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门口传来一声尖叫,董夫人惊恐的目睹杨慎倒地,手中羹汤翻落。
“显儿,你、你这是做什么?”
她双腿发软,冲进来要去扶杨慎。
董继显一把撞开她,带着对她的恨,再次一刀下去,杨慎瞳孔陡然放大,抬起的手还要挣扎,已经断了气。
董夫人摔倒在地,惶恐的张大嘴巴,好久才发出声音,“显儿,他可是你的表舅啊。”
董继显看向她眼睛,阴狠的在滴血,“娘,他下药算计我和大将军,他要害死我们董家!他必须死!”
只有他死了,他们那点肮脏,才能彻底被掩盖。
董夫人捂着胸口,久久无法平静,不住的呢喃摇头,“怎么会这样。他是朝廷命官,你杀了他,我们也活不了了。”
董继显见她这副模样,恨意肆起,带着体内欲|火乱窜,搅得他浑身难耐。
他冲出房去大叫:“朝廷怕什么?我要反了它!董家,绝不做朝廷奴!”
洪亮的声音穿透酒楼每一个角落,同时震碎了董夫人侥幸的心。
赵景昱计算了时辰赶来,听到了董继显的豪言壮志,知道凤仪羽已成事,弯了唇角。
“显儿!”
董夫人看着董继显悲壮的身影,有一种要失去他的错觉,仓皇爬出来,想要抓住他。
董继显憎恶的回了她一眼,疾速下楼,越过赵景昱时说了一句,“去救大将军。”
随即冲出酒楼,跳进了冰河中。
赵景昱敛了神色,快步上楼,就见凤仪羽靠在天字一号包房门处,冲他浅浅的笑。
“怎么了?”赵景昱上前,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看着她比平日更加妩媚的眼眸,察觉到不对劲。
“那个混蛋给你下药了。”
赵景昱凛眸,转身就要去在杨慎身上补几刀。
凤仪羽拉住他,整个身子靠在了他身上,“我喝得少,没什么大碍,带我回去吧。”
赵景昱打横抱起她,路过三号包房时,赵景昱瞥向倒在血泊中的杨慎,凌厉的眼神恍如将他再度凌迟。
“董夫人,您该回府了。”
他不悦地提醒,吓得董夫人魂魄聚散,一度站不起来。被严衡、夏允架着行走。
凤仪羽进了马车,贴着赵景昱不想挪动,脸色潮|红更甚,人已经有些迷|离。
“这药怎么解?”
赵景昱着急,懊悔没带王清桉来冶城。
凤仪羽说:“没事,我有解药。”
“晚娘。”她柔柔的唤了一声,晚娘闻声递了一个竹筒进来。
凤仪羽接过,吩咐行车,打开竹盖要喝。
赵景昱托举竹筒,顿觉拔凉冰手,忙抢了过来尝了一口,黑沉了脸,“这就是你说的解药?”
他将那竹筒随手一丢,筒中雪水浸入车板,飘出好几块冰茬。
“你太胡闹了。你的胃早在关外时受损,平日饮食都得多加注意,怎么能喝冰水?”
赵景昱太过生气,声音大了些训的凤仪羽耳朵疼。
“赵将军啊,我不喝冰水,难道要我和董将军一样跳河么?”
她双手还在勾住赵景昱脖子,惋惜的看着最后一点雪水流逝,“那可是唯一的办法,都被你否决了,你说怎么办?”
她直勾勾的盯住他,像在欣赏一只美味的猎物,“赵将军,我难受啊。”
车厢的空间太小,他们贴得太近,凤仪羽压制已久的燥热传遍全身,胸口艰难的起伏。
她本能的想要靠近赵景昱,贴在他耳畔撕咬,“你当我解药好不好?”
赵景昱哪里受得了她的挑|逗,绷直了身体,僵硬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可是马车啊。
他按住她不老实的手,安抚,“再忍一下。”
这一路走的相当艰难。
凤仪羽猫一样在他身上乱蹭,搅得他心神难安,脸比她还红。
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马车终于停下。
董易溶听闻酒楼出事,董继显跳河,急急出府。正撞见抱着凤仪羽下车的赵景昱。心知是真的出大事了,忙要请罪。
赵景昱厉声喝道:“董大人,今天的事情,你得好好想想,该怎么交代。”
话罢避开他,大步回院。
董易溶心里七上八下,忙先去救董继显,好问清事情缘由。
这边,赵景昱两人回屋,罗丁没眼力见的跟进来,凤仪羽道:“小丁,告诉沈先生,可以去谈了。”
罗丁忙道转去沈怀澈处通知,同沈怀澈出院去。
晚娘守在院外。
赵景昱抬脚关门,才将凤仪羽放到床上。
凤仪羽用力一勾,将他拉下,翻身压住他,喝醉了般吐气,媚眼迷|离,“别走。你得为你的主子献身一次。”
赵景昱抚上她后脑,在她耳边低语,“是你要求的。”
凤仪羽笃定地点头,“嗯,我命令。你是将军,必须服从命令。”
她素手在半空中一扯,帷帐落下,遮盖了一室旖|旎。
董继显被董家护卫捞上来,快要冻成冰块,里里外外裹了几层袄,紧急送回府。
董夫人也被严衡、夏允搀回。
董易溶看见了惨死的杨慎,只冷漠的吩咐,“处理干净了。”
再无他话。
董继显回房烤了好一会儿火,缓过劲来,跪在董易溶面前。
“爹,杨慎是我杀的,我绝不后悔。您要打要罚随意。”
董易溶叹道:“事已至此,我打骂你还有何用?杨慎之死,是他自己技不如人,输了命,活该!”
他原以为杨慎有点小聪明,能绊住反贼一伙。没想到,那厮竟然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算计到他儿子头上!
杨慎即便今日不死,也绝不会让他活不到后日。
严衡、夏允送了董夫人进来。
夏允道:“世叔,世婶受到惊吓,怕是得请大夫瞧治了。”
董夫人闻声回魂,扑到董继显面前,紧张的关怀,“儿啊,你怎么样?没事吧?”
董继显抽出胳膊,冷声回:“我没事。”
董夫人旋即跪下,向董易溶请罪,“老爷,我不知道杨慎这般狼子野心,竟然陷害显儿,加害大将军。我只是请大将军吃顿饭,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董易溶正心烦,不愿听她哭哭啼啼,摆手命人送她回院。
这时管家报:“沈先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