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雨很大,也有些无情,打在身上,硬硬的疼。
博果尔也顾不得许多,七转八绕的,往天牢方向而去。
酒得说过,云在天等人,被关押在天牢。而天牢在皇宫的东北方向,从观音庙前去,要绕过大半个京城,为了不让那些无所不在的搜捕人员发现,博果尔的速度慢了许多。
原以为,他们只是搜捕八蓁酒得二人,现在看来,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这么简单。
京城很大,但是这一晚,京城的家家户户,都是大门紧闭,也幸的是晚上,所以才没有造成多大的骚乱,不然,这天下,恐怕是要变了。
天牢很安静,看收的人员也不多,她大致看了一下,门口,只有约十个人,就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不管是什么情况,竟然来了,便没有无功而返的理由。
观音庙的骚乱,并没有传到这里来。看守还在认真的交接班。
这种天气,还要站在大雨中,虽有雨衣,却还是阻挡不了多少的寒气,守卫人员,不免有些骂骂咧咧。
就是现在,博果尔身形影动,不过眨眼功夫,那正在交接的十人,便如木偶般站立不动,想喊也喊不出来。
如今的她,一时今非昔比,并不是所有的的经历都是白白浪费时间,也并不是所有的危险,都毫无作用。至少,在北山道被困之时,她的功力有了十足的增长。
随着阅历的增多,东方前辈的功力,似乎也能慢慢的为她所吸收,用这些功力,行走江湖,那是绰绰有余——
这些守卫,都是普通人,他们所能做的,无非就是听上级的命令而已,博果尔不欲与他们为难,便也咩有取他们的性命。而且,那个领队的死,现在还在她心中徘徊不去······
大明的天牢,是建在地底下的,天牢很空旷,里面的犯人也不是很多,看的出来,在大明,能有此‘殊荣’进天牢的人,寥寥无几。
早在进来之前,博果尔便扒了某一位守卫仁兄的袍服,转眼间,一个天牢狱卒便诞生了。
博果尔一路走过,都没有见到云在天的身影,而那些被困天牢之人,也都以为博果尔是某一个喝酒输了的倒霉人,被发配来巡视牢房,一个个的倒也没有对他有过多注意。
最里面,是几个大的房间,这一路走来,都没有见到云在天,她约莫这,云在天他们,应该是被单独关押在那个房间中。
博果尔走近一看,那房间中,竟然还有五六人在昏暗的油灯下酣眠。
博果尔慢慢走近,果然云在天、刘七,云将军,还有几个博果尔不认识的人,都被关押在此。
他们可不是普通人,博果尔一出现,他们便已经注意到。
待云在天看清是博果尔之后,一脸的不可置信,心中是又惊又喜,他有许多话,欲脱口而出,博果尔示意他禁声,又之类指狱卒方向。
云在天立刻明白,抚平自己的心情。
而博果尔则是轻声的围绕着那几个狱卒转动,也好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将牢房钥匙弄到手。
可惜博果尔妙手空空的技能,的确是不怎么好·很快便惊动了,正在熟睡的狱卒门。
在不伤害别人的性命情况下,博果尔一点都不介意多做些什么。既然他们已醒,博果尔也不再假装,而是直给他们一人一把肉‘砍刀’先打晕再说。
钥匙很快便到手,众人也都可以放心出声。
云在天却见博果尔拿着钥匙急着开门,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
博果尔没来得及和他做解释,倒是刘七哼道:“还能做什么?放我们出去的。明明可以走便捷的途径,为什么一定要多多此一举?”
博果尔当然知道刘七在说些什么,他恐怕是在嘲笑博果尔为什么不在进来的时候,趁他们熟睡,直接下手,而是非要等到他们醒来,才下手。
博果尔也不与去和他解释,而是一个个的帮他们将门打开。难道要她去说,她不喜欢走‘短路’,就是喜欢走弯路?
云在天和刘七,是单独在一个房间,而另一人,看起来颇具气势的人,则是和一个看起来三十几岁,风韵犹存的年轻妇人关在一起。
想必这就是云将军和云夫人了。
云将军她认识,多年过去,看来失去双腿的云将军,日子过得并不如何顺心,双鬓间的华发,已丛生许许,额间也被皱纹悄悄爬上。
一时之间,博果尔心中闪过多种心绪,有唏嘘,有心酸,还有那么一点后悔······
博果尔替他们一一的解开牢笼,众人也都出来了,云夫人也在扶着云将军一点一点的往外挪。刘七见状,连忙上前帮忙,可是云在天,却没有动的意思。
博果尔放下手中铁链道:“云公子?你为什么还不出来?”
刘七与云将军等人也是不解的看向云在天,他们也有此疑问。
云在天却道:“父亲,母亲,舅舅。我们都知道,我们是被冤枉的,如果我们就这么走了,那岂不是意味着,我们是畏罪潜逃?这正给了那些小人以机会!”
刘七急道:“这都是什么时候了,在天,你怎么还在意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呢?你没有仗着功夫,偷跑出去,已经是给了朝廷面子了,现在都有人来救我们,你又有什么理由不离开?”
云在天却摇摇头,说道:“爹,以我们的罪名,即便是车裂,也不为过,可是皇上都还没有处置我们,这就说明,他还是相信我们的,也许现在,朝廷正在派人去调查那件事的前因后果,我相信真相一定会大白的。您不是从小就教导我要忠君爱国?为什么你会不相信朝廷?”
刘七急的在直蹦脚,云将军夫妇则是目光在云在天和博果尔只见游动。其余人则是默默不敢上前。
良久,云将军似乎下了什么大的决定一般,像博果尔说道:“你就是博姑娘?老夫听说过你,多谢你能来到这里,在天能有你这个知己,真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过他说的对,我还不能离开,恐怕要枉费你一番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