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老五真的没有办法挽救了吗？”
他痛心疾首，仿佛在难过自己的兄弟就这么要离开了。
“二哥，当初父皇曾赐给你一颗护心丸，那药花了无数天材地宝炼制出来的，就这么一颗，父皇给了你，现在五哥有难，你能不能拿出来救一救五哥。”
顾知衍看破他的伪装，心中不屑他的态度。
却还是不肯相信，自己的二哥，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时候在御花园玩耍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但是转眼二十年过去，二哥居然变成这个样子。
“护心丸，我母后去世前已经吃下，但也仅仅挺住两天根本没用。”
贤王悲痛万分，仿佛因为顾知衍的话让他想起了伤心事。
“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只能等奇迹降临。”
看见他装模作样，顾知衍只觉得恶心，这样的人他年少时，曾经敬仰万分。
好在现在认清也不算晚，他并没有掩饰自己对贤王的厌恶。
贤王看出他的不耐烦，索性也不装了。
“五弟死了，其实你也很高兴吧。他自小最得父皇宠爱，你那时候不是整日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就为了在父皇面前露露脸吗？”
他语气轻蔑，仿佛自己戳穿了顾知衍的小心思。
“顾知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野心。但是我叫你一声六弟不过是给父皇面子。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下贱宫女的孩子，也配与我争？”
他语气冰冷，跟顾知衍记忆中那个温柔善解人意的二哥逐渐剥离开来。
“变了，都变了。”
他默默地说了一句，贤王听到他的话，只觉得可笑。
小时候不知道皇权的滋味，自然是会与他一同玩耍。
可是他现在越来越渴望得到权利，将所有人踩在脚下，这样才能满足他成为至高无上的欲望。
“六弟，不要沉沦在过去，有时候一味地沉沦过去，会毁了自己的。”
他已经确定，顾知衍会与自己争抢那个位置。
太子他从未放在眼里，可是顾知衍，他这些年确实深得民心。
开始有时候，不是只有民心就能赢得天下。
“你什么都没有，若是想要与我对上，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即便要把你这条命输掉，你也愿意？”
若是他最后登位，绝不会让顾知衍活着走出京城。
坐上那个位置，要狠得下心，才能稳住自己的位置，在这一点上贤王十分认同。
父皇就是太心软了，所以才会变成今日这个模样。
让一个废物坐上太子之位，全天下的人都在嘲笑华国的储君。
他一定要扭转这个局面。
“谁输还不一定。”
顾知衍抬起头对上贤王的眸子，他眼中的野心毫不掩饰。
“那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贤王曾以为自己最后的对手会是顾翊年，但是没想到会是最不起眼的凌王。
他甚至连封地都没有，若是输了，没有地方可去，那只能去皇陵长眠了。
“二哥。”
这是他最后一次叫二哥了。
贤王回过头，看着顾知衍，他的眸子中带着意味不明的决绝。
“回头是岸。”
顾知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提醒贤王，若是可以，他不希望走到手足相残的地步。
可若是他执意如此，顾知衍也不怕跟他斗个你死我活。
贤王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走了。
回到王府中，贤王一直在等着传来顾翊年彻底死的消息，可是久久没有传来。
“泓烨王那边是什么情况？父皇之后有出来吗？”
他问了出去打探消息的手下，手下一直摇头。
“没有看见皇上的座驾，也没有传来泓烨王离世的消息。”
贤王直接摔了自己手中的杯子，所以他是被老五耍了是吧。
其实他根本没有到伤重致死的地步，只是想要试探自己。
镇定下来之后，他想到顾知衍也上门了，随即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沈幕僚。
“老五老六不会一起联手了吧。”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现在想想，在泓烨王府老六说的那句话也十分古怪。
呵，回头是岸？他还能回得了头吗？
“王爷大可放心，应该是不可能的。泓烨王手握五十万重兵，且向来独来独往，不是个会与人合作的性子。”
沈幕僚心想，他若是手中有五十万重兵，便是直接反了都是轻而易举的，怎么可能会与人合作，根本就不需要。
“说得对，所以老六与我一样，只是为了确认，老五是不是真的命不久矣。”
亏他还因为顾知衍的那番话，心中胆颤。
“先看看情况，若是老五真的死不了，我们就帮他一程，他不能久留。”
顾翊年手中势力太过庞大，这也就是在京城，他身边没有一兵一卒。
若是在边境，顾翊年就是一个土皇帝，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属下明白。”
沈幕僚一拱手就出去了，他要亲自出去打探一下，看看泓烨王府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人，我们去国公府。”
贤王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终究是坐不住。
老国公是他的外祖，自从母妃逝世，外祖父就说过，他会无条件地支持自己，走上那个位置。
舅舅们也一直忙前忙后，帮他做了很多事情。
若是没有国公府，也就没有今日的贤王。
“贤儿，你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老国公本来已经睡下，但是因为贤王上门，又起来。
他今年不过是五十岁上下，看着自己的外孙，眼神中带着一丝柔和。
“外公，白日的时候我去了一趟国公府，那老五明明已经是将死之相，说话都费劲，可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好消息传来，我怕有什么意外，所以想找外公问问。”
老国公做事心狠手辣，这些年贤王跟他学了个十成十。
“天还没亮呢，等着吧，我已经派人守在附近，若是有消息我们会立刻知晓。”
老国公安慰的话刚说出口，几个舅舅也纷纷安慰。
“王爷放心，就算顾翊年侥幸活过了今夜，明日也有更大的事情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