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江宇言转身回头,两眼通红,隔着薄薄的里衣都能看到他身上暴起的肌肉,显然已经被药效控制了神志了。
“世子,我是姜云溪,不是季清雪!”
她高声提醒,用被子裹着自己想要挪下床,找机会逃跑。
但是她身上的药效也发挥都差不多了,此刻浑身无力,浑身都软软的。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江宇言直接把他认成了季清雪。
“清清,我好想你。”
江宇言一边说着一边直接扑了过来,姜云溪躲闪不及,被他压了个正着。
“嗯,清清怀孕了,不能这么用力。”
他仅存的理智让他抬起压在姜云溪身上的身子,一只手却往姜云溪的肚子摸。
“宝宝今日乖吗?嗯?怎么这么软,而且小了许多。”
江宇言无意识地说话,幸好姜云溪身上还裹着被子,看见江宇言愣神,直接松开了被子,提起全身的力气下了床。
江宇言见状又跑了过来,他虽然还记着要护着季清雪的肚子,但是已经神志不清,姜云溪不敢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找了一圈,身边并没有什么可以防卫的东西,想了一瞬,直接拿起了梳妆台上的簪子。
江宇言又走了过来,他行动不如清醒的时候自如,但是姜云溪状态也没比他好了多少。
即便是站着,都用了全身的力气,大腿根一阵发软,好几次都想直接栽下去。
她空出一只手拿着簪子,另一只手死死地抓着身旁的梳妆桌。
双眼渐渐模糊,江宇言的走过来时也有了重影,她摇摇头,想叫人,但是她院子里晚上就只有绿绮一个人在,叫她进来也只会连累她。
“清清,我忍不住了。”
江宇言语气带着些许的委屈,姜云溪原本濒于崩溃的神志听到他那带着撒娇的语气,理智回笼。
嘴角抽了抽。
“世子,你还是再忍忍吧。”
簪子对着江宇言,江宇言走过来,想要抱住姜云溪。
姜云溪一狠心,直接顺着他抱过来的力道,将簪子插进了江宇言的手臂中。
手臂上传来刺痛,江宇言也没有因为疼痛而甩开姜云溪。
因为脑海中人物那是季清雪,所以格外地小心。
鲜血顺着簪子流了下来,血液的流失也带走了一丝丝的药效,虽然聊胜于无,但是江宇言能勉强看清,自己眼前的人是姜云溪并不是季清雪。
“姜云溪,这是怎么了?你给我下药了?”
江宇言感受着身上的 变化,忍着欲望往后退了两步。
看清自己眼前的人是姜云溪之后,他欲望弱了许多。
“不是我,世子还是先离开吧,我们现在这样不太合适。”
两人虽然顶着夫妻之名,但是彼此都不觉得是夫妻。
江宇言心中的妻子人选另有其人,姜云溪并不想做传宗接代的工具。
他手臂上还插着一根簪子,鲜血不停地顺着簪子流出来滴落到地面。
江宇言精神又开始恍惚,咬着牙凭着最后的意志力转身走了出去。
看见他出去之后,姜云溪才松了一口气。可没等她彻底放松下来,身上一股又一股的热浪袭来,让她软了身子。
“绿绮。”
声音有些沙哑,但是绿绮很久有些担心,因为两人被强制放在一间屋子里。
加上她好像看到江宇言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所以听到姜云溪叫自己的声音,就立刻冲了进去。
“少夫人,您怎么了?我好像看到世子走了。”
她走进来扶住姜云溪,地面还残留着江宇言滴落的血迹,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打了一架。
随即发现姜云溪身体滚烫,还以为她是发了高烧,摸了摸她的额头,绿绮开始慌乱起来。
“这是发烧了?我先去找大夫,少夫人您等我。”
绿绮想到上次高烧不退的场景,现在都还在后怕,她说完就走,但是姜云溪的手无力地拉住了她的袖子。
“不是发烧,被人下药了,你出去打些井水来,我泡泡就好了。”
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绿绮还有些犹豫,但看见姜云溪的样子,去照办了。
木桶里都是井里打上来的冷水,此时春寒料峭的,她光是打水都觉着水太冰了,可现在却眼睁睁地看着姜云溪直接整个人泡了进去。
一入水,姜云溪精神了一些,冰冷的井水泡着她的身体,缓解了一部分燥热。
“你出去找大夫,我是被人下了春药了,从小门出去,不要被母亲的人发现。”
姜云溪知道,虽然井水暂时缓解了,但是顶不了多久的。
江宇言一个大男人都被迷得神志不清,她可不觉得自己的意志力比江宇言还要强大。
“好,我这就去,少夫人您等着。”
绿绮虽然慌乱,但是姜云溪是她的主心骨,只要姜云溪告诉她要怎么做,她都能快速地去做好。
姜云溪平日里对府中的下人好,下人们都愿意卖他们主仆一些小面子。
像是半夜出门找大夫这种事情,侍卫们也是会通融的。
她去了几家医馆,全都关门了,绿绮手都拍肿了,也没人出来开门。
无奈只能漫无目的在空荡的大街上寻找,她着急,找的路上还摔了一跤。
绿绮站起来,随意拍了拍身上有脏污,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走。
可是夜已深,京城素来是有宵禁的,她跑出来这么久,都没找到大夫,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铁蹄过去,铮铮作响。
绿绮忍着脚腕的疼痛,走到了边上,还以为是巡逻的队伍,人靠近了才发现并不是。
顾翊年看到街边站着一个人,身形有些眼熟,靠近了才发现是姜云溪身边的丫头。
她的丫头怎么会深更半夜都出现在这里?莫不是那女人出了什么事情?
“吁~”
顾翊年紧紧拉住缰绳,然后眼神示意其他人先走。
绿绮看清自己眼前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是谁之后,目光中带着恳求。
“王爷,求求您,救救我家少夫人吧,她现在被折磨得都快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