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一边听,一边心疼得直掉眼泪。
不过这个心疼到底是怎么回事,顾田田懒得去细想。
到底是没见过几次面的人,顶多也就算是点头之交,要说更深入的了解,她还真没想过。
花姐见顾田田不似撒谎。
又想到顾田田的描画手艺。
心一横,下了决定。
“田田妹子,你现在急用钱,那姐姐就舔着脸占你这次的便宜了!”
花姐说着,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你且等等,姐姐看看现在能有多少存银可用!”
一听这话,顾田田就放心了。
这家伙可是要用自己全部的家当来赌这么一次啊!
如此,自己这一次倒是不会白跑了。
只是想着自己利用这种单买一个不超过十块钱的玻璃杯,竟然换来了花姐近乎全部的身家。
顾田田这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但没办法。
为段大伯疗伤所用的药材中,当真有几味颇为珍贵的药材。
超市自带的药房倒是也有药材。
但越是珍贵的东西,恢复的速度就越慢。
再加上药房里的药材基本上都是人工种植,论药效,哪里能比得上当下时代纯正天然成长的药材好?
段家于原主有恩。
顾田田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所以为段大伯治伤,首选是药效好的药材。
若实在找不到,或是价格太高买不起的话,那就换为人工种植药材。
正在胡思乱想的功夫,花娘回来了。
手里拎着个半大的包袱。
每走一步,那包袱里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听起来格外的悦耳。
“花姐。”
顾田田起身相迎。
花姐颇为不舍的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了顾田田:“这是姐姐的全部身家了,粗略估计,多了不说,三五百两还是有的。”
一家店铺的掌柜的能有多少工钱,顾田田不清楚。
不过从花姐的存款来看,她的收入肯定非常不错。
“花姐,你这是……”
顾田田听着花姐的话,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自己就用一对最普通不过的玻璃杯,就换了人家全部身家,怎么想都感觉自己有点太鸡贼了。
可当看到包袱里面的银块铜板后,这种感觉便瞬间消散。
且不说这里面没有传说中的银票也就算了,竟然连一个成形的银锭子都没有。
清一色的散碎银子,外加成串的铜板。
还全部身家。
顾田田心中不由冷笑。
若非不想因为这对玻璃杯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自己又是着急用钱,她当真是恨不得转身就走。
花姐不知顾田田心中所想,这会儿正摆出一副心疼不已的样子:“田田,这可是姐姐全部的身家了,具体多少,姐姐倒是没查过,你若是不嫌弃,你看……”
“既然田姐都已经这般说了,我哪里还能嫌弃?”
顾田田脸上挂着客套的笑:“这里面又是银子又是铜板,想来和花姐刚刚说的数目也相差不多。我还得赶着去药铺抓药,就不与姐姐多聊了。”
连数都没数,顾田田将装银子的包袱重新系上,装进自己的随行背着的小背篓里,便要起身离开。
花姐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可瞧着顾田田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在生气,便忙相送。
“田田,你将如此至宝送给姐姐,姐姐承你的这份情了。他日若是有姐姐能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姐姐别的能力没有,但在这清河镇上,还算是能说得上话。”
花姐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算是口头许诺了一个人情给顾田田。
顾田田笑笑,道了谢。
之前的花样子都没说给出这样一份承诺,可现在却因为一对玻璃杯说出来了,可见这玻璃杯的价值在花姐心里面,是远超过给那位贵人准备的花样子的。
虽然对这个花姐的印象又明确了几分,也冷淡了几分,但却让顾田田意识到玻璃在这个时代所代表的意义。
看来,超市里的那些廉价玻璃制品,是不能随便拿出来使用了。
要说遗憾,多少有点。
不过要说后悔,却丝毫不见。
顾田田背着银子出了绸缎庄,直接乘着村里的老马车前往镇上口碑最好的药铺抓药。
药方是顾田田提前写好的,连郎中都不用惊动,直接交给抓药的小二,不多时便准备齐全。
一结算,竟然花了十二两银子。
顾田田痛快的交了钱,心中却是咋舌不已。
二两银子可就足够让村中的普通人家一年的嚼用了,可现在竟然只是这一大包药的零头。
而这么一大包药,看着多,实际上也就是半个月左右的份量。
果然无论古代还是现代,病这东西,着实是最费钱的存在。
老杨头的马车今儿个下午就归顾田田用了,左右来镇上一次,顾田田也没浪费。
先是去了租来的院子看了看,在灶坑里点了一把干草,算是给这屋子里增添了点烟火气。
烧了一小锅水,自己喝了些,又给老杨头的水罐子装满。
直到烟火彻底熄灭,这才重新落了锁,前往集市。
此时的集市上已经没有多少商贩了,顾田田便去各个铺子里买了不少东西,一股脑放在马车上,带回村子。
老杨头是个话不多的老头子,哪怕是很惊讶顾田田如此大手笔的买了这么多东西,可也没有多问半个字。
而且在回村子的时候,根本不用顾田田招呼,便自顾的选择了村外的小路,直接将顾田田送到了茅草屋前。
“杨伯,今儿真是麻烦您了。”
顾田田笑着掏出一把铜钱,约莫能有十一二个,直接放在了马车的车板上。
杨伯一见,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你都已经结算了车费了,我哪能再要这些?”
“杨伯收着吧!保不齐过两天我还得劳烦您的车呢!到时候您只能做我一人生意,不能接送旁人,少赚了铜板,也别生气就是了。”
顾田田没将铜板收回来。
杨伯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是要预约下一次用车,想了想,也就没再推辞。
老杨头赶着老马车离开后,顾田田这才回了房间,坐在床上,拿着蒲扇呼呼的扇风。
虽说坐马车比走路轻巧,可这天气太过炎热,哪怕只是坐在马车上待着不动,顾田田脸上身上的汗都给不要钱一样的疯狂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