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羽选择信他一次。
她指上地图,分派:
“赵将军,你同俞左副将,带一万兵,从右侧突击。赵副将同余副将,带一万兵,从左侧突击。我同应夫人,带一万兵随后清扫。”
“我们的目标,抢夺马匹,将敌军逼回安城、岳城一带。之后,赵副将一队回水城守卫,并砍断水江渡桥。赵将军与我两队合一,直逼宜城,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宜城。”
“攻城?”谭古闻言抖擞了精神,看上地图。
刘振所谓的四城都督,正是岳、安、宜、丽四城。
四城的兵如今全聚集在刘振手中,那四城自是空城。
安城与宜城之间横隔水江支流,把刘振逼向岳、安一带,打宜城的确轻而易举。
“可是,”谭古提出质疑,“攻下宜城,丽城势必出兵,刘振反扑,你们届时就是笼中之兽。”
凤仪羽点上泉城,她的手指因寒冷而冻得通红。
“夏将军该出击了。”
她游刃有余道:“夏将军带两万兵,横渡水江,攻下丽城。应拱带领酒城一万兵,前往泉城驻守,填补泉城空缺。”
“只要同时拿下宜城、丽城两座城池。我们便能反客为主,围攻刘振!”
凤仪羽手指在地图上敲得咚咚作响。
她知道,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谭古重新审视凤仪羽,频频点头,由衷的欣赏她。
赵景昱听的眼眸发亮,看向凤仪羽的目光更是灼热浓烈,不自主的弯了唇角。
城内再次动起来。
赵景昱、赵继铭等副将,纷纷点兵出城,分两路奔赴刘振营地。
适时,刘振携军逃回营地后,缓了口气,重新拢聚军心,扬言明日报仇雪恨。
士兵们稍稍定下心,皆精疲力尽,和衣而睡。
黎明时分,耳畔忽有打杀声。众人惊醒,却见凤凰军已经闯入军营,大杀特杀。左右皆是,气势滔天,数不清多少人。
士兵们皆惊恐不已,本能的撒腿就跑。
刘振刚入睡,忽听有人闯营,出营帐一看,四周已混乱不堪。
“走狗,拿命来!”
赵景昱直奔刘振,飞马踏来,横刀就是一下。
刘振惊慌推出小兵抵挡,自己寻了马开溜,连句话都没有留。
赵景昱紧追不舍。
营地正前方又有一队兵马冲来,密密麻麻。
杨慎等副将见状,哪里还敢打,皆找了马,追上刘振,一边冲士兵大叫:“撤退,紧急退回水江西岸。”
骑兵们找马找不到,只得跟随步兵一起夺命奔逃。
而他们的上万匹马,皆落入凤凰军手中。
他们骑上战马,以赵景昱、赵继铭为首,一路紧逼,直到将他们逼退水江西岸,向西连追数十里,才不甚满意的停下。
凤仪羽、应夫人一队紧随其后,处理掉队的逃兵。降便收,不降便斩。同时缴获不少落下的兵器。
凤仪羽过江与赵景昱两队会合,三队整顿队伍,将战马全数换给凤仪羽、赵景昱两队,一鼓作气冲向宜城。
赵继铭带领剩下人马退回水江东岸,破坏桥梁,彻底堵了刘振军队攻打水城的路。
刘振军队接连受到冲击,皆吓破了胆,一口气奔到安城与岳城的交界处。
凤仪羽、赵景昱带领两万兵,跨过水江支流,砍断浮桥,势不可挡的冲到宜城墙下。
宜城守将胡京尚未反应过来,城门大破,城墙上的旗帜衣换上了凤凰旗。
宜城失守。
胡京投降。
另一边,夏阶深夜接到急信,率领泉城两万兵,一刻不停的向丽城出发。
夏阶的兵多是骑兵,速度极快。在凤仪羽攻打宜城同时,他强行攻破了丽城。
丽城守将战死,丽城长史举城投降。
刘振听闻消息,人当场气昏了过去。
朝廷命他攻边关四城,他三日之内反失两城,实在无法向朝廷,向高洪交代啊。
他苏醒后,拉着杨慎的手痛哭流涕,“反贼狡猾,我们有负圣上所托啊!”
杨慎善心计。他深知如此下去不行,便向刘振献计。
“都督,反贼三番两次偷袭,乱我军心,足以可见,他们手中兵力不足。我们不如整顿军队,迎面痛击。他们必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刘振道:“我们损失惨重。老将未至,手中只剩六万余兵,如何打?”
杨慎回:“他们逼退我们,断江桥,目的就是保水城,攻宜城。此时他们的大军尚在水城,宜城兵少,最为薄弱。不如,先夺回宜、丽两城,稳定军心。”
刘振想了想,觉得可行。
这时几匹快马直冲军中,在刘振营帐前下马,四名大将气势汹汹的闯进营帐。
一名老者揪住刘振,将他提了起来,破口大骂,“你个眼皮子浅的东西,为何不等我们来再开战?仅仅三日,痛失两城,军心溃散,你该当何罪!”
他一把将刘振推到地上,拔出腰间长刀,作势要砍,“我现在就砍了你,以慰军心!”
“戴将军,手下留情啊。”
杨慎跪下替刘振开脱,“并非都督鲁莽,实在是对方狡猾。”
刘振看着那锃亮的刀,吓得牙齿打颤,“是啊,戴将军,此番局面,并非我愿啊。”
杨慎解释:“我们依言驻扎在水江东岸,静等你们会合。谁知那伙反贼得了消息,连续两次偷袭。”
“适逢天寒地冻,大家斗志不足,才被冲散,撤回此处。”
戴忠质问:“宜城、丽城怎么回事?”
杨慎诉苦,“这正是他们的狡诈之处。他们一边逼退我们,一边趁我们不备,攻打宜城。那两处无兵,没防住。”
“蠢货!”
戴忠猛踹了刘振一脚,指着他的鼻子数落,“亏你打过仗,竟然犯这等错误。谁教你城中无兵的?”
“你那脑子,光会拍马屁讨职位,怕是早被蛀虫啃噬光了。高洪让你做都督,到底安的什么心?难道想把大州的江山拱手让人?”
刘振噗通跪在戴忠面前,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戴将军,您救救我吧。这次是我疏忽,我再也不敢莽撞。往后,这军队由您指挥,我都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