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博果尔起了个大早,正在小院里随意捡了根树枝晨练。
就在这时,博果尔握着树枝的手微微一翘,一枚乘风而来的树叶便被弹开,直插入旁边的树干。
“每一次,博姑娘似乎总能给我以意外惊喜,今次,就让我来陪姑娘练练手。”入眼处这个男子,今日不同以往。以往他总是给人一总冷冰冰的感觉,今日好像多了些什么。太阳还未出山,博果尔却觉得她有些被太阳灼烧了眼。
来人正是冷元焱!
博果尔练得正起兴,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的芬芳,加上相国寺的檀香之气,这股味道,也许别人闻不来,博果尔却异常喜欢。既然有人做免费的陪练,又何乐而不为?
不需要别的什么无言,博果尔以树枝当剑,一剑刺出,直向冷元琰中门而去。
冷元琰也不欺负了博果尔,也不用别的武器,只以气化剑,从手指生出。手指便是剑,无形之剑,往身前一挡,博果尔的剑无法向前,便只能退回。
博果尔持剑立东,冷元琰持剑立西,东西相对,此次较量真正开始。博果尔所学较杂,幼时所学皆在位谋生做准备,算不得武功,勉强算个偷鸡摸狗。正式学武,也在十岁之后,这个年纪在如今,也算是个小大人了,已错过最佳习武时间。
古语有说:“天赋不够,勤劳来凑。”博果尔自知,凡事不可强求。可你不强求,又怎知强求不来?若想习武一道有所成,为今也剩下一个‘勤’字。
此次,博果尔仍率先出手,仍朝冷元琰中路而去,想起幼年时所受苦楚,心中满是愤恨,不自觉眼中竟蹦现一股杀气。冷元琰微惊,正欲起手一挡,博果尔一转,耍个剑花,剑气直奔冷元琰那无形之剑。冷元琰大惊,未曾想到世间还有如此打法。博果尔这一剑刺去,直接的后果就是,自己门户大开,最后就算是伤敌一万,也自损八千。
虽是平常比试,冷元琰也总不能让博果尔受伤,遂收起无形之剑,企图以一己之身,强扛博果尔这一剑,如此都好。
正待博果尔一剑刺向冷元焱琰。
“果果姐!”酒得的一声大喊,将博果尔从仇恨之中拯救出来。眼看剑将抵胸膛,博果尔一个收手,身体顿时不稳,向后倒去。
冷元琰眼疾手快,一个猴子捞月,抱住博果尔,两人双双落地,平安无事。
酒得匆匆跑过来,向冷元琰问了声好,便道:“果果姐,云大哥已经醒了,逍遥子前辈正叫你们过去呢?”
博果尔从冷元琰怀抱走出,又看了看冷元琰仍保持刚才姿势的手,拱手道:“刚才受心魔控制,差点伤了冷大哥,抱歉!”随即回房间换过衣服,与酒得一起离开。
冷元琰望着博果尔远去的身影,回想一下刚才的感觉,会心一笑,便也离开了。
……
“啊!张嘴,我喂你,那个怪老头子说,你如今最好是喝粥,所以我便命人用鸡汤熬了粥,你尝尝味道怎样?”
博果尔一踏进前厅,便看到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站在旁边,厅中一个大圆桌,上面摆满了形形色色的食物,虽以素为主,却是色香俱全。桌前坐着那个罗琳公主与云在天,罗琳公寓正端着一碗粥给云在天喂食。
不愧是皇室的公主,架子端的挺大。
博果尔一只脚已经进了前厅,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是该前进还是后提。
“你来啦!”云在天见博果尔到了,兴奋而又不失礼貌的推开罗琳公主的手,站起来,迎接博果尔,博果尔顺势走进去,既来之,则安之。这厅堂,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兽,难道博果尔还害怕了不成?
琳公主本就对博果尔怀有敌意,这一下,云在天又为了她而忽略了自己,琳公主更是不满道:“你个乡野村姑,见到本公主为何不行跪礼问安?”
博果尔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让她行礼问安,她连师傅都没有跪过,更何况一个后辈公主?这里是大明,奇碧罗家主场,向大明公主行礼,本是正常事,而博果尔不想跪!周围众人,对于公主的做派也是敢怒不敢言。一时之间,空气中有种叫做尴尬的气氛无处不在。
琳公主见博果尔没有丝毫要下跪的意思,起身一拍桌面,欲待发作,小嘴巴吓得一个劲儿拽着罗琳,劝她消气。风珏可见不得小嘴巴一个人奋斗,也在一旁规劝。
这时,冷元琰带着他特有的一阵风进来,不明所以的看着众人,拱手像公主见礼后道:“你们都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家快坐,一块儿吃吧!”云在天忙招呼大家,缓解此时气氛。
博果尔瞧了云在天一眼道:“你们吃吧,我去外面。”说罢,也管众人什么表情,一甩袖子离去。
云在天见状,立马追去。
“我…我还不饿,你们慢慢吃。”酒得想让自己的声音尽量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却怎么也做不到,说完也离去。
琳公主的脸彻底黑了。
博果尔走出大厅,被云在天追上。
“博姑娘,我们能谈谈吗?”
继续前行,至一较为僻静之地,博果尔道“云公子,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我们有什么需要谈的?”博果尔既然从先前的云大哥到现在的云公子,也就证明,刚才她对云在天的表现很失望,很失望很失望,事后诸葛亮谁不会?
云在天试探的说道:“我在此多谢博姑娘活命之恩。还有,博姑娘为何如此生气?向公主行礼你可以不必下跪,拱手问安,想必公主也不会怪罪于你。”
博果尔一转身,像是才认识云在天一般。
入耳有虫鸟鸣叫的声音,一派生机勃勃的模样。云在天却被博果尔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她的眼睛很黑,很亮,云在天可以清晰的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已经入春许久,周遭已不再寒冷。博果尔却觉得有一股冷气直往心头。
“我原以为,云公子清风霁月,高洁无双,不想竟也是匍匐在皇室脚下的一只可怜的蝼蚁。没错,你很优秀,也很厉害,你没有在一开始就阻止琳公主,却在最后出言圆场,这对我来说,我不会有一丝一毫值得感激,只会觉得你虚伪!”博果尔盯着云在天道:“救你是举手之劳,也并非我本意,如今话已说完,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