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蒙囫囵，“不太清楚。只有最近才注意到，一动的多便会疼。歇一会儿就好了，我们就没当回事。”
一来山里条件有限，没有什么靠谱的大夫。平日里谁家病痛，都是自己进山找草药。
二来阿鲁身子骨强壮，耐疼能忍。不是疼的厉害，不会吭声。疼完了和常人无异，他们也就没放在心上。
王清桉指着阿鲁腹部的硬块，略带责备道：“这里都肿了，平日里怎么不多注意一点？”
山蒙抹摸上那个位置，果然有个硬块。只是与阿鲁的肌肉相似不细看辨不出来。
山蒙慌忙问：“这，怎么办？”
王清桉扫眼丘林，淡淡道：“山里药多，先用药试试。”
阿鲁一听要喝药，抱住山蒙的胳膊直叫：“阿爹，我不要喝药，喝药太苦，我不要喝。”
王清桉拧眉，“你不喝药，只能动刀划开你的肚子，把硬块切除了。”
阿鲁听了更不得了，护住肚子叫嚷，“不行，刀划肚子可疼了，坏人才这么做，你是坏人。”
王清桉对这么大家伙说出幼稚的话，实在头疼，扭头冲凤仪羽耸肩，表示病人不配合，他也没办法。
凤仪羽披好披风，在阿鲁边上蹲身哄道：“阿鲁，你生病了，不治疗的话，会死的。那样你就见不到你阿爹了。”
阿鲁看向山蒙，一双虎眼生泪，当即哇哇大哭，“不要，我不要离开阿爹。”
山蒙心疼道：“这孩子从小怕喝药。”
凤仪羽变戏法一样，手中变出一包蜜饯。
“喏，你乖乖吃药，我奖励你这个，保准你爱吃。”
阿鲁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你尝一口就知道了。”
凤仪羽取出一颗塞到他口中。
阿鲁舌头一舔，尝到甜味，眼睛瞬间变成了星星眼，“好甜，是蜜糖，和蜂蜜一样甜。”
他最爱吃甜食，去山里打猎，见到蜂窝就走不动道，宁愿被蛰也要掏蜂蜜解馋。
最后叮了一身包回来，被山蒙训过好多次，才收敛。
阿鲁吃了一口不过瘾，伸手还要。
凤仪羽收了袋子道：“你得先答应吃药治病，这一袋才给你。”
阿鲁苦恼的皱着脸，“可是药很苦啊。”
他仅有的六岁记忆里，最深刻的记忆便是没日没夜的喝药，所以产生巨大的阴影，让他十分排斥吃药。
凤仪羽问王清桉，“吃药快还是动刀快？”
王清桉如实回：“当然动刀快。吃药消不掉，还得挨一刀。”
“动刀要吃药么？”
“自身恢复快，可以不吃药。”
凤仪羽明白的点点头，耐心开导阿鲁，“听见大夫说的没有，你不吃药，可以动刀。好得快。动完刀，这袋蜜饯还是你的。”
阿鲁问：“动刀疼吗？”
凤仪羽回：“只有胆小鬼才怕疼。你是胆小鬼么？”
阿鲁仰头嚷嚷，“才不是。我是我们村里最厉害的勇士。”
“好，年轻的勇士，你只要忍下这一刀，就会变成全城最勇敢的勇士，怎么样，有胆量么？”
阿鲁想了想问：“那还有糖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