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么做难道不都是为了你吗?”姜梓萱这下是真的感觉无比委屈了。
她现在膝盖还疼的厉害。
可是周致和也没过来搭把手,甚至只是远远看着。
“我是你的妻子,你不应该好好维护我吗?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姜梓萱双眼含泪问。
周致和从来没有见过女人家的眼泪,看到了这一幕有些手足无措。
“我只是想说,咱们既然是一家人,就需要和和气气的,俗话说和气生财嘛。”
“可是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我的错,我只是指出大嫂的不对而已!”姜梓萱暴跳如雷。
周致和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虽然说他对于诗书方面还算得上是用心,可是对于人情世故几乎是一窍不通,所以面对生气的姜梓萱,也难以言语。
“你先稍微冷静一下吧,我要回书房继续念书了。”周致和只想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望着他匆匆忙忙的背影,姜梓萱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难道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好姻缘吗?
不,肯定是的,哪怕是刚刚嫁到周家的姜云溪也肯定经历过这种事情。
既然那些苦姜云溪能够吃得下,自己为什么吃不下?
这么想着,姜梓萱用力一抹眼泪。
她一定要加倍对周致和好。
唯有如此,他才能够认识到自己的可贵!
回到了院子里,红芍赶紧找来了一些伤药,帮助姜梓萱涂抹在膝盖上。
“少夫人,您稍微忍着点。”红芍小心翼翼说。
“涂吧!”姜梓萱把膝盖给伸了出去,然而手指头刚刚一沾上膝盖上的皮肉,她就痛了一哆嗦,直接扬起手给了红芍一耳光。
“没用的蠢东西,难道不知道轻点吗?”姜梓萱勃然大怒。
红芍被打的脑袋都有些发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姜梓萱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快感。
她没有办法在周老夫人和陆兰那里发泄的火气,全都发泄在了红芍的身上。
“二少夫人,这伤药是必须要涂的。”红芍强行忍着眼泪说,“疼是一定的,但若是不疼的话也难以好起来呀。”
“去给我拿点冰块来!”姜梓萱怒道,“既然知道会疼,就不知道替我想想办法吗?”
红芍已经快要哭了:“现在咱们不是在姜家,周家哪里会有冰块这种稀罕的东西啊?”
姜梓萱听到这话忍不住一愣。
在未曾出阁的时候,她一直以来都住在姜家,千娇百宠着长大,像冰块这种稀罕的东西一年四季也是能用到的。
上辈子出嫁后住在清河侯府,因着侯府夫妇的愧疚,她也是能够时常享用到冰块的。
可现在来到了周家居然什么都没有。
姜梓萱用力咬了咬牙。
“二少夫人,眼下该怎么办?”红芍红着眼眶问。
姜梓萱狠狠心从妆台中掏出了一些金银首饰,对红芍道:“把这些拿出去变卖了,换些银两回来。”
“二少夫人,这可是您的嫁妆呀。”红芍有些不敢随意动作。
“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是不是你的主子?”姜梓萱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红芍只能乖乖听劝,然而那些东西成色也一般,最终只换来了三百两。
望着那一小叠银票,姜梓萱觉得心疼的厉害。
她深吸一口气拿出了几个银锭:“去外头买点伤药来,若是我留了疤仔细你的皮。”
周家不是没有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但是姜梓萱心里也明白他们不会给自己用那些好药。
所以她必须要自己争取。
红芍只能硬着头皮出去了,可刚出院子门,陆兰就来了。
她满脸的笑盈盈:“弟媳,我惦念着你在祠堂里跪了一夜,所以特地给你拿了些上好的伤药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正握着几个银两的红芍,挑了挑眉,像是看到了什么大事件似的。
“梓萱,你这丫鬟的手脚可不干净啊,居然敢偷主家的东西了!”
陆兰一边说一边揪着红芍的耳朵,走进了院子。
姜梓萱腿疼的厉害。然而女子出门若是裸露了肌肤便是不雅,只能强行忍耐疼痛,把裤管放下来。
她刚走出去就看见陆兰手中握着几个银两,红芍一脸吃痛被她揪着。
“跪下!向你的主子道歉!”陆兰还不等姜梓萱开口,就抢先说,“咱们周家不愁吃穿用度,何必需要银两。”
“想必是这丫鬟偷了院子里的东西,想要偷偷拿出去吧!”
姜梓萱被气的几乎要仰倒,可是陆兰已经把她能说的话都说完了。
“大嫂何必这么激动,我只是让丫鬟出去买点东西罢了,怎么就成偷了呢?”姜梓萱看红芍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就来气。
虽然说她不大喜欢红芍,但陆兰这么做就是在打她的脸!“买什么?不会是出去买药吧?娘可说了,咱们家里的东西多了去了,若是出去买药,那便是浪费!”陆兰一双眼炯炯有神,眉梢扬起看向她。
“难道我连用自己的钱买药都不行了吗?”姜梓萱压抑着怒火。
“这可不是我说了算,是娘说了算。”陆兰微笑,“这银两我就先替你收着了!”
姜梓萱气的快要发狂:“你有什么资格替我收着,把东西还给我!”
“我作为大嫂,替你保管东西,又有何不可?”陆兰满脸的高高在上。
“梓萱,你才刚刚跪了一夜的祠堂,若是再跪一晚上,只怕膝盖都要废了吧。”
姜梓萱听到这句话,眼神流露出了些许惊恐。
她当然不想再去那个受罪的地方了!
虽然心中不甘愿,可是想到周老夫人对自己的种种压迫,姜梓萱终究还是放弃了讨要回银两的想法。
“这些是我特地从娘那里拿来的伤药,你且用着吧,可千万别认为是咱们周家在虐待你。”陆兰装出一副蕙质兰心的样子。
“梓萱,家以和为贵啊。”
片刻后,一行人便离开了。
姜梓萱想扑到床上大哭一场又惦念着腿上的伤,只能无声捂着嘴,流了满脸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