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了眉眼,“你也知道如果去太子东宫,肯定会有许多事情要忙。”
袁陆离狠狠的咬牙,“你就知道你的事业,就连我这个朋友你都不要了。若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说,还有不要卷到党争当中去。”
他是真的急了,抓住了江纪淮的手又很快放开。
“抱歉!”
袁陆离心跳加速,急匆匆的就跑掉了。
江纪淮眯了眯眼睛,他也不知袁陆离到底是怎么想的,抬腿走出了包厢。
第二日,他直接就来到了东宫。
早早地,就有人在东宫的门口等着他的,是一个老太监。这老太监有一些驼背,看着江纪淮,那双刻薄的眼睛里,有着对他的探究和审视。
江纪淮并未生气,垂下眉眼,跟着老太太身后,一步一步的走入东宫。他的身子在颤抖,拼命的克制着。
青色的衣衫包裹着江纪淮瘦削的身躯,他实在是太瘦了,好像一阵风吹来便会把他给吹倒。江纪淮的身子在颤抖,他生生克制。
江纪淮深吸了一口气,所有的泪光都含了进去,他大步朝前走,那颤抖而又瘦削的身躯又变得挺拔了许多。
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虽然他很瘦,而且体弱多病却一直站在风中,而且他看起来一丝不苟,脚步不徐不缓。
又让人觉得,若是一阵风吹来不会把他吹倒。
这老太监带着江纪淮来到了一个比较偏的房间,正好就靠着宫门。
“江先生,这就是你住的地方的,我们太子殿下喜静,所以你可不要介意这地儿偏僻,如果你要见太子殿下的话,可能需要多走些路。正好江先生你身子骨弱,锻炼锻炼身体。”
老太监那三角眼里,嗤嗤地冒着光,那一双眼睛里透着寒光。
江纪淮不动声色,“是。”
不管住在哪里都好,他看了一眼四周,这小平屋的确是有一些脏了,而且东西也不全,没有关系,只要他在东宫就好。
他记得上一世是太子殿下亲自把他请来,那会儿整个东宫的人都在巴结他,可不会让他住这种地方。
江纪淮笑了,“多谢公公。”
这老太监矜持的点了点头就离开了,走到一半又转回身来,“太子殿下节俭,这东宫里头可没有多余的人了。若你要住的话,这房间还得自己打扫打扫,不妨事吧。”
江纪淮微笑,“不妨事。”
老太监真的离开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打开门才发现他的行李全部都丢了进去。
江纪淮脸色微变,但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打扫起来。这样也好,在这东宫里头不受宠,可以少许多的麻烦。
消息传到了吴苏御的耳中。
他在房间里头来回的踱步,一双眼睛锐利而又逼人,他不知道江纪淮到底是怎么想的,被这般对待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当真在那小偏殿里住了下来!
想着,吴苏御心里的火气又冒了起来,这人心里的想法他一点都不知晓,实在是太难搞!
他的脑海当中浮现出了江纪淮那张脸,分明是倾城绝色,脸上却总是带着淡漠。
眉眼淡淡,只有着别外的惊艳。
“太子。”
白离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单膝跪下。
“你为什么要让江公子过来?”白离分外不理解。
要知道,江纪淮的身份敏感,让他住在东宫里头就是在给他们找麻烦。
“你不知道江纪淮是谁的人,我们可看不住他。”这人必定聪明极了,有这样的一个人住在东宫里头他们可有的忙了。
吴苏御摇了摇头,“无妨,是我邀他过来的,不是他先开口。”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反倒愣住了,为什么他会下意识的替江纪淮说话?
“你去看看那边可有什么要帮忙的,他身子骨弱又受了伤,不要让他累着了。”吴苏御态度温和。
白离一脸的惊讶之色,他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太子殿下,他……”
“我知道。”吴苏御没多说。
白离就明白了,站起身来。可能,太子殿下是想要让他去看着江纪淮吧!
那江纪淮虽然聪慧,到底也只是一个年轻人,看着他就不相信,他可以掀出浪花来。比起聪慧,太子殿下可是无出其右,他也不信他可以比得过。
“太子殿下,微臣明白了。”
吴苏御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明白什么了?还不快去。”
那人怎么这么逞能?来了也不知道通知他一声,不然他可以去帮忙。
江纪淮没有喊他,作为一个太子他也不可能上赶着去,他深深的看了白离一眼,“多帮帮他。”
“是,太子殿下。”
白离赶忙就去了,很快就来到了那个小偏殿。
听到了偏殿里头传来的声音。这是江纪淮正在打扫东西,他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打扫的份外认真。
此时,白离已经换上了一件仆人的衣服。看着就像是一个东宫里边的小太监!
“江公子!”
他远远的站着,朝江纪淮行礼。
江纪淮放下手中的扫帚朝这边看来这声音这么熟悉,他一下就听出来了。
透过了层层的光影,他的视线落到了白离的身上,那张脸也是那么的熟悉,这不就是吴苏御的亲信吗?
江纪淮笑了,但是很快他又收回了视线,心口微微作疼。
竟然让白离来看着他,这岂不是说明他对自己不信任?江纪淮的唇角有着一抹苦涩,勉强微笑,“你是?”
“我是新派过来的仆从,过来伺候您的,这里是东宫不像其他地方那般严格,但好歹也是宫里还是有许多的规矩要守。太子殿下怕你坏了规矩惹祸上身,这才让我过来伺候着您。”
白离话语声缓慢,并且缓缓朝江纪淮走来。
他走得越近,江纪淮越是清晰的看到他的眉眼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我先带您去熟悉熟悉这宫里吧。”白离抬起头来。
江纪淮点了点头,跟着他就一起出去了,他们就在这东宫里走动着。
这过程中,白离一直打量江纪淮,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儿,他好像对这宫里很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