是即便酒肉在手,也绝索然无味。
这日二人辗转来到永吉渡,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接着找,刘七道:“呈兴,呈兴,是个好名字,也许在这里,会有些许线索。”当下二人便进了客栈,只是掌柜的却在将人往外赶,说是客房已满,有大主顾将整个客栈都包了,请他们另谋他处。
三丈刘七二人,遍寻必戒不得,正是烦闷,又被掌柜的这么一赶,火气蹭蹭蹭的往上涨,他们虽入佛入道,可本质上,却还是个江湖人,江湖草莽,不擅长言语,一言不合就开打。三丈虽是僧人,也还是受不了这个气,一把抓起那掌柜的,凶神恶煞道:“你说什么,有人将整个客栈包了,是谁,你叫他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将佛爷往外赶。”
刘七见状,忙上千制止,他知三丈烦闷,并无伤人之心,只是想吓吓那掌柜的。“和尚,你快将掌柜的放下,这里是闹市,你这样做,很快便会有官府来查,你我虽不惧,可也耽误寻找师傅的行程。”没错,三丈与刘七,一个和尚,一个道士,却都是采花贼和尚必戒的徒弟。
那掌柜的本以为这二人本是普通的出家修道人,哪儿能想到他们一言不合就出手,他的客栈在永吉渡虽算的上是好,要放在整个地区,那就是末等也是排不上的啊,都是做的小本生意,谁知道会惹着两位爷。
正在这时,掌柜的忽然激动起来“两位爷,那个客人已经来了,你们有什么事儿可以跟他说。”说罢就指着楼梯方向。
酒得安排好客栈事宜,本已上楼,却仿佛听见了师傅的声音,便又退了回去,瞧瞧是谁,这一看,果然是三丈与刘七。
那厢三丈得知正主已到,便将那可怜的掌柜放下,转身欲找正主麻烦。
“二位师傅,你们怎么在这儿。”
见是自己徒弟,三丈怒火反而更甚,只道:“你小子,长出息了是吧,还这么大手笔包了整个客栈,还让人赶你师父出去,你是想欺师灭祖是吗?”
酒得尚沉浸在师徒重逢的喜悦之中,哪儿会在乎师傅说的是什么。那掌柜的见他们几位像是认识,也悄悄摸了额头汗水,往后台退去。
师徒相见,自有一番叙述,酒得与三丈刘七见过礼,又大致说了逍遥子路路通等人也在这里的情况,便问道:“两位师傅,你们不是去找师祖了吗?师祖呢?”
不说还好,一说这件事,三丈与刘七则都收黯然神伤,沉默不语。酒得见状,也大致猜的七七八八,想必师祖必定没有找到,不然师傅们也不至于是如此神色。
酒得、三丈、刘七三人见了路路通与博果尔,又是一番行礼问好。博果尔了解他们如今跑遍了各地,却还未找到必戒和尚,便对路路通道:“师傅,两位前辈多番寻找都最终无果,依你之见,必戒大师会在哪儿?”
酒得此时也仿佛想起什么到:“是啊!是啊!路路通前辈号称路路皆通,无所不知,你一定知道师祖在哪里对不对?”
三丈与刘七交换一个眼神,“是啊!现成的百晓生在这里,他们还傻乎乎的满世界去找,竟然连这个都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