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拒绝,直接将两瓶药抓了起来,坐在床沿前,伸手去掀他的衣摆。
“南南!”
凤知忧支起上半身,有几分忌惮,“让婢女来。”
伤处都是血,模样丑陋,恐怕会吓到她。
“婢女不是说让我来么?”司南南眨着眼睛,“男女授受不亲,婢女知晓分寸,自然不会逾越。”
他怔了下。
她的意思是……
婢女跟他授受不亲,但她可以。
在她眼里,他们的关系是亲密的,是特殊的?
思至此,眸中闪出不曾觉察的喜色,还未开口,就听到司南南继续说:
“婢女将来要嫁人的,不便给你上药,但我不同,我是小孩子,我又不会觊觎你的身体。”
“……?”
所以?
他理解错了?
这丫头什么都没想,就是觉得自己年幼,仅此而已,他却以为他们关系亲近,还高兴了两秒。
凤知忧忽然沉默的紧,默默的趴在枕头上,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司南南掀开他的衣摆,小心翼翼的染血的裤子往下拉了些,一片模糊的殷红色印入眼底,画面血腥的令她直吸冷气。
真狠!
三十大板打下去,打的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都快没眼看了!
“皇上怎么这么狠的心!”
凤知忧抿唇,想把衣服拉下去,“是不是很可怖?让婢女来……”
“别动!”
司南南按住他,立即着手给他处理。
伤处虽然狰狞,可心疼大过可怖。
让人打来一盆温水,拧干了手帕,仔细的为他擦拭清洗着,动静尽量放轻,一边清洁,一边吹气。
“疼不疼?”
她都不敢用力。
想起在敬事房时,那么粗大的板子落下去,他竟一声都没有啃出来,全都忍住了。
越想越心疼,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忍不住脾气的骂道:
“皇上不是最疼你了吗?你又不是犯了天条,却把你打成这样,难道你不是他亲生的?”
“即便犯了错,在没有造成重大危害的前提下,可以将功补过,我们家就从不打小孩。”
“皇上真过分!”
“皇上真不讲道理!”
“皇上……”
她恶狠狠的吐槽着,越说越上瘾一般,嘴皮子叭叭叭的动着,喋喋不休。
凤知忧抱着枕头,趴着身子,听着身后小丫头的叭叭。
一会儿心疼,一会儿愤怒,一会儿气恼,一会儿打抱不平,时高时低的语气听在耳中,竟有几分莫名的舒适。
他慵懒的眯着眸子,听着她的叫骂声,不知觉间有几分困顿。
昏昏欲睡。
伤处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有她在身边,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美好滋味,仿佛时间的流逝都变得缓慢了。
正享受时,伤处传来轻微的刺疼。
眉头轻皱,忍着了。
她在上药。
擦着擦着,那股刺疼感逐渐加剧,慢慢变强,直至强到火辣辣的程度,他不禁睁开眼来,问道:
“伤得很重?”
司南南扭头过来:“看起来很严重,但幸好没有伤到要害。”
他怎么觉得一片火辣辣?
不仅如此,他脑袋也有点昏沉,头部迷迷糊糊的。
“南南……我怎么觉得头有点烫……”